沈书欣无法接受男人的出轨,即便是在这样特殊的情况下。

纵使之后一切恢复正常,但这一层隔阂,将永远横亘在他们之间。

傅程宴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

灯光下,他脸色沉得能滴出水,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暗潮汹涌,像暴风雨前的海面。

他死死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

沈书欣毫不退缩地回视,只有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空气凝固,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不知过了多久,傅程宴忽然冷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浓浓的自嘲和冰寒。

“好,很好。”他丢下三个字,不再看她,猛地转身,带着一身凛冽的寒气,摔门而去。

巨大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沈书欣站在原地,听着那脚步声决绝地远去,直到彻底消失。

她强撑的力气瞬间被抽空,腿一软,跌坐在软椅上。

眼泪终于无声地滑落,一滴,两滴,砸在她冰凉的手背上。

她慢慢蜷缩起身体,将脸埋入膝盖,肩膀微微颤抖。

空旷的套房里,只剩下她压抑的啜泣声,和摇篮里小念安安稳的呼吸声。

窗外,夜色浓重,看不到一丝星光。

摇篮里的小念安似乎被刚才的动静惊扰,不安地扭动了一下,随即发出细弱的哼唧声,很快转为嘹亮的啼哭。

沈书欣从难受的情绪中惊醒,心脏随着孩子的哭声微微揪紧。

她撑起身,快步走到摇篮边。

“念安不哭,妈妈在。”她轻声哄着,小心翼翼地将女儿抱起。

柔软温热的小身体在她怀里轻轻颤抖,沈书欣熟练地调整姿势,轻轻拍抚着女儿的背,哼着摇篮曲。

孩子的哭声渐渐止歇,化为委屈的抽噎,小脸埋在她胸前,寻找着安全感。

怀抱女儿,沈书欣自己的眼眶却也有些发热。

她深吸一口气,将那股酸涩强行压了下去。

她不能继续哭了,月子里哭对身体很不好。

而且,为了念安,她必须坚强。

这一夜,格外漫长。

第二天上午,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房间,驱散了些许阴霾。

沈书欣刚给念安喂完奶,护理师便敲门进来,手里捧着一大束娇艳欲滴的芍药花,搭配着满天星,包装精致。

“沈小姐,刚刚花店送来的,指定送给您。护理师笑着将花束递过来。

沈书欣微微一怔,接过花束。

清淡的花香沁入心脾,她低头看了看,没有卡片。

“谁送的?她随口问了一句。

护理师摇摇头:“花店的工作人员直接送过来的,只说给沈书欣小姐,没留名字。

沈书欣想了想,大概是家人送的,想让她心情好些。

她心底滑过一丝暖意,轻声道:“找个花瓶插起来吧。

护理师应声去找花瓶。

沈书欣将花束放在一旁,目光重新落回女儿恬静的睡颜上。

小念安粉色的小嘴无意识地嚅动着,像是在做什么美梦。

她轻轻碰了碰女儿的脸颊,眼神柔软。

也好,有些东西,就像这束没有署名的花,不必深究,能带来片刻的慰藉便好。

护理师将装点好的芍药花花瓶放在窗边,阳光透过玻璃,在花瓣上跳跃,为这间略显清冷的房间增添了一抹亮色。

沈书欣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拿起一旁的育儿书,继续翻看。

如何更好地照顾念安,她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只是,一想起傅程宴,沈书欣的心口还是会觉得闷痛。

但是她会慢慢学着将这份难过的情绪藏好。

接下来几天,沈书欣每天都能在早上收到一束不同的鲜花。

有时是淡雅的香槟玫瑰,有时是清新的白色郁金香,花束搭配得总是恰到好处,精致却不张扬,如同送花人揣摩透了收花人的心境。

没有卡片,没有署名,只有无声的陪伴。

这成了沈书欣在月子中心苍白日子里,一点微不足道,却又无法忽视的亮色。

她默认是家人的安慰,不愿深究,怕那份连自己都不愿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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