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2 章

第 172 章 “ 第 172 章

1976 年 2 月 4 日 , 小华提着行李箱 , 去京市出差 , 小星星一定要送她到火车站 , 小华原本不放心 , 觉得车站人多 。

徐庆元知道 , 小华这是对小时候走失的事有阴影 , 温声道 :“ 我和妈妈两个人轮流抱着 , 不会有问题 。“

但是到底到了火车站门口 , 就没让他们继续送了 。

秦羽叮嘱女儿道 :“ 记得看你爸的体检报告 , 别给他糊弄过去了 , “ 顿了一下 , 又道 :“ 现在局势还紧张着 , 你这次过去 , 自己多注意些 , 代我向你大伯母问好 。“

小华一一应下 。

等进了车站大门 , 小华忍不住回头 , 就见女儿朝她挥着小手 , 小眉头皱得紧紧的 , 倒是没有哭 。

小华心里有些不是澡味儿 , 这还是女儿出生以后 , 自己第一次离开她 ,

朝小星星挥了挥手 , 就快步走了 。

车站外头的小星星软声问道 :“ 爸爸 , 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啊 ?7“

徐庆元笑道 :“ 很快 , 等天气暖和一点 , 小星星穿新衣服了 , 妈妈就回来了 , 还会给小星星带好吃的糕点 , 我们耐心等一等好不好 7“

小星星点点头 ,“ 好吧 , 我等妈妈回来 。“

秦羽见她这么乖 , 忍不住用脸贴了一下小外孙女的脸 , 软唉嘱的 , 摸着她的头道 :“ 我们小星星这么可爱 , 妈妈肯定会想小星星的 。“

小华这边 , 等上了火车 , 望着两边疾弛而过的树木 、 房屋和旷野 , 忽然就体会到当年自己走丢以后 , 母亲的心情 。 事情已经过去了很多年 , 不论是她 , 还是许呦呦 、 曹云霞 , 生活境况都大有不同 。

那一段伤痕 , 在十来年人事的覆盖下 , 似乎没有那么触目惊心 、 鲜血淋漓 , 但这是不去细想 、 细究的情况下 。

警如此刻 , 她想到母亲一个人南下寻女的心情 , 想到年幼的自己一个人绝望地跑到火车站 , 心口缝合的伤口 , 好像 “ 呦 “ 地一下又裂开了 , 显然 ,

这段伤痕是永远抹不平的 。

2 月 15 日中午 , 小华在京市火车站下车 , 到出口的时候 , 就看到了莎荠在朝她挥手 。

几年不见 , 莹莽变化倒不是很大 , 只是眉眼间多了一点平和和自信 ,

显然这些年 , 过得还算不错 。

看到小华 , 莹莲高兴得眼泪都要掉下来 , 一句话都没有 , 只是紧紧抱住了小华 。

小华也抱住了她 ,“ 亲爱的莎荠 , 好久不见 。“

「 小华 , 好久不见 。“

等缓了情绪 , 小华问道 :“ 莽荠 , 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

莎莲点头 , “ 挺好的 , 我现在是东门菜市的副主任了 , 鸿宇也调回了学校去 , 虽然工资不高 , 一家人日子还是能过的 , 算是熬出来了 。 “ 她几年的艰难和辛苦 , 在她的嘴里 , 似乎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儿 。

小华握着她的手 , 好半晕没有言语 。

莎养微微红着眼眶道 :“ 就是日子最难的时候 , 也比我在许家村好上几十倍的 , 哪还有什么不顺的 ?“ 又问小华道 :“ 你这次回来 , 能多待几天吗 7“

小华点头 , “ 能待个把月 ,“ 想了想 , 又道 :“ 莲莲 , 要是顺利的话 , 最迟明年 , 我们就都会回来了 。“

荠莽愣了下 , 奶奶和徐哥他们都回来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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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莲有些惊喜地道 : “ 那可太好了 , 我还没见过你家小星星 , 我家小龙和小虎 , 你也没见过呢 ! “

听到小龙和小虎的名字 , 小华还是忍不住吐槽道 : “ 刘哥真是的 , 天天自谢为作家 , 给两个娃的名字就取小龙和小虎 。“

养养笑道 : “ 他说什么 「 大道至简 , 简简单单最好 。“ 提到丈夫 , 莎养满眼的温柔 , 脸上的笑意掩都掩不住 。

小华望着妃笑道 : “ 刘哥对你还好吧 2“

养养点头 ,“ 挺好的 , 我婆婆人也好 , 你一会去见了就知道了 , 蚀然日子过得有一点挡据 , 但是能吃饰穿暖 , 一家人齐心协力 , 已经是我理想中的生活了 。“

两个人聊了一会 , 就坐车到了白云胡同 , 几年没回来 , 小华站在胡同口 , 望着熟悉的砖石和巷子 , 颇有几分物是人非感 。

正站着 , 忽然有人啦了一声 ,“ 是小华史 2“

小华回头 , 就看到了一个考奶奶 , 正慈和地看着她 , 小华立即就认了出来 , 有些激动地道 : “ 叶奶奶 , 您者人家还好吗 7“

叶黄氏笑道 ; “ 好 , 好 , 你好些年没回来了 , 我的老姐姐还好吗 ? 这回回来是看你大伯 , 还是出差咪 2“

“ 叶奶奶 , 我奶奶挺好的 , 这次是出差 。“

叶黄氏笑道 : “ 我就说嗽 , 怎么不和你爸爸一块儿回来 ? 今儿来奶奶家吃饭好不好 ? 刚好叶恒 、 叶容他们都在家 。“

小华还没答话 , 养莲就道 : “ 叶奶奶 , 今儿可不行 , 我家里也在等着呢 , 改明儿好不好 ?7“

好 , 好 1“

等和叶奶奶分开了 , 小华轻声问道 :“ 叶恒还在家 ?7“ 叶恒是年前回来的 , 到现在还没走 , 大概是都友棕那边的事儿 , 还没有彻底解决 。

“ 嘲 , 叶恒比你还大一点 , 到现在也没处对象 , 叶奶奶都愁坏了 , 本来准备他这次回来 , 让他好好相看相看的 , 不想 , 他每天早出晚归的 , 压根就见不到他人 。“

小华想 , 他妈妈的仇没有报之前 , 叶恒大概都想不到结婚这件事上来 。 有些仇恨是可以放下的 , 有些仇恨却是永远都没法放下 。

等到了家门口 , 莎养没有立即开门 , 而是和她道 :“ 家里现在乱糟糟的 , 你一会可别被吓到了 。“

小华笑道 : “ 不就东西多些 ? 不会的 。“

莽莲道 :“ 还多了一户人 , 街道那边硬塞过来的 , 说我们家还空了一间房子 , 本来那间房子 , 我们想着 , 是留给你们一家回来 , 偶尔住住的 , 街道那边来了好几次 , 我们都没松口 , 有一天我们都不在 , 那一家人强行住了进

小华的心确实梗了一下 , 但是很快又想到 , 这是 76 年了 , 房契还在她手里 , 人是可以赶走的 。

见莽养忧心忡忡地看着她 , 反过来安慰道 :“ 没事 , 房子空着也是空着 , 等我们回来 , 他们肯定得搬走的 。“

莎养轻声道 :“ 是一对年轻小夫妻 , 女方有个亲戚在革委会 , 这几天他们不在 , 说是回老家过春节去了 。“

小华挑了挑眉 , 那更好办了 , 等到今年十月 , 各地的革委会不仅会解散 , 有些头目还会被清算 。

莽莽上前敲了敲门 , 童辛楠立即过来开门 , “ 莲荃 , 接到小华了吧 7“

接到了 “

等打开了院门 , 小华发现院子左边还搭了一间窝棚 , 荃莲和她道 : “ 他们搭的 , 不愿意和我们一间厨房 , 怕我们偷了他们东西 , 就搭了这么个丑东西 “

童辛楠也有些过意不去 ,“ 小华 , 信里我都没敢提 , 怕把妈妈气倒了 。“

丈夫是黑 「 五类 , 她对上姓牛的夫妻俩 , 也不敢太过于强硬 , 这个窗棚就这么搭了起来 。

小华道 :“ 没事 , 伯母 , 他们能搭 , 我们以后也能拆 , 你不要放在心上 “

这么一会儿 , 在房间里玩耍的孩子们听到动静 , 都围了过来 , 小龙和小虎一个五岁 , 一个三岁 , 都长得虎头虎脑的 , 还有点黑胖 , 看起来很讨喜 。 小南瓜已经 9 岁了 , 模样儿有点像他爷爸 。

小华正想着 , 就听荃莎婆婆道 :“ 你们还别说 , 这有血缘关系的 , 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 你看小南瓜和小华 , 鼻子和嘴巴是不是很像 ?“

童辛楠也道 : “ 是有些像 , 小南瓜 , 喊姐姐没有 ?“

小南瓜笑着喊了一声 「 姐姐 , “ 又问道 :“ 姐姐 , 你怎么一个人回来啊 ?

怎么没有把小侄女带回来 , 我还没见过她呢 1 “

小华从随身的包里 , 拿了一包糖出来 , 让伯母分给几个孩子 , 然后和小南瓜道 :“ 明年 , 姐姐把小星星带回来好不好 ?“

小南瓜点点头 ,“ 嗅 , 小石头和小年糕给我写信的时候 , 总是问小星星长什么样子 , 我说肯定和我像 , 他俩个还不信 , 非说和他们像 。“

小华摸了下他的脸 , “ 等回头 , 你看了小星星 , 你告诉姑姑 , 她像谁好不好 7“

小南瓜挺了挺小胸脯 , “ 那肯定是我 ! “

小华摸了摸他的头 , 童辛楠让孩子们自己回屋玩去了 , 和小华道 : “ 你人不在这边 , 孩子们倒常念叨 , 我有时候和你大伯说 , 等你回来了 , 他们还不知道和你多亲热 。 也是你疼他们 , 一年总要寄几次糖果回来 。“

小华笑道 :“ 孩子们小的时候 , 一颗糖果就能开心好几天 , 等长大了 ,

可就没这么好咨了 。“

童辛楠道 :“ 说是这么说 , 这个年头 , 家家户户都难 。 “ 她家孩子还好些 , 还有小华这个姐

姐惦记着 , 嘴巴上不算委屈 , 胡同里好多小孩子 , 为了块糖果 , 能哭一整天 , 看得大人都心酸 。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 闹革命之前 , 他们这条胡同住的都是高知分子 , 去哪里都是体体面面的 ,1966 年之后 , 不说 「 黑 「 五类 “, 就是 “ 现行 「 口口 “

都出了好几个 , 再出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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