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州城灾疫稳定下来,朝廷派出新官到任,惨不忍睹的民生在救济之下逐渐好转,然而回到督军府的姜瑶几乎奄奄一息,姜敬方和李氏夫妇心疼女儿,急得团团转,四通八达的燕京很快便有许多人知道了消息。

陈文荷展开齐衍来信,看了没几行,书桌前的窗口便被人掀开,师厌站在她面前,挡住冷风,抱臂看着她。

“你要回去了?”陈文荷似乎早有预料。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师厌墨眉微挑。

她手边有个锦盒,看着相当华丽,前段时间没见过,师厌多看了两眼,在想是不是伏子絮赔罪送的。

然而,陈文荷将那锦盒直接推到他面前,笑意盎然道:“打开看看吧,给你的。”

师厌微怔。

揭盖之后,铺垫得软软的绒垫上放了一副手甲,通体是澄澈的银白色,与他常用的那副瞧着十分登对,只是指尖钩爪处并不如何锋利。

“杀敌能力差了不是一点半点,”他轻笑一声,拨弄了几下那指尖刀锋:“怕是连脖子都钩不断。”

陈文荷撑在窗台上看着他点评,闻言抓住他左手手腕,师厌眼睑微动,任她抓了,随后顺着她的动作朝盒中手甲砸下去。

一声闷响后,那手甲毫发无损,陈文荷继续执起他的手,又快又狠地砸下。

师厌并未发力,可这寒心手甲是他亲手锻造,如何坚硬他心中有数,见她一次比一次发力狠厉,在那乌木桌将要断裂的瞬间直接把人拦腰抱出窗外!

房间里头陈设桌木轰然倒塌,动静奇大,师厌单手搂着陈文荷,她便也抱着他的脖子,脸色平静,似乎早就知道会弄塌。

“闹什么?”他莫名不想放开,又有点窝火她这样不管不顾的行为,便紧绷着脸。

“感觉到了吗?它比你的那副更坚固,”望着塌陷的废墟中依然寒光闪闪的手甲,陈文荷扭头看他:“这是送给你防身的。”

“我又不是试不出来,”师厌也次次感受到那惊人的反震力,知道定然是陈文荷费尽心思寻来的。把她放在地上,他板着脸:“直接动手,你把自己的小命放在哪里?”

陈文荷冲他一笑,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不是有他在这里吗?

师厌被她笑的没脾气,不自在地别过头。

她从底下翻出那沉甸甸的手甲,面色如常地托举到他面前,笑盈盈道:“师厌,生辰快乐。”

看了她半晌,师厌接过那副手甲,终于笑了:“行,我收下了。”

陈文荷说了要给他庆生,两人便热热闹闹地在姜府吃了顿饭才走,王通判与青若一路送师厌到了官道上,俱是恭敬行礼:“师大人一路小心。”

“今夜有雪,记得给陈文荷添手炉,”呼气能见白雾,师厌回身叮嘱道:“她那满身伤也没好全,少出门走动,叫她有什么写信给我。”

“是,”王龄答应得极快,眼含笑意,直言不讳道:“师大人与陈小姐感情真好。”

师厌愣了下,破天荒地默认没反驳,想起此行目的,段谯声来信中的话,他脚步骤停,对青若道:“我有话问你。”

青若略感疑惑,王龄则识趣地带人离开。

“什么事?师大人?”青若见人走远,问道。

今岁春分的时候他就遇上了陈文荷,一路看着她毁婚杀人灭门,答应了保护她之后,二人几乎算得上形影不离了,应该没有遗漏太多时间。师厌敛神凝思片刻,问道:“她生辰……是在一月,或者是二月?”

这个问题明显在青若意料之外,她皱眉,快速地回忆了一下,最后坦然道:“小姐没有生辰。”

对上师厌陡然凌厉的一双眼,青若不急不缓:“鹤心六岁时认识陈小姐,我紧随其后,认识陈小姐九年以来,从来没见过她过生辰。”

回答过后,分道扬镳,青若施了一礼,走远了。

“师大人,咱们走吧?”前方一直等待师厌的马夫惴惴不安道。

今夜果然有雪,鹅毛般的雪粒自冰冷的空气中盘旋而下,沾在他肩上身上,竟然透出些凉意。师厌右手戴上陈文荷送的那副银白手甲,几片雪花落在掌心逐渐化水,再随指缝慢慢渗出。

他回身消失在风雪小径中。

……

“父亲,这是何物?”皇后巡视半天那一座金蟾蜍像,忍不住惊叫一声。

李程渊一扬衣袖:“忠威侯送的,没想到吧?为了给戚平这个儿子折罪,那么高不可侵的一个人也会来求人。”

淮阴侯戚平与上任太常寺卿文世修勾结,一起贪污敛财,做了不少恶事,当时文家满门抄斩,玄德念在淮阴侯毕竟是忠威侯唯一的儿子而免他一死,如今圈禁的生活显然难熬,即使忠威侯那般看似铁骨铮铮道貌岸然的男子,也来向李程渊求情?

“沅儿不必担心,淑妃闹得再厉害也没用,三皇子尸骨无存,已经死无对证。”见皇后惊魂未定,李程渊笑着安慰起了女儿:“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安抚陛下,揪出那个齐衍。”

“可他就跟蒸发了一样!”提起那个故意煽风点火的游方道士,皇后也是一肚子火:“这么久了,一点消息都没有,这群人都是吃白饭的!”

“有胆子挑拨你与淑妃,哪有那么容易找到?”李程渊倒是不急,哈哈大笑道:“他既然敢出现,日后时机到了,也绝不会少他一个,沅儿且守株待兔就是。”

“要真是兔子也就算了,就怕他是只豺狼,咬得女儿满头满身都是血。”皇后满腹怨气。

朝廷四角官位空缺,宋明华前日被封了翰林苑承旨,算是众望所归,而后拨上来的太常寺新任官员便不大中用了,远不如文世修会收买人心,新任礼部尚书也是个嚣张跋扈的蠢货,整个六寺五监乃至三衙三司都不待见这几个新官。

“罢了,你与淑妃耍脾气这么久,也没分出什么胜负,相比陛下会恼恨,沅儿,最近不要再招人闲话,”李程渊语重心长道:“如今局势已经开始倾斜,爹不能如往常一样常在这里替你处理这些争风吃醋的小事,你也要体谅爹啊。”

“是,”见他表情正经,皇后便也乖乖听话:“不过如今爹爹位极人臣,只要护陛下平安便可,如今却说局势有变,可是副相……”

“冯怀均?他这人可有可无,”李程渊不屑道:“倒是他手下那群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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