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垂下,阮霜白趴在榻上唉声叹气。
他的体态小,整只兔子卧在玉枕上尚且显得空荡,更别提眼前这张青檀木的云榻,就是在上面连续翻滚几十圈都不一定能掉下床。
暖被窝,怎么暖?
这一块刚捂热乎,换个位置又凉了。
来回折腾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
真是犯愁。
抬头间,阮霜白意识到一个严肃的问题,裴梦回一个火灵根为啥还需要兔子暖被窝?
他自己就跟个火炉子似的!
所以说,裴梦回根本就是故意的。
就算是软绵绵的小兔子也是会生气的,想通以后,阮霜白决定自己睡觉,不搭理裴梦回提出的无理要求。
夜里若想安眠最重要的是找一个舒适安稳的窝。
裴梦回在一旁矮榻上阖目打坐,隐隐有入定之势,不会轻易醒来。
见状,阮霜白偷偷跳下床榻,开始寻找合适的地方睡觉。先是跳上桌案,案上摆着一盏低矮的莲花烛台,莲蓬中间插着蜡烛,烛火静静燃烧,在墙面映出绰约的影子。
光线太亮,不适合睡觉。
他又爬到窗台,屋外漆黑一片,唯有头顶月色与星辰交相辉映,林间的夜风总是寒凉,纵然一身兔毛也被吹得一哆嗦。
风太冷,也不适合睡觉。
跑到门口发觉自己身上没有一丝妖力,推不开厚重的门扉,更何况外面的庭院尽是毒物,还是莫要冒险。
阮霜白在屋子里转悠半天,哪哪儿都不合心意,貌似还是榻上最舒服……
“偷懒可不地道,小兔子。”
身后响起慵懒的语调,阮霜白扭过头,与裴梦回漆黑的瞳眸对上视线,窥见对方眼底的似笑非笑。
他又被男人捏住后颈拎了起来。
试探着挥动爪子挣扎,奈何前爪一动,身子也跟着扭起来。
小兔子悬空乱扑。
“这是要给我献舞?”
裴梦回一句话令阮霜白放弃抵抗,罢了,就这样吧,这都是兔子一生必经的磨难。
要看开。
随着走动颠簸,阮霜白被迫回到了榻上,兜兜转转回到起点,被窝还是凉的。
裴梦回说:“被窝这般凉,你是不是得做点弥补?”
呵,一个火灵根装什么装,怎么好意思戏弄一只单纯善良的小兔子。阮霜白抖动两只毛茸茸的兔耳朵,只见粉红的兔耳朵往下一耷拉,他又把爪子按在上面。
像一只垂耳兔。
更像是人类捂住耳朵的模样。
不听不听就不听。
裴梦回饶有兴致摸了摸下巴:“不听我说话?”
“小兔子不乖啊。”
男人脸上并无愠色,敲敲小兔子的脑袋,拿出一个白玉小瓶,解释说:“你身上的伤口很深,需要外敷一个月的去痕膏,所以现在躺平,我要给你上药了。”
阮霜白既爱干净又爱美,自然接受不了自己身上留下丑陋的疤痕,于是老老实实趴在了榻上,身子舒展成长长一条,雪白的兔毛软软糯糯。
裴梦回上药的手法娴熟,一边上药一边轻抚兔子头顶顺毛,阮霜白舒服地眯眯眼,小声打了个哈欠。
“一般来说寻常伤口吃些丹药就能痊愈,可是你身上的伤居然无法自行愈合,可见伤你的人修为不低。”
听到修为不低,阮霜白的兔耳朵抖了抖,难道自己得罪了很厉害的人?
怎么办,本来还打算过段时日就溜走出去赚灵石,现在恐怕得从长计议,在失忆的状态下胡乱跑,到时候跟仇人面对面都不知道呀……
贸然出门等同于找死。
难道以后真的要靠给裴梦回捣药和暖被窝生存了吗!
趴在榻上的小兔子双眸茫然,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惆怅什么呢,小兔子?”
阮霜白有气无力,不想回应,低头搓了搓爪子。
裴梦回替他抹完伤药,暗含深意道:“你说一个修为高深的修士为何要追杀一只普普通通的兔子?”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整间屋子温度骤然下降。
“……”阮霜白寒毛都竖起来了。
被发现妖族身份了吗?
许多人族修士都很厌恶妖族,裴梦回会不会也……
如果裴梦回要对付他,那么自己将毫无还手之力,一息之间就能要了自己这只废兔子的命。
阮霜白心脏几乎跳出胸腔,浑身僵直不敢动。
屏住呼吸,如同在等待宣判。
“难不成是他发现你的肉比其他兔子更香?”
“……”
不可以吃兔子!阮霜白大着胆子瞪他一眼。
阮霜白的情绪被裴梦回搞得上上下下,起伏不定,心想这是说笑的时候吗?裴梦回,讨厌死了。
“我替你治好身上的伤,共花了三瓶上品灵药,半瓶去痕膏,一颗极品化瘀丹,还有我亲手炼制市面上难求的杏盏,看在你身无分文的份上,给你算五千上品灵石,如何?”
五千上品灵石?!这是要兔子的命啊!
阮霜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真的还得起吗……
“不要为难,还不起灵石还有其他法子,”裴梦回一副为兔着想的体贴模样,“不如肉偿?”
阮霜白瞪大眼睛,想要跳出男人的手掌心。他就是跳下去摔死,也绝不卖身!
坏男人!裴梦回果然是个坏男人!
某男人丝毫不知自己已经被手里纯良的小兔子骂了,继续道:“不如这样,你给我做灵宠,我帮你挡住仇人的追杀,给我做灵宠也不需要整日里打打杀杀,你只要每日吃饱喝足,然后给我摸摸脸颊肉和兔毛就行。”
“是不是很划算?”
原来是这个肉偿……
听起来确实很有诱惑力,可是阮霜白不想做灵宠,给修士做灵宠意味着要结契,一旦结契主人身死,灵宠也无法独活。
他不愿把命挂在旁人身上。
更何况记忆还没有回来,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总不能轻易把自己卖出去吧。
就在他百般思索之际,裴梦回把他捧在了右手掌心,另只手开始耍流氓!
摸完脑袋还不罢休,又去揪毛茸茸的兔耳朵,兔子耳朵上软毛很薄一层,故而特别敏感,对方用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一搓,阮霜白差点原地弹跳。
好痒!
阮霜白疯狂甩动自己的脑袋欲图摆脱这个坏男人,没有经过允许就擅自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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