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柔躲在方向盘之后,手指无意识的扣着指节,目光死死的锁在那扇雕花铁门上。

那是傅沉洲的别墅,那里面,住着他,还有那个贱女人。

晨雾尚未散尽,街角的路灯还昏黄的光,江晚柔已经在这里守了一夜了。

这一夜,足够她与娱乐经济板报看完无数篇关于傅沉洲和沈栖汀完美婚姻的报道。

“豪门夫妻在秀恩爱,傅氏集团总裁携妻出席慈善晚宴!”

“沈氏总裁限量款珠宝价值价值八位数,网友:这才是真豪门!”

“傅总飞越半个地球,只为与妻子共度晚宴”

每一篇报道,每一张配图,都像巴掌一样狠狠的打在江晚柔心里。

她用粗糙的指尖摸了摸发痛的额头——那是昨晚那个死肥猪留下的伤口。

自从江晚柔开始写那本书之后,就没怎么接过工作,也没有陪过金主。

长久不出门,不保养,日夜颠倒,饮食不规律,让她看上去像个衰败的残枝败叶。

前段时间,她彻底花光了手里的积蓄,为了生活下去,她找到之前的经纪人,想继续陪那些老板睡觉换点钱。

她用厚厚的化妆品遮住了自己青灰的面色,换上了廉价的暴露服装。

但是她换来的只有那些衣冠禽兽的羞辱与嫌弃。

“老陈,怎么什么货色都往我们这送啊,这女人要胸没有,要屁股也没有,我出去拉个服务员都比她好用。”

“就是啊,她不会有什么病吧,面色跟死了三天的死人一样,这种女人给我洗脚我都嫌弃。”

“快赶出去吧,真是倒胃口。”

“别啊别啊,咱们哥几个享受了,也别忘了手底下的人啊,小张,这女人送你们几个了,不用客气——”

那群畜牲把她送给了自己的司机,她的反抗只换来了一个酒杯砸在额头上。

几个中年男人拽着她进了一个包间,整整一夜才把她放出来。

那夜之后,她身上的痕迹得用厚厚的粉底才能遮盖。

而沈栖汀呢?她永远光鲜亮丽,连出门逛街都被拍得像是时尚大片。

“凭什么我过得生不如死,你却永远都高高在上。”

“凭什么……凭什么!”

铁门缓缓打开,江晚柔猛的坐直,心脏狂跳。

那是沈栖汀的车,除了她,只有傅沉洲会坐。

但是傅沉洲现在在国外参加经济论坛,他上午还在被采访,所以,这个车子里面,只会有沈栖汀。

江晚柔的手颤抖的插入口袋,拿出那张抚摸过很多次的照片。

那是一年前她第一次见到傅沉洲时,偷拍到的傅沉洲的照片。

照片上,傅沉洲身穿剪裁得体的西装,侧脸棱角分明,高挺的鼻梁和眉骨,都让她痴迷。

她穿着租来的礼服,在富丽堂皇的宴会厅偷偷拍下了这张照片,像阴沟里的老鼠,在窥视光亮。

“那,傅总前面的,是沈氏珠宝的总裁沈栖汀。”旁边人的羡慕声传进江晚柔的耳朵,“年轻貌美,家室显赫,还嫁给了同样显赫的傅沉洲,关键还能拿捏的傅总对她一心一意,真是人生赢家啊。”

江晚柔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沈栖汀身着高定礼服、佩戴着她一辈子都买不起的珠宝、依偎在傅沉洲怀里时,她好像看到了自己梦想中的人生——体面、尊贵、被优秀的男人宠着爱着。

从那天起,江晚柔的生活就多了一项隐秘的事情:搜集沈栖汀和傅沉洲的一切。

她注册了十几个小号,专门跟踪他们的社交媒体;她会收集所有刊登他们照片的新闻;她甚至都会知道情人节傅沉洲带着她去了哪里约会。

与此相对的,是她日益难堪的生活。

当沈栖汀穿着当季新品出席珠宝展时,她正穿着暴露的服装扮演一个可有可无的配角。

当傅沉洲沈栖汀携手出现在经济板块时,她正在某个‘金主’的床上强颜欢笑。

她开始不敢照镜子,因为镜子里的人面色憔悴,眼神空洞,跟沈栖汀的光鲜亮丽形成了残酷的对比。

到后来,她关注他们,不知道是对傅沉洲的奢望更多,还是对沈栖汀的嫉恨更多。

“你凭什么过的这么如意……”江晚柔喃喃自语,发动了她用陪睡的钱租来的卡车。

“你凭什么能嫁给他……”车速加快。

“我过的不好,你凭什么过的好!”江晚柔的脚猛踩油门,车子像离弦之箭一样窜了出去。

“我活不下去了,你也别想活!”她尖声嘶吼,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那辆豪车。

卡车直直的撞向豪车后座,时间被拉长又压缩,巨大的撞击声撕裂了早晨的宁静。

金属扭曲,玻璃破裂。

安全气囊猛烈炸开,撞的江晚柔胸腔生疼,温热的液体从额头流下,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费力转过头,看见旁边的车子已经被撞的变形,车窗上溅着暗红色的血液。

呼吸渐渐困难,奇怪的是,江晚柔却不感觉痛,只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意。

江晚柔脑海中最后看到的,是沈栖汀惊愕看过来的侧脸,墨镜滑落,露出那张曾经让无数媒体夸赞的明媚面容,她的眼睛因为震惊而睁大。

然后是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正在国外开会的傅沉洲接到消息时,整个人僵在原地,世界瞬间失声。

“夫人……车祸……抢救无效……已经走了……”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他滴水未进,脑子里全是沈昭昭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花园里的花开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医院的走廊上挤满了人,医生,管家,高管,股东,但是他什么都看不到,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停尸间的冷气让他打了个寒颤。

“是一个疯女人,精神失常了,开着卡车蓄意撞击,夫人刚好出门撞上了,那个女人当场就死了。”

管家的话傅沉洲一句话都听不进去,她的注意力都在那个被白布覆盖的身影上。

无力的跪倒到床边,傅沉洲掀开白布,手指颤抖的抚摸沈昭昭冰冷的脸颊,曾经他再熟悉不过的眉眼,每一处都完美如初,只是失去了所有的温暖与生机。

傅沉洲将额头抵在冰冷的床沿,闭上了眼睛。

这个世界所有的光,在这一刻彻底熄灭。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仿佛天空也在为这残酷的结局哀悼。

——

沈栖汀醒来时,山庄里正在下雨,清晨天色尚暗,雾雨蒙蒙,给绿意盎然的山庄蒙上了一层细纱。

傅沉洲已经起了,正站在落地窗前的,桌上摆了一杯水,却一口没喝。

“怎么不睡了?”

傅沉洲回头,眼底泛着红痕看着沈栖汀,呼吸轻的好像怕惊扰了什么,神色像是被谁深深剜去了一块肉一样,透露着无处安放的痛。

“我做了一个噩梦。”

沈栖汀坐直身体,看着傅沉洲都眼睛,明白了她做的梦,他也梦到了。

原本她还很疑惑为什么江晚柔会是这个世界的女主角,偏偏对她仇恨不已。

现在终于明白了,这个世界就是江晚柔为了满足自己的奢想构造的一个世界。

所以她的一切才会被剥夺,被转移,连傅沉洲都成了女主角未来的丈夫。

甚至她前世的车祸也是江晚柔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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