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个人,像阳光,又像阴影,并存在我的人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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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亦为从来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还能再见到这个人,也没想过,她能像现在这么冷静。
时间像是砂纸,来回碾转,磨平了心上长着的棘刺和淋巴,只余下微不足道的细小尘埃,和已然融入骨血的悲叹。
介绍人见氛围不太对,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荡,开口试探问:“你们两个……认识?”
程池先开口:“认识,李总监是我高中同学。”
介绍人笑容热络:“那感情好,他乡遇旧识,异地逢故知,也是一大幸事,还是高中同学,肯定有很多关于青春的美好的回忆。”
李亦为没说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她像一个锯了嘴的闷葫芦,一个响也蹦不出来。回忆过去和缅怀青春对她来说是一种折磨,还不如让她加两天班来得更痛快一点。
“你们两个先聊,我去接个电话。”
“好。”程池目送介绍人离开。
他转向李亦为,目光落在她脸上,伸出了自己的手,“好久不见。”
那双手宽大、修长。
李亦为犹豫片刻,抬眼看他,终是回握。手触上那片粗糙的温热时,她说:“好久不见。”
话音刚落她就欲往回抽手,手腕却被他的手掌扣了半秒,摩擦之间,程池才若恍然地松开手。
李亦为迅速收回手,她一时有些恨自己太爱体面,不然肯定一巴掌呼他脸上。
程池笑了。他生了一副极好的皮相,此时笑意染上眼角眉梢,更显得神采飞扬。眉骨下那双眼睛深邃,含着光,却又像藏着什么看不透的底色。
他说:“我没想到你在河东,一直在安科上班。”
李亦为倒是想反问他,要是提前知道她在安科当总监,他还敢来这里上班吗?是时间过去了很久没错,但并不代表事情没有发生过,她可是记得清楚的很。
为什么他能这么坦然,一点也不尴尬。
办公室的玻璃墙映出外面的高楼林立、晴空白日,同时也映出了李亦为面无表情的脸,她想:
大概是因为,难堪的人不是他吧。
程池没等到李亦为的回应,她坐在办公椅上,半低着头,一声不吭,全然没有交谈的意愿。
“那我先走了。”他说完,转身离去,临到门前,又转身看她。
人走后,李亦为颇感解脱,舒缓了一口气,往后一靠,陷入办公椅里。
放空了一会儿,她忽然直起身,拿起桌上的简历翻看。
程池,男,三十一岁。
本科是首都理工大学的计算机专业,硕士却学了海外知名商学院的金融。曾在名为香港“岱峤国际”的投资银行担任副总裁,专注于跨境并购、资本市场交易和科技行业融资。
他刚通过猎头,从乙方跳槽来公司的投资部,担任经理职务。
一寸照片上的人依旧帅气俊朗,比年少时多了几分成熟和稳重,瘦长的脸上,感性温柔的嘴唇挂着熟悉的笑。
阳光、开朗又不羁,曾让少年时代的李亦为为之着迷,但让三十岁的她看着,只会觉得心烦,于是她拿起简历,背过来扣在桌子上。
其实他们一点也不熟,上学时也没说过几句话。要说作为高中同班同学,两人为什么会闹到现在这个僵硬的地步,其实全要怪李亦为。
怪她给程池写过一封情书。
后来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李亦为出生在一个双师家庭,父亲早早因病去世,只给她留下了一个亦为亦为大有作为的名字,此后的时光她都和母亲一起度过。
她的母亲叫何苗。
何苗只有一个女儿,丈夫去世后也没有再嫁人,女儿就是她的唯一。
但这并不代表,她会对女儿极尽宠溺,相反,她极为严厉。对于一个老师来说,一个孩子的成绩越好,那么她就越接近成功。
所以李亦为从来没有当过第二名。
她一直都是最优秀的那一个,直到她遇到了程池。
男孩阳光帅气成绩好,还抢了她的第一,李亦为的目光很难不落到他身上。
大抵十五六岁的情窦初开都是如此。
方形的黑色眼镜框土里土气,透过玻璃镜片对上他随意扫来的含笑目光时,她的心脏砰砰直跳。
她觉得这就是喜欢。
越是仔细看,就越能发掘他身上的闪光点,就越觉得他好,越觉得他独一无二,越难以抑制自己内心的爱慕和欢喜。
她觉得自己心里住了一只兔子,它一点也不听话,总爱“噔噔噔”地乱跳。
李亦为的胆子很小,她不敢像其他女孩那样大方提出要和程池做朋友,不敢在挑位置的时候坐得离程池很近,她甚至不敢用光明正大的眼光去看他。
一中管的很严,恋爱不被允许,直白的喜欢会被这群压抑的学生传的沸沸扬扬。
所以这注定是场暗恋。
暗恋,真的是一种很澎拜的情感,像是平静的海面下涌动的潮流。
多巴胺产生愉悦,催产素和加压素加强依恋,情绪中枢放大紧张和兴奋,而前额叶抑制表白冲动,最后维持着默默关注的状态。
人类和激素做抗争的这一生,是否真正值得?
除了暗恋,还有一种想法经常出现在十几岁少年的脑海里。
所有身心健全的人,都曾想过本身的自杀,甚至无须解释。
李亦为也曾涌起各种奇怪的想法和念头,由学业上的劳累和感情上的压抑而引起的幻想,常常发生在她的脑海。
可如果她从世界上消失了,又有谁会伤心呢?
只有她的母亲。
因为所有心血都付诸东流了。
光是幻想中的报复,都让她有一种快感。
可她的胆子实在是太小了,转过头,李亦为还是那个听妈妈话学习成绩好的乖乖女。面对母亲的控制做过的反抗只有刚进入高中时阻止了母亲的调班,何苗也是一中的老师,是班主任。
高二时,李亦为捡到一只猫。
小小的、发出微弱呜咽的、脆弱的生命。
李亦为很喜欢它,给它起名“小池”。
她攒钱买了猫粮、猫窝和猫玩具,甚至想要不要给长大后的小池绝育,都说猫绝育后可以活的更久。
可某天放学回到家,李亦为得知,何苗把她的猫送给了同事的儿子。
她想去要回来,何苗不让。
后来,李亦为偷偷跑到何苗同事那里,要把猫要回来,谈及小池的结局,对方不过是轻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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