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十七只柴犬

柚月幽幽地看向他：“是气势啦，而且赤司看你的时候总感觉全部看透了，很可怕的。更何况他算是我的补习老师，学生害怕老师还是很合理的吧。”

“唉，国一的时候还不这样，那时候他和赤苇一样温柔来着……国二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一年就变化很大？”古森手指无意识摩挲着下巴，猜测道，“不会是双重人格吧。”

柚月左右看了看，小声说：“我也觉得是。”

古森嘴巴不自觉张大，身体微微后仰：“不会吧，为什么啊？”

说到这，柚月生气地哼了一声：“绝对是后来换的教练的锅，那样的训练根本就不合理，还胜利至上主义，赤司他们变成现在这样都是他害的。”

“好坏的人啊。”

“是吧是吧，他还说什么只要能赢就不管青峰来不来训练。”

“有够神奇的。”

佐久早跟在两人旁边，听着他们嘀嘀咕咕同仇敌忾的样子，他只想逃离这俩八卦的人。

然而还没来得及实行，话题中心突然落在他身上。

柚月忽然凑到佐久早面前，看看他的脸又看看他的手腕，眼睛睁的圆圆的，瞳孔里满是探究的光。

“圣臣，我可以看一下你的手腕吗？”

佐久早后退一大步，蹙着眉：“有什么好看的？”

“柚月先擦擦手，圣臣没办法接受脏手碰他的。”古森从兜里掏出一包酒精湿巾给她。

“差点忘了。”柚月一边擦手一边说，“有啊，圣臣的手腕居然可以一百八十度弯折，超级厉害啊。”

认真擦完手后，她还伸出手给佐久早检查。

佐久早虽然还是不太乐意，但这下没拒绝的理由：“只能看不能碰。”

“就捏一下，就一下。”柚月伸出食指讨价还价。

“一下。”

佐久早当着她的面活动手腕，两个方向都可以完全贴到胳膊上，看得柚月连连惊叫。

看着柚月惊讶的表情，古森笑着说：“圣臣的手腕也是他最厉害的武器，能打出强力旋转的球全靠它，从小到大我被折磨得不轻呢。”

“人体太神奇了，我第一次见这么柔软的手腕。”柚月捏了一下佐久早的手腕关节，收了手还恋恋不舍地紧盯着。

古森用力点头：“圣臣的确是我知道的唯一一个。”

手腕柔软的人不少，但是手腕柔软还打排球，并且开发出具有个人特色的强力技巧却很少。

佐久早算是独一份了。

被夸奖佐久早也不显开心，好像说的不是他一样，他只默默向上拉了拉口罩。

柚月抬头看着古森说：“元也也很厉害啊，那么难接的球都能接到。”

古森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头微微上扬看天：“还好吧，我还有的学。”

“至少我觉得很厉害啊，”柚月眼尾上扬，眼里盛着细碎的光，“而且元也看起来瘦瘦的，没想到身材意外的有料啊，腹肌超级漂亮，我拍了好多照片呢。”

直球的夸奖。

古森哪里经得住这么直白的夸奖，年轻气盛的少年直接浑身烧红，仔细看头顶都好像在冒烟。

“是……是吗？”

柚月没注意到他害羞，甚至打算拿出相机给他看：“我正好拍到元也撩衣摆了，是我拍过最完美的一张，你们要看吗？”

佐久早婉拒：“不看。”

他对男人的身体一点兴趣都没有。

“不用了！”古森惊慌失措，紧急按住柚月掏相机的手，“这种照片倒也不用给我看啊！”

有点后悔。

当时他是被猪油蒙了心鬼迷心窍了吧，也不知道那脑子怎么想的，脑子一抽就把衣摆撩起来了。

现在被提起他只觉得尴尬，非常之尴尬。

柚月不理解，但她选择尊重古森的意愿，最终还是没把相机拿出来。

她的语气带着点可惜：“我第一次拍到人像、光影、构图都那么完美的照片。”

古森讪讪笑了两声：“哈哈，是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远了的佐久早额头青筋直跳，黑着脸转身问他们：“你们到底还走不走，不走我就先回去了。”

“走走，我们这就来。”

古森和柚月连忙追了上去，佐久早说走是真的走啊。

几人又并排走着边走边聊天，主题零零碎碎的，有排球部的事情、有科研部的事情、甚至还有班级里的一些事。

聊到饭纲，沉默了好久的佐久早开口了：“饭纲前辈是个好人。”

“啊？”柚月没太懂。

古森代为解释道：“刚认识的时候，圣臣盯着饭纲前辈的粘毛器看，前辈还以为他要用呢，结果圣臣也掏出了一个粘毛器。圣臣觉得爱干净的人都是好人。”

柚月了然：“确实是圣臣的性格呢。”

路过一家装潢精美的甜品店时，叽叽喳喳的柚月忽然噤了声，脚像粘在地上了一般走不动道。

古森自言自语了一会儿，低头一看，问道：“柚月？怎么不走了。”

柚月正弯着腰，两眼放光的看着玻璃柜台上的小蛋糕们，听到古森的话就抬头看过去。

“元也，这家的小蛋糕看起来好好吃。”

古森从她眼里看出了垂涎欲滴，抬眼望去，各式各样的小蛋糕整齐的摆放着，看起来确实很好吃。

“要买吗？”古森问。

“嗯嗯。”柚月兴奋地点头。

然后两人齐齐看向杵在旁边的佐久早。

佐久早刚想说他不去，柚月和古森就轮番缠着他。

两只柴犬的威力是大于相加的，满耳朵都是他们两个叽叽喳喳的声音，一抬头就能看见两双如出一辙的眉眼。

佐久早妥协了。

柚月和古森站在柜台前打量着小蛋糕们，热烈地讨论哪个看起来最好吃。

看来看去，柚月最终决定拿下经典款草莓蛋糕。

她询问服务员：“你好，草莓蛋糕有双倍糖的吗？”

服务员遗憾表示：“抱歉，我们店的蛋糕都是甜度固定的，但是可以定制双倍糖的蛋糕。”

柚月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别的选择了，主要是她现在就想吃根本来不及定制。

选好自己想要的后，柚月转身问后面的佐久早：“圣臣是喜欢酸梅对吧，那青梅千层怎么样，这款不太甜。”

佐久早想了想回答说：“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