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欧力的车在雨夜中疾驰,带着库洛洛彻底远离贝奇塔饭店。

副驾的旋律和后座小杰和奇犽紧挨左侧车门,右侧则是被锁链束缚的库洛洛,以及浑身紧绷的酷拉皮卡。

狭小的空间里,空气沉重得能拧出水来。

库洛洛的言辞平淡,却精准刺入酷拉皮卡最痛的神经。那副对屠杀、对生命毫无敬畏的姿态,终于碾碎了酷拉皮卡最后的自制力。

“你——!!”

血红的火焰在眸中爆燃,酷拉皮卡一拳狠狠砸在库洛洛脸上!

被“绝”状态束缚的库洛洛无从闪避,头颅猛然后仰,撞击车窗。整辆车都随之剧烈一晃。

“酷拉皮卡!住手!!”雷欧力猛踩刹车靠边停车,他半个身子探到后座,死死攥住酷拉皮卡再次扬起的手腕:“你要在这里打死他吗?!那零怎么办?!”

酷拉皮卡胸膛剧烈起伏,粗重的喘息在寂静的车厢内格外清晰。那双火红眼燃烧着纯粹的、几乎要焚毁一切的仇恨,与平日里冷静自持的模样判若两人。

小杰和奇犽屏住呼吸,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酷拉皮卡。

雷欧力望着那双燃着火焰的火红眼,到了嘴边的指责硬生生咽了回去。

多年来执着追捕蜘蛛旅团,如今杀害同胞的凶手近在眼前,换做是谁都难保持冷静。

理解归理解,雷欧力却不能任由事态恶化:“虽然我们抓到旅团的头目,对方也控制了零,现在局势相当,你打他对现在毫无帮助。”

库洛洛侧过头,吐出口中混着血丝的唾液,转头神色淡然地看向酷拉皮卡:“一开始你就错估了情势,我根本没有当人质的价值。”

旅团的存续高于一切,即便他是团长,死了也就死了,只要蜘蛛的腿还在换一个首脑,幻影旅团依然屹立不倒,被逼上绝路的人是这一行人。

“不可能。”小杰下意识反驳。

“他……说的是实话。”旋律颤抖的声音打破了僵持。她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头,脸色惨白,仿佛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他的心跳……太平静了。没有恐惧,没有动摇……他已经接受死亡,因为死亡每天都伴随在他身边。”

她猛地蜷缩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跳?像在享受与死亡共舞……我受不了了……停下……都停下……”

她所指的,不仅是库洛洛,还有此刻酷拉皮卡那狂乱、憎恨到近乎崩溃的心跳。

“旋律!”酷拉皮卡从后座查看旋律的情况猛地回头看向库洛洛:“你们到底是什么?!”

“我是蜘蛛。”库洛洛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没有独立的个体,所有人都是蜘蛛的一部分。

车厢内的氛围再次陷入僵持,直到旋律的状态稍稍缓解,雷欧力才重新启动车辆。

如果库洛洛说的是真的,旅团根本不会把零当人质,那他们才是真正被逼上绝路的人。

酷拉皮卡忽然想起餐厅里零的嘱咐——零撑着下巴,嘟囔着看向窗外:“如果遇到被挟持的情况,必要时刻可以放弃我哦。不过,我才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放心吧!”

他确实可以选择在这里杀了库洛洛,代价或许就是零的死亡。

酷拉皮卡很清楚零怀有其他目的,但不可否认的是,零确实冒着生命危险帮他复仇,甚至愿意为他的复仇放弃自己的生命。

酷拉皮卡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声音因极力压制而沙哑:“五年前……屠杀窟卢塔族时,你已经是团长了吗?”

“说话!”库洛洛的沉默让酷拉皮卡甩动锁链,尖端对准了库洛洛的太阳穴。

库洛洛转头看向了锁链:“这就是你杀窝金的锁链吗?窝金最后说了什么呢?”

和旅团不同,杀人对酷拉皮卡来说是一种负担,哪怕是杀的仇人,依然让他痛苦,窝金死前的场景让他历历在目。

酷拉皮卡冷冷说道:“我不记得了,你最好快点回答我的问题!”

库洛洛看向驾驶座旁的旋律,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他在说谎,对吗?”

随后他将目光重新落回酷拉皮卡身上,浅笑维持了两秒便归于平淡:“我了解你的心情,因为我也是一样。所以,我不会跟你说任何一件事。”

酷拉皮卡忍不住收束锁链,小杰连忙阻止道:“他故意刺激你的!不要上当!”

库洛洛不再言语,转头望向车窗外流淌的雨幕。

锁链杀手的弱点比预想中更明显——过强的道德感、对“夺取生命”本身的负担,以及对同伴的重视。而后者,或许比前者更致命。

而旅团,他们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彻底抹杀锁链杀手。

另一边,贝奇塔饭店内,零默默旁听着旅团成员因是否追逐抓走团长的车辆而内讧,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被无端牵连。

“我们8个人一起行动吧,一方协助已经受伤的派克他们,一方动身去追团长。派克,你听到没有?只要我们能够抓到抓走团长的车子......”

侠客的话还没说完,一阵手机铃声忽然响起,芬克斯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库洛洛打来的,他接通了电话:“喂?是锁链杀手吗?”

“我现在给你们三个指令,最大的原则,你们必须服从我的指令,如果不照办,我马上动手杀了你们团长。第一,不准追踪我们的下落,第二,不准伤害人质,第三,叫派克诺达那个女人听电话。”

芬克斯在递出电话前,忽然收回手,对着话筒咧开一个恶意的笑:“对了,你那个人质……来之前就被我们‘好好招待’过了,现在怕是爬都爬不起来。”

“那就不用谈判了。”电话那头几乎立刻传来忙音。

通话□□脆利落地挂断。

芬克斯脸上的笑容僵住。信长、玛奇、派克诺妲——所有关心团长生死的人,脸色瞬间阴沉得要滴出水来。

他举起电话,重拨了回去,面无表情的道歉:“对不起,我骗了你,他毫发无伤,原谅我的玩笑。”

“最好不要再有下次,叫派克诺妲听电话。”

电话交给派克诺妲,信长,派克一同靠近芬克斯,狠狠的踹在他身上。

芬克斯回头瞪着几人:“干什么打我!明明是那个家伙开不起玩笑!”

玛奇怒道:“你是白痴吗?团长的命在他手上!开玩笑也得考虑时间和场合!”

“我哪知道他会挂电话。”芬克斯摸了摸鼻子。

派克诺妲接过电话,对面却说这段对话只要她能听,派克扯断了飞坦监听的线,远离了旅团众人的范围。

蜘蛛们的注意力落回“人质”身上。零被玛奇的念线捆得结实,被迫倚靠在小滴身侧。

芬克斯掐了掐他的脸:“这就算雾原怜的恶面分裂体?除了头发长短长得一模一样啊,真神奇就像双胞胎一样。”

飞坦神色淡淡,金色的瞳孔却满是讥诮:“你的‘另一半’可是拼了命救团长呢。而你……却在帮锁链杀手。分裂得可真彻底。”

“不可能。”零立刻否认,语气斩钉截铁。

“那个你现在还在基地里躺着,等抓到锁链杀手,就送你们一起去死。”飞坦活动了一下手指发出脆响冷笑。

零不相信却识趣的闭了嘴,现在和蜘蛛们起争端对他并不利。

他并非维护,而是基于最根本的逻辑:即便是分裂的自己,首要原则也是生存。

为了救另一个人赌上性命?这违背了“雾原怜”存在的核心逻辑。除非……那个“善”面愚蠢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或者,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足以颠覆原则的事情。

就在零大脑飞速旋转的时候,派克诺妲将电话递给了芬克斯,独自离开了饭店。

她握紧了拳。团长的话在耳边回响——旅团高于个人。但此刻,她的心做出了截然相反的选择:即便背叛旅团的铁则,她也必须救库洛洛。

不是出于理性判断,而是源于更深层的情感——幻影旅团的灵魂,需要库洛洛·鲁西鲁。她的背影决绝,消失在雨夜中。

芬克斯拿到电话,却得到了酷拉皮卡新的要求——对方要单独和派克诺妲见面,其他十个人全部回基地包括人质,他会不定期打电话联络,如果到时候少了一个人,就杀了库洛洛。

信长接过电话同意了,其他人没有阻止派克诺妲出门,却在看不到派克诺妲的身影后,芬克斯和飞坦侠客直接就要跟上。

“等一下!他的要求是让我们回基地,只让派克诺达一个人去。”信长叫住了三人。

“那又怎么样?”芬克斯掏掏耳朵。

信长冲上前一把拎住芬克斯的衣领:“难道你搞不清楚情况吗?要是我们违抗命令去追的话,团长会被杀掉的!”

芬克斯一把打掉信长的手:“你才是白痴,要是团长被杀,我们也杀了锁链杀手不就行了。”

飞坦回头冷冷对信长说道:“我相信团长也说过同样的话,应该放在第一位的是旅团,你现在的想法才是对旅团的一种侮辱。”

芬克斯挣开信长的手:“刚才我开玩笑的的确不是时候,不过现在必须跟着派克诺达去。”

侠客赞同:“我有同感,派克诺妲一个人去没有意义,真要听那家伙的指令,我们的下场就会像占卜文一样。”

几人争执不下,玛奇从旁观中站了出来:“我的想法和信长是一样的,暂时先听锁链杀手的指令比较好。”

“暂时,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要等到我们失去一半的伙伴吗?”

芬克斯看向旁边不远处的抓着零的小滴:“你呢?”

小滴抬眼想了想:“这种情况,我们应该可以丢硬币觉得吧。”

“那是在团长命令范围内意见不同的时候。但信长已经明确违反了旅团的规定。”

小滴点点头有些纠结:“可是我也站在信长,我不希望团长就这样死了,派克应该也是这样的想法,才会什么都不说离开。”

芬克斯不想再跟他们纠缠,转身就想走:“真受不了,根本谈不下去。”

就在芬克斯转身的瞬间,信长的圆包裹了芬克斯,他的手放在武士刀的握把上:“站住!你敢踏出一步的话,我就砍了你。”

芬克斯顿时停住脚步,回过头来,念包裹周身面带挑衅:“那你就来试试!”

就在两人即将打起来的时候,信长身体一软,直接倒下了。

“旅团禁止团员内斗。”

原来是小滴,她将零交给了库哔,悄无声息从信长身后出现,也是因为信长对小滴没有防备。

“小滴,你不是站在他那边的吗?难道说你是先解除他的戒心,再偷袭他?”芬克斯目瞪口呆问道。

“我是听的是感觉,旅团的规定是绝对的,否定规定就是否定整个旅团,同时也否定了团长,这是我不想看到的。”

零感受到身上的念线有一瞬间的收紧,是玛奇对小滴话产生的情绪波动。

就在争执的时刻,侠客的手机响了,芬克斯抢夺手机还没说话又被打断了。

“让人质来接。”

芬克斯快走两步暴躁地将手机怼到零的脸上:“你妈打的!”

酷拉皮卡的声音通过听筒传来:“他们全部都在这里?”

旅团众人的目光落在零身上:“...都在,不过刚刚因为要不要跟踪的事情在吵架。”

听着旅团的内讧,零也在分析酷拉皮卡的策略,好找机会脱身,但实际上他对酷拉皮卡打电话回来的行为是有些困惑的。

当电话再次被粗暴地递到他耳边,零对着话筒,问出了那个从刚才起就盘旋在心头的疑问:“……为什么还打回来?我已经是废棋了。你应该直接杀了库洛洛。”

酷拉皮卡还没有回答,芬克斯直接抢回手机,刚说一个字就被打断。

“我们这边有人能识破你们所有人的把戏。派克诺妲之所以服从我的命令,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你再想搞这种鬼把戏也无所谓,只会害死你们团长,我限你们在三分钟之内回到基地,我会再跟你们联络。”

电话被挂断,芬克斯大骂一声将手机往地上摔,被侠客眼疾手快接过了。

“喂!就算泄愤也不用摔我的手机啊!”

旅团的争执声音逐渐微小,零垂下头思考酷拉皮卡意思,他想活自然不会阻止酷拉皮卡,他只是不明白。

仇人就在面前不是吗?难道就为了所谓的伙伴情谊吗?不可能,那拙劣的表演也算不上用心,酷拉皮卡不可能看不出来他的利用,不过是互惠互利而已,他根本不是他们的伙伴。

杀掉仇人,达成首要目的。这才是最合理、最符合利益的选择。为什么要为了保住一颗“废棋”,放弃绝佳机会,还是想要逐个击破?

此刻基地中,西索得到了具体消息,所有蜘蛛被要求留守基地,否则库洛洛死,他只要离开就有机会和库洛洛独处,但是他离开的话团长又会死,顾得了这边就顾不了那边。

西索打开通讯录将情况发给了伊尔迷:【来帮帮我好吗?】

伊尔迷很快回信:【没问题,毕竟我跟你的交情可比跟幻影旅团还要久,不过要付钱。】

零被带回了蜘蛛的基地,玛奇的念线被换成了铁链,空气中的尘埃和回应都说明是一个空旷荒废的地方。

芬克斯狠狠推了一把,零踉跄两步撞到了一个铁笼子,他感受到身边有一个呼吸声,和其他人不一样,紊乱虚弱,应该是雾原怜。

林宫机场。

酷拉皮卡和派克诺妲约定的地点,飞艇缓缓上空,酷拉皮卡身边是旋律和被锁链束缚的库洛洛,链条封锁了库洛洛半张脸,让他无法说话。

派克诺妲避开了库洛洛看不出喜怒的视线,接受了酷拉皮卡交换人质的条件。库洛洛必须切断和幻影旅团的一切接触。

酷拉皮卡将念力锁链的十字匕首插入库洛洛和派克诺妲的心脏,达摩克利斯之剑就悬在他们的头顶,只要违反规定,这条锁链就会让刺入宿主的心脏。

看着派克诺妲的一言不发,毫无波澜和疑问的表情,酷拉皮卡忽然有些愤怒。

“你为什么什么都不问?!你知道我的身份吧?难道不会不放心吗?不会觉得不满吗?你不觉得这样的条件交换很不合理吗?你真的相信我会放走你们团长吗?!”

派克摸了摸胸口的位置,神色淡淡:“如果你想骗我的话,就不会刻意问我这些问题了,请你快一点好吗?时间很宝贵。”

旋律听着两人心跳的节奏,看了一眼酷拉皮卡愤怒的表情,分明是在质问,却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其实和派克诺妲是抱有一样的情感,对伙伴的珍视和在乎。

飞艇飞回机场,派克诺妲独自一个人回到了基地,要将人质带走,却遭到了旅团其他人的阻拦。

长时间的等待让芬克斯越发暴躁:“派克诺达,告诉我地点,我先杀了这两个家伙,再去干掉锁链杀手!”

飞坦冷冷道:“说出地点吧,派克诺达。”

派克诺妲环顾四周,看着众人的反应,飞坦和芬克斯持反对意见,其他人态度不明,但隐约是支持芬克斯的想法的。

她垂眼语气很坚定:“我绝对不会说出地点,而且我要一个人带他到指定地点,希望你们不要碍手碍脚。”

芬克斯怒道:“你搞清楚到底谁碍手碍脚?”

顿时基地内剑拔弩张。

玛奇向前一步挡在派克诺达面前:“你快去,这里我们会帮你挡住。”

飞坦冷笑一声:“挡住?别太瞧不起人了。”

库哔默默站到了派克和玛奇身边。

飞坦:“你们所有人都被锁链杀手控制了吗?再坚持下去只会浪费时间,我来逼派克说真话好了。”

“不要吵了,让派克去吧。”眼看要打起来,作为旅团的老成员,中立派的富兰克林不得不出声干预。

“你怎么也说这种话?”芬克斯抓头狂躁。

“你先冷静点。”富兰克林看向支持飞坦芬克斯的侠客:“现在对我们而言,可能发生最坏的情况是什么?”

侠客想了想:“没抓到锁链杀手,派克、玛奇、库哔、信长、小滴全部被锁链杀手控制,团长死了,人质也逃跑了。”

“不,你们的想法都错了。”

富兰克林解释道:“和所有成员被杀,幻影旅团完全消失比起来,你说的根本不算什么。”

“我觉得你们每个人都太依赖团长了,结果要是我们起内杠造成旅团瓦解,才是对团长最大的背叛。再这么吵下去,旅团真的会解散。让派克诺达去吧,没什么大不了的,要是团长还没回来,到时候再把所有被控制的人杀掉,重组旅团,这不是很简单吗?”

玛奇耸肩:“我无所谓,如果杀了我们能消气的话。不过我没有被任何人控制,也不会那么容易被杀。”

谁也没有注意,阴影中西索手中的扑克牌不受控制掉落在地上。

就在这时候,酷拉皮卡的电话打进来,毫不意外是芬克斯接的,他依然没说上一句话,直接将电话砸向零,被零伸手接住。

在他们挣扎期间,派克已经解了他身上的铁索,和蒙眼的布。

“你们没事吧?他们的人都在那里吗?”

“没有,他们都在,以及.....雾原怜也在这里。”

最终的争执的结果——由派克诺妲带走人质和酷拉皮卡交换,零抱起了笼子里的雾原怜,和派克诺妲一起出了基地。

还有一段距离才能坐车,走在荒凉的街道上,派克诺妲对走在前面的零问道:“你的身手并不差,即便带着一个人也可以逃走,你走了,我们这边的筹码就没有了,锁链杀手也如愿杀了我们团长,你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我不知道。”

零看了一眼怀中无知无觉的雾原怜,只要他带着雾原怜逃走,酷拉皮卡没有了软肋,就可以杀掉库洛洛,但此刻他不想这样做。

在派克诺妲安全回来之后,零彻底确认了酷拉皮卡的选择。

这个世界上所有人为利益所驱动,人和人之间,不过是,你利用我,我利用你,即便是他和罗苏,也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感情也只是利用的筹码之一,如果有一天罗苏不能给他提供庇护,或者他失去了美貌和收藏价值,罗苏也会毫不犹豫舍弃他吧。

酷拉皮卡为什么要为了他放弃杀掉灭族仇人?

不,不是为了他,是为了他怀里的雾原怜,毕竟在他眼中,帮助他抓库洛洛的人应该是善怜才对,也许酷拉皮卡知道了他不是雾原怜的善面会后悔现在的选择。

机场的风很大。派克带着零和昏迷的雾原怜抵达时,西索如鬼魅般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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