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欢璃彻底逃离前,文可烟的声音轻轻传来,问出了一个对他来说耳根发热的问题。

“你有几条尾巴?”

欢璃哪见过这种大场面,一整个慌了神,下意识地伸手捂住身后,脸憋得通红,一路蔓延至脖颈。

在他所属的狐族,尾巴可是极为重要且私密的部位,轻易不会示人,更别提这般直接询问了……

这、这几乎等同于一种含蓄而亲昵的试探啊!

她……她……她,这是什么意思?

欢璃心头小鹿乱撞,不不不,他可不敢与她身边那位正室相争啊!

何……何况,他还很小,远未到婚配年龄。

胡乱都想着,欢璃又听文可烟漫不经心地补充了一句:“你应该也是狐族吧?”

“……是。”欢璃听见自己几乎像叹息的声音,破天荒地,还是不争气地回答了文可烟。

“那你尾巴应该也蛮好看的吧?”文可烟兀自叹了一句,声音浸染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惆怅,像是透过他在看着别的什么,又像是单纯被一抹愁绪笼罩了。

这话落入欢璃耳中,却宛若一道惊雷在平地炸响,震得他浑身一僵,眼睛瞪得都快要从眼眶里跳出来了。他屏住呼吸,紧张地朝文可烟望去,却发现她并没有看着自己,而是眼神夹杂着几分迷蒙,失焦地天际流云,虚无地不知对着谁在轻声说。

文可烟等了许久,都没听见旁边有任何声音发出。她回神,下意识地往身侧一看,身侧早已空空如也,哪里还有欢璃的影子。

再向远方看去,欢璃正慌不择路地逃离,在蜿蜒的小径上跌跌撞撞奔跑着,身影越来越小,最终化作视野尽头一个模糊的小点。

“……”

文可烟无奈地撇了撇嘴,至于吗?每次都不愿和她讲话,她是什么比羿逸安那魔头还可怕的洪水猛兽吗?

她蹲了下来,双手托住自己的脸颊,微微仰着头,望着渐渐西沉的夕阳,不知在想什么。

在文可烟的视角来看,羿逸安这次的不许来得实在莫名其妙。明明之前她不止一次抚摸过他的尾巴,那时他虽然有躲避之意,却从未真正制止过。

那副淡然处之的模样,甚至一度让她以为触碰尾巴在这个世界就像呼吸一样平常,是很常见的事情。

而且那日,悠悠的尾巴在她眼前露了出来,她好心提醒了一句,让悠悠收尾巴。悠悠也只是若无其事地收回尾巴,神情自然得就像整理衣襟一般,没有半分羞赧或避讳。

这让文可烟更加确信,摸尾巴在这个世界不算是什么越界的事。

至少,在狐族里是这样的。

所以今日遇见欢璃,她才会毫无顾忌地自然询问。本也只是顺嘴提了一下,也没想得到什么回应。

可谁想到,欢璃这小子竟真的什么也不说,还和之前一样,一见到她就跟见了鬼似的,头也不回地拔腿就跑。

……

说来也奇怪,自那日后,文可烟竟开始频繁地与欢璃相遇。

以往接连几日都难得一见的身影,如今却常常出现在她的视线里,这让她不禁暗自疑惑过一会儿。

不过,更频繁地占据文可烟注意力的,当属她近几日的梦,以至于她完全没注意到,每次她视线扫过去时,欢璃总会红着脸,羞怯怯地躲开。

梦中,原主与她父母亲的相处的画面越来越多,细节愈发清晰。

她似乎能真切地感受到原主一家相处的温馨氛围,父母温柔的笑容、关切的话语……所有这些细碎的日常,都如同她亲身经历过那般真实。

通过这些美好又简单的日常相处画面,文可烟终于理解到了系统最初和她讲述的,“夫人和殿下都很珍惜原主”是什么意思。

那些藏在眉眼间的爱意,做不得假。

可越是感受到这份深情,她心里越是想不通。

既然这般疼爱,又怎会忍心将珍视的女儿送进这个在世人眼中如同龙潭虎穴的地方?

抛开这些令人费解的琐事,还值得一提是,文可烟发现,自己再也没闻到羿逸安身上那股独特的异香,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奇怪的药膳味。若有若无,透着几分刻意掩盖什么的意味,颇有几分欲盖弥彰的意味。

这日,文可烟和白酒惬意地偎在窗边的软椅里。远处,一个模糊的小点儿缓缓出现。

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那个小点儿逐渐清晰起来,来者是欢璃。

由于这几日日日都能看见欢璃的身影,文可烟也不知为何,看着这个近日频繁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小屁孩,心中似乎与欢璃熟了几分,竟涌起几分逗小孩的恶趣味。

她用熟稔的语气说:“你怎么又来了?”

欢璃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梗着脖子,鼓着一股劲儿与文可烟对视。他憋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憋出一句:“我才不是来看你的,我……我是来找我师父的。”

文可烟闻言,怔松片刻。随后,她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若有所思地点了几下头。白皙的手指轻抬起,体贴地指了指另一个方向,不甚在意地开口:“你师父的小屋在那边。”

谁知,欢璃听了,脸瞬间红得像刚落地的苹果,然后他马不停蹄地转身,往反方向拔足狂奔。

文可烟迟疑一秒,看着毫无方向感、像只没头苍蝇般乱跑的欢璃,忍不住大声提醒:“欢璃,你跑错方向了,你师父在那边!”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欢璃跑得更急了。过快的速度让他脚步都有些凌乱,险些被路上凸起的小石子绊倒。他踉踉跄跄地往前冲了几步,在这样狼狈的时刻,还忍不住偷偷回头瞥了一眼,生怕被文可烟瞧见自己这副窘迫的模样。

而此时,文可烟看着欢璃那滑稽的模样,忍不住轻声笑着,转头对偎在腿边的小家伙柔声道:“他这是怎么了?是没听清我的话,还是突然改了主意,不去悠悠那儿了?”

白酒一脸无辜,盯着欢璃慌乱的背影,摇了摇头,淡定地开口:“或许,他真的没有方向感吧。”

文可烟看着一本正经、不像开玩笑的白酒,再一次缓慢地眨了一次眼睛。紧接着,“噗嗤”一声,她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笑声清脆悦耳,却带着几分促狭的意味,随风飘向了正在逃离的欢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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