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河边待了整整一个下午。

日落的时候,谢定夷收竿起身,颇为满意地看着竹篓里满满当当的几条大鱼,抬手拎起来,对坐在蓬中的沈淙道:“走了,回去做烤鱼吃。

沈淙依言起身,将手中的书合拢拿在手里,同她并肩走上山道。

暮霭自巉岩间漫起,将秋日的山林照成一汪将凝的松脂,斜晖如金粉洒落,透过倚在苔石边的枫树跌进两人发间,为那乌发镀上了一层斑斑驳驳的金光,脚下的落叶裹着糖霜似的绒芒,被两人踩出细脆的响,偶有鸟雀扑棱一声飞起,显得山中愈发寂静安详。

并肩的距离实在太近,手垂在身侧,时不时地就会擦过对方的衣袖,又一下摆动,沈淙的指尖微晃,轻轻蹭过了谢定夷的手背。

她没在意,边走边看竹篓中的鱼,沈淙也假装随意,眼神看着溪畔并蒂开着的野菊花,等了一会儿,手背再一次有意无意地擦过去。

微风从两人之间穿过,沈淙眼神飘忽,忍不住用小指轻轻勾了勾谢定夷的指尖,像试探也像请求,短短一瞬又收回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等了两息,身边的人还是没有反应,他用余光扫了她一眼,发现她还在低头看那篓破鱼,心里顿时升起一股闷气,正想加快脚步,指节就被一只微凉的手牵住了。

几根长指穿进指缝,牢牢地扣着他的手,尽管眼神还是没挪动,但正是这股随意和自然轻而易举地消解了他短暂的气闷,沈淙抬袖掩了掩唇角,弯起指节贴上她的手背。

晚风顺着山道吹过来,沿途的风景引渡着绝美的归途。

……

走回营帐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宁荷等人在不远处搭火堆,谢定夷将竹篓交给迎上前来的宁柏,挥挥手说:“拿去烤了。

她说得随意,但不难听出语气里带着的炫耀意味,宁柏忍俊不禁,掀开竹篓看了一眼里面的鱼,笑着说:“陛下这是满载而归啊,也是难得。

谢定夷听出他话里的玩笑,抬腿踹了他一脚,宁柏身手灵活地躲了,笑嘻嘻地抱着竹篓朝宁荷跑过去。

谢定夷看着几人说笑的身影,笑骂了一句:“胆大妄为。

回帐子里换了身衣服出来,那几条鱼已经被去鳞架上了火堆,沈淙和宁柏坐在一边的老树桩子上说话,听着似乎在聊宁柏的家事。

荷兰竹柏四人中属宁荷跟她最久,其他人则是她登基后才从最新一批的无相卫中擢选出来的,其出身大多不高,甚至还有不少孤儿。

宁柏家中倒还算好,母亲和父亲都以务农为生,见他有学武的天赋就送他去了学堂,原本想要投军,结果武考的时候被武选司司主官顾绮选中,受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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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好几年才开始执行第一次任务,等到谢定夷登基后就从暗处转到了人前。

“……今年十六了,在准备考学。”

“**文还是习武?”

“不晓得呢,前些日子回了一趟家,看了一下她的功课,高不成低不就,随她吧。”

“在哪个书院?”

“江州的霞山书院。”

“那还不错,那边教**书画的先生师承前朝大家蔡问樵,我父亲曾请他到家中上过几次课,教**方式独树一帜,颇有意思。”

“她若喜欢便好了,但看来看去她在文课上都没什么天赋,以后或许还是习武——她最喜欢的一本书是承平战记,以前日日压在枕头下。”

“战记?是战事编撰吗?”

“是江州一个告归的武官写的,载录了中梁这些年大大小小的战事,还有一些名将列传,当然写得最多的还是陛下。”

“她崇敬陛下?”

“何止,”宁柏笑了一声,压低声音,说:“有次她来梁安看我,非缠着我带她去见陛下,正巧那日陛下在水街那边钓鱼,我就带着她远远看了一眼——其实那日陛下也不出挑,穿着蓑衣戴着斗笠,背后还都是人,我寻了好半晌才看见。”

沈淙想了想谢定夷钓鱼时的样子,饶有兴致地问:“是不是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宁柏道:“我也这么问了,结果她说没有。”

“她说陛下上得了朝打得了仗还能钓鱼,特别潇洒,以后也要和陛下这样,”想起当时的场景,宁柏还有点想笑,说:

“那天我让她走她还不走,硬要站在桥边看着,结果没过多久就被暗处的同僚注意到了,证明了好一会儿身份才没被带走。”

沈淙弯弯唇角,用一种理解的语气说:“也属常事。”

宁柏听出他语气中藏着的那点仰慕,用力咬住下唇忍笑,正要问别的问题,一侧头就看见一个颀长的身影站在二人身后,忙起身行礼道:“陛下。”

沈淙不知道她听了多久,想起自己刚刚说的话,眼里顿时浮起一丝恼意,眼神飘忽地同宁柏一起行礼,道:“陛下。”

谢定夷没说什么,迈步跨过树桩坐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坐。”

沈淙抚着衣摆坐下来,安静了好几息,还是忍不住,问:“陛下来了怎么不说一声。”

谢定夷道:“我刚来。”

沈淙不信,问:“那陛下什么都没听见?”

谢定夷道:“没啊,就听见了你夸我英明神武骁勇善战文武双全。”

沈淙顿了半息,气得笑出声,无言以对之下只能承认,道:“是,陛下没听错。”

……

坐了大约一刻钟,木架上的鱼烤制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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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撒上一些调料,说不出的焦香酥脆,宁荷等人从营帐里搬了一张桌子出来,将其它做好的野物一起处理干净,配着山珍汤饮,摆了满满一大桌子。

吃饱喝足后,一群人三三两两地坐着说话,谢定夷和沈淙走远了一点,一起坐到不远处的一个矮坡之上。

穹庐倒扣四野,银河从天幕中倾斜而出,漏下冷冷清辉,远处草浪间浮起几点幽绿萤火,恍惚间分不清是流萤攀上星斗,还是星子沉入尘寰,显得宁静而又神秘。

谢定夷有无数次像现在这样安静的坐在星空之下,在无数奔流不息的人或事中寻找片刻的安宁,但今时今刻和以往的那些时候似乎又有什么不同,她暂时没有了亟待奔赴的前路,也放下了千头万绪的后事。

平静,安宁,漫无目的。

一只手轻轻握住了自己的手腕,随即又缓慢地穿进指间,身侧的人像是一汪淙淙的流水,带着些许凉意固执地想要流经她的内心,试图用自己的所有去浸润那一片干枯地。

……

晚上回到营帐,谢定夷又同他亲到了床上,这一次完全是兴致所至,让她想要吻他。

沈淙意乱情迷的样子相当漂亮,又白又直的长腿大敞着,两只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抓住身下的皮**,平坦的小腹一起一伏,中间微微凹陷,露出一点点腹肌的浅影。

黑漆漆的狼皮衬托着雪玉似的肌肤,让他看起来愈发脆弱美丽,直到脸上和颈侧都泛出淡淡的汗意,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流于情.欲。

他又不爱出声了,抿着唇,抬起手背挡住自己的眼睛,谢定夷用指腹擦过他的下唇,说:“别忍着。

沈淙半眯着眼睛在她脸上滑了一圈,随即便发出一点很细微的、粘稠喑哑的声音,谢定夷感叹于他难得的听话,手指沿着他的锁骨滑下去,认真地观察着那张脸上所有稍纵即逝的表情。

沈淙其实是个很能忍的人,两人刚发展出一点君臣之外的关系时,他能做到被怎样对待都不发出任何声音,让她感觉自己怀中抱着的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玉人,那时候她总是致力于激出他任何一点其它的反应,以此来获得一种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乐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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