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莫要激动,历练时伤了人,回到山是要废掉全部修为的。”池央安慰他道。

“既然连爱的人都保护不了,要这一身修为又有何用?”楚为溪道:“不必再说,就这样决定了。”

池央与孟呈钟相互看了一眼,池央拉着孟呈钟又坐了回去,道:“既然如此,这么早去也引人怀疑,在等几个时辰,师兄先去公堂看千月师妹,我和呈钟再去客栈探查,错开时辰,如何?”

楚为溪点点头,孟呈钟也没意见。

他又另点了一壶热茶,三人就待在醉春楼的雅字间内,一坐坐到了傍晚。

期间,楚为溪茶盏的热茶放了凉,终是担心的未饮一口。

今个白日还是晴空万里,按说夜晚的大街上该是人山人海,水泄不通,可天有不测风云,原本皓月当空、繁星闪烁的天空,突然飘来了几朵硕大的乌云,说下雨便下,将刚出来游玩的人群淋得四散而逃。

街上刚摆好的小摊也遭了殃,雨水肆意侵袭,浸湿了孩童玩的布制品,浇灭了各式各样明着火的蜡烛。

摊主们及时收了摊,也有少数的摊主早有先明之见,撑起大伞遮住摊子。有了避雨的地方,过来躲雨的人无不感谢摊主,偶尔也能卖出一两件商品。

雨水赶走了客人,醉春楼的生意也大不如从前,姑娘们也被这阴雨绵绵缠的不如意,除了几位容貌出众的姑娘,有人为她们一掷千金,剩下的姑娘们全都收了牌子,不唱曲,不接客。

今晚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

外面的雨滴滴答答下的更大,打得窗外边缘的砖瓦啪啪作响,屋内却是一片祥和。

孟呈钟出了醉春楼打探消息,走了有一会了,其间姜管事进来送了些糕点与吃食,又与池央闲聊了一会,此后两人就再也没有吭声。

池央知道楚为溪不爱说话,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而楚为溪担心的要命,脑袋里除了程千月还是程千月,又联想到李官员恶心的嘴脸与心思,暂时忘记自己还可以说话了。

她与楚为溪的联系全靠着程千月,如今她不在,倒也没有什么话题可说。

良久后,池央抿了一口茶水,以程千月为中心,率先开口:“师兄是在想千月师妹吗?”

楚为溪点点头,微叹了口气:“也不知她如何了。”

池央拿起他面前的茶盏,倒掉残茶,重新倒了一盏,慢慢推到了他跟前,道:“师兄不必过于担心,我了解师妹,她的性子倔强,定然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闻言,楚为溪的手指一顿,双指搭在茶盏上敲了敲,拿了起来:“她也很守规矩,在保护自己的前提下,是不伤害无辜的人,甚至为了这些人把自己的安危置之身外。”

池央看向他:“师兄很了解千月?”

“待在一起久了,慢慢就了解了。”楚为溪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

这是他一整天来喝的第一口水。

“那师兄是怎么想的呢?”池央移开目光,道:“看得出来,千月师妹真的很喜欢师兄。”

她话说完,楚为溪浑身一僵,脱口而出的“没有”二字被他硬生生地咽回了肚子里,想了很久才改口道:“阿月确是全心全意的对我。”

“爱是相互的,爱能开天辟地。”池央道:“师兄喜欢千月吗?”

喜欢吗?

楚为溪又在心中问了自己一遍。

是师兄妹之情,还是为了自己的症状和怀轩的嘱托?

都不是。

他既然打破了为他规划好的路线,多年以后拒绝了这场婚约,心中便早已做好了规划。

他是喜欢的。

是爱的。

只是楚为溪脸皮薄,将这句话翻来覆去吞吞吐吐了好几遍,也没有委婉的方法。

池央自是看出来了,低声笑了笑,说了句:“我明白了。”

话落,房内一片寂静。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了一阵阵的脚步声,似乎是经过了此处,后折返了回来,最后停在了门口,敲起门来。

“阿央?楚兄?你们在吗?”孟呈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池央应道:“在,门没锁,你进了即可。”

“吱哇”一声长响,门开出了一条缝隙,露出了孟呈钟的脸。

待他进来后锁上房门,将手中从外面带来的披风扔在一旁,楚为溪立即问道:“如何了?千月怎么样了?”

孟呈钟口中干涩,饮了一杯茶水,又塞了两块糕点,才道:“她好得很,没人为难她,后来审问的时候宁死不承认,如今被关在了禁室里等候发落,李官员看上了她,自然不会亏待她。”

他抬脚走到窗前,俯身打开窗子。窗外刮起了风,雨点顺势打在他身上,他浑然不在意,抹去脸上的雨水,依旧伫立不动。

这时才发现,窗外的雨好像小了些。

池央起身来到他身边,望了望窗外,那位支着大雨伞的摊主也没了身影:“街上一个人都没有,这可是大好的机会。”说着关上了窗子。

“楚兄?”孟呈钟喊了楚为溪一声。

楚为溪没应。

转眼而过,楚为溪擦拭着昆池剑,从剑尖缓缓擦到剑尾,反复擦了好几遍,才收回剑鞘,抬脚准备出发。

“等等。”孟呈钟拦住楚为溪,递给他一件从外面带回来的披风,道:“楚兄没有灵力,一路上务必小心,注意安全,若有异常,先跑为上。”

楚为溪披上披风,戴上宽大的帽子,整张脸隐没在了黑暗之中,对着孟呈钟和池央挥挥手,出了房门。

此时夜幕已深,醉春楼的过道内燃着油灯,一盏接着一盏,高高地挂在墙壁上,将整个楼道照的通明。

楼下没点这么多油灯,只亮了其中几盏,勉强照亮前方的路。

姑娘们也都回房睡觉去了。

在没有人的情况下,醉春楼的大门敞开着,外面却挂上了歇业的牌子,留给谁的,不言而喻。

“多谢姜管事。”楚为溪拱了拱手,转身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闻言,隐在黑暗之中的人影动了动,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衫的女子走出,正是姜管事。

她站在原地许久,似乎在回味着楚为溪的感谢,半晌才回了一句:“刚才见你不说话,原来不是哑巴。”

雨水渐大渐小,飘忽不定。

孟呈钟给的披风外面是皮质的,落在上面的雨水顺势滑落,里面的衣衫半点没湿。

楚为溪穿着黑色披风,穿梭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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