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总是流传着各种小道消息,尤其在涉猎到人身安全这方面。

关于新任神奇生物保护课教授被摄魂怪袭击的流言像潮湿环境下生长的苔藓一样乱窜。

我在图书馆埋头苦学的时候听见这个荒谬的消息,起初,我根本没在意,直到我去医疗翼看望哈利,顺便把我整理的魔咒课笔记交给他时,里面震耳欲聋的哭泣声让我目瞪口呆。

海格庞大的身躯蜷缩在三张拼在一起的床上,即使这样,这些床也看上去岌岌可危。

他哭的发抖,像一座即将崩塌的山。

“怎么回事?”我问道。

哈利没在自己的床上待着,和罗恩、赫敏坐在一起,海格的眼泪把他的胡子打湿,一缕一缕地贴在衣服上,“都怪我,都怪我太不小心……”他的声音闷闷的,听着让人心口发堵,“我应该好好看路……”

“发生了什么。”我又问了一遍。

海格睁着泪眼朦胧的双眼,想把脸上擦干净,结果只能越抹越乱,我看不下去,对着他的脸用了清理一新。

哈利紧绷的脸放松,但眼里的怒火没有熄灭,“海格在晚上巡逻禁林的时候碰到了摄魂怪,它在寻找布莱克,结果反而把海格袭击了。”

我短促地发出一声疑惑的音节。

海格、被摄魂怪、袭击。

这三个毫不相关的单词是怎么连在一起的?八部电影里压根没提过好吗?

“……很抱歉你被摄魂怪吓到了。”我艰难的说,“那东西的确吓人,然后呢?千万别告诉我,我们的教授被摄魂怪吓的哭鼻子。”

“才不是。”罗恩插嘴,大声说:“巴克比克和其他鹰头马身有翼兽,它们保护了海格,把摄魂怪踢伤了!”

“问题是它们踢伤了摄魂怪,魔法部的人说,神奇动物攻击摄魂怪——即使是自卫也属于严重的违规行为,他们要追究海格和巴克比克它们的责任。”赫敏补充罗恩的话,想让它听上去合理一些。

“……什么?”

罗赫二人转让我大脑宕机,我一度以为自己梦游了,讪讪道:“太奇怪了。”

“是荒唐!”哈利拔高音量,“那些摄魂怪差点活吞了海格,魔法部怎么会不知道海格没有魔杖呢?他们应该追究摄魂怪的责任!”

摄魂怪、被神奇动物、攻击。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后发现眼前的四人还存在,确认不是我通宵写论文的后遗症后,我强笑着说:“魔法部的人简直……”

海格爆发出新一轮的音量轰炸,眼泪淌的更汹涌,“我宁可——宁可自己去阿兹卡班,也不愿意看到巴克比克被送进去!噢——它们什么都没做错,怎么能让它们失去自由呢!”

“听着,我觉得……”我妄图用自己的声音盖过他的。

“没人会进阿兹卡班,海格。”赫敏连忙安慰,即使声音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不会的。”

海格好不容易缓过来,胡须下的脸还涨得通红,我平静地看着他,把花瓶变成手帕,递给了他,“有邓布利多教授在,你会没事的。”

庞弗雷夫人端着颜色奇怪的药剂走过来,盯着海格喝下,埋怨地碎碎念,“梅林的胡子,这已经是第二个被摄魂怪弄晕的人了,那群看守太坏了……”

她朝桌上瞥去,忽然说:“我的花瓶哪去了?”

我移开视线,若无其事地转动手腕,把魔杖藏起来。

……

星期一,哈利和海格一起回到喧闹忙碌的校园生活中,并带来了一个姑且算好的消息。

“我猜是邓布利多教授。”黑魔法防御课教室里,赫敏小声说,“他让海格躲开了牢狱之灾,太棒了。”

哈利没感觉开心,他仍然担心那群神奇动物。

当卢平穿着旧袍子来到教室,全班同学都给予热烈的掌声,显然,他们对斯内普的斯巴达式教育有意见很久了。

“不公平,他只是来代课,为什么要给我们留作业!”

“我们不知道什么叫狼人——”

“两卷羊皮纸!”

罗恩叫的最大声。

我自信地把两卷羊皮纸掏出来,摆的整整齐齐,德拉科看到后轻蔑地哼一声,“你找格兰杰了?”

“不,这是我自己写的。”我得意地说。

卢平面对一大群诉苦的学生,皱起眉毛,“你们没有告诉斯内普教授,我们还没学到那里吗?”

“告诉了,但他不听!”

“他说我们太落后了——”

“两卷羊皮纸!”

我把羊皮纸铺平,等着卢平来检查。

“关于狼人的那篇?”卢平温和地笑笑,说出对大半学生而言是赦免的话,“噢,你们可以不用写了。”

“哦,不!我已经写完了!”赫敏尖叫,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被剥夺学习机会的失望。

我狠狠攥住羽毛笔。

这是我在图书馆挑灯夜战,查阅大量资料,恨不得翻阅麻瓜书籍在里面找到北欧神话的佐证才凑出的两卷羊皮纸——在没有劳德牌外援和少爷点读机的情况下第一次写满了整整两卷!

卢平拿出水箱,里面装着的是这节课的教学生物,一个单脚的欣克庞克。

其他人沉浸在不用写论文的快乐里,听的十分入迷,只有我把羊皮纸塞回书包,生无可恋。

下课铃响了,卢平叫住哈利,我知道他们要进行一场关于守护神咒德对话,便知趣地快步离开,转过走廊,我看到埃里厄斯站得笔直,面色难看。

“太恶心了。”他阴鸷地说,“我做了个极其倒胃口的梦。”

“什么梦?”

他开门见山,“我变成一只猫,和黑狗面对面吃老鼠快餐,老天啊,那股臭味要把我弄吐了,我一整天都吃不下饭。”

我等着他的下句话。

埃里厄斯突然不说了,开始频繁观察我的脸,我莫名地看着他,听到他说:“你完全不在意我吃了老鼠,你只想听预言。”

他咄咄逼人,非要从我嘴里听出什么安慰或者夸奖的话来。

我感叹他的古怪脾气,劝道:“那只是梦,埃里,你没有吃老鼠。”

“梦里吃也算吃。”他发出舌头打结似的弹舌音,“我的喉咙到现在都不舒服。”

于是,我用比编造论文多两倍的智商,口干舌燥地哄了三层楼梯,埃里厄斯的表情才缓和,他抱起胳膊,爽快地交代出梦到的场景。

我目不转睛地仰头看他,“你不会压根没生气吧?”

埃里厄斯促狭地弯了下眼睛,面不改色地说:“我相当生气。”

很好,他就是故意耍我。

他发现我猜出他的真正目的后,毫无悔过之心地猖狂大笑,我冷漠地瞪着他,决定今晚在他头顶剃出一块斑秃。

“小天狼星在哪儿?”

他言简意赅,“跟我来。”

我埃里厄斯的带领下,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去禁林的路上,英国的天气冷的迅速,我只穿了件衬衫,被风吹的瑟瑟发抖,埃里厄斯回头,看到我的惨状后难得良心复发,把外袍脱下来给我穿。

“感谢您,沃尔特先生。”我把两手交叉,揣进宽松的袍子袖口,违心奉承道,结果差点被凸出来的树枝绊倒。

埃里厄斯头也没回,“当心,我不想把你冻硬的尸体拖回去。”他走的矫健,能看出这是在德姆斯特朗被黑魔法轰炸后练出的鬼步。

听他说完,我把一块斑秃改成两块,巴不得现在执行,即刻对他的黑发处以死刑。

我们走了很久,以至于我怀疑他是不是领着我迷路了。

直到我的视线范围内出现了一堆由大块巨石叠成的“小山”,埃里厄斯才停下脚步。

石堆表面有一道不显眼的缝隙,形成一个能供小型动物进出的缺口,在旁边光秃的草皮上,我看到几缕姜黄色的毛。

“就是这里。”埃里厄斯小声说,“一只大狗。”

我们藏在不远处的树后,没过多久,赫敏那只姜黄色的大猫从旁边的灌木丛里钻出来,它晃着大尾巴,在石头缝前面嗅闻。

缝隙里传来响动,我先看到了一双莹莹发亮的眼睛,紧接着,一个巨大又嶙峋的身影探出,黑狗的毛发脏污打结,肋骨清晰可见,目光疲惫。

我抠着树皮,心如鼓擂。

克鲁克山凑上去,和黑狗互相碰了碰鼻子,黑狗发出类似呜咽的低响,用长长的嘴筒子推了下克鲁克山,一猫一狗迅速转身,消失在丛林深处。

直到他们走远,我才敢大声呼吸。

“他是小天狼星·布莱克?”埃里厄斯惊讶的说,“那也未免太落魄了,还吃老鼠……”

我看着小天狼星消失的方向,原本决定遵循剧情的想法动摇了,难以言喻的心酸蔓延在胸口。

“小天狼星是无辜的。”我沉重开口,恹恹地看着埃里厄斯,“虫尾巴,彼得·佩迪鲁才是叛徒,而真正忠诚的朋友却沦落至此。”

埃里厄斯不明白我要干什么,失去外套的他很快被寒意裹挟,冷的抱着胳膊,我想把袍子还给他,但被拒绝了。

“你想怎么做?”他低声提议,“照我说,我们直接把佩迪鲁从格兰芬多塔楼里揪出来,扔到布莱克面前让他咬死,然后把尸体交给邓布利多。”

我呼出一口气,“我们不知道格兰芬多休息室的口令。”

思来想去,我打算找系统的BUG。

在原剧情的基础上锦上添花也不算更改故事结局,只要结果是一样的就好。

我拉住埃里厄斯冰凉的手,顿了一下,还是把我的围巾围在他的脖子上,多少能挡点风。

“我需要你帮我,你演技怎么样?”

埃里厄斯刚把半张脸藏在围巾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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