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烛的右脚还没跨出车门,一个火焰色的炮弹就以不容拒绝的速度撞进了她的怀里。

“阿烛!俺可想死你了!俺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她吸吸鼻子,能够闻到属于风枫身上的温暖的草木味道,捧着那颗暗红色的毛绒绒的脑袋,夏烛小声但坚定地回应她,“我也很想你的。”

虽然才分别了半个月,大家却好像有很多年没见了一样。风枫早早带着一群人等在田埂边上,哥哥小愁,还有嬴犽一个不差。

姬无愁将一个深色的小木碗端到夏烛面前,里面装着浅紫色飘着花瓣的液体。

“欢迎回来,这是风眠做的,他说得让你喝下的。”

夏烛接过木碗凑近闻了闻,一股清甜的茶香顺着鼻腔钻进了大脑,她立马觉得赶路几天的疲倦全都烟消云散。

“这是十二种不同时令的水果做成的无尘果茶,远行归家的太皞族人都是以一碗果茶接风洗尘的。水果都是小枫和小愁一起去摘的,你得一口气喝光哦。”风眠眯着眼睛站在风枫身后,巧妙的身位刚好可以把尾随妹妹的某只小鸟给隔开。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另一边靠着车门事不关己的嬴惑,轻轻叹了口气。

这么多年过去了,风家还是第一次接待这么多外族的客人,说好的不知有汉,无论魏晋呢。

夏烛抱着木碗咕嘟咕嘟地牛饮,还不忘从木碗边缘偷偷瞅着站在人群外围的嬴惑。

风枫将空碗从她手上接过反手给了身后的风眠,一改嬉皮笑脸的表情,神色严肃地按着她的肩膀。

“阿烛既然你回来了,并且短期内都不会离开,那么俺们未命名队伍1再次集结必须得行动起来了!”

“行动?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吗?”离开神血世界半个月,她没有关于这里的任何消息。

小枫猛地看向她身后的嬴某人,恶狠狠地说道:“罪魁祸首就在那边呢,让俺们一起把他请出来怎么样!”

夏烛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满脸不屑的嬴惑,他抱着手臂冷冷地回对众人的视线。

“看我干什么?这半个月我可哪儿也没去,就待在…”

夏烛赶紧掰过小枫的脑袋,“是妖神吗?预言实现了?”

她的手劲儿极大,晃得风枫七晕八素愣愣地点头。

“还是我来说吧。”风眠把玩着手里的空碗,“九天大会已向所有家族宣布,妖神霍乱四起。预言更新了版本,意指这些挣脱束缚不受管控的妖神最终会导致一场天灾的降临,到时候人类也许会濒临灭绝。”

“所以,大会发布了捉妖任务,希望非残体不明官可以抽出时间,组队前往各地,就地诛杀作恶的妖神。”

夏烛认真听着风眠的话,她着实没想到预言会这么快一一变成现实,而且是由九天大会亲自下令指派不明官诛杀妖神,恐怕事实会比表面上看起来更严重。

“各地都有妖神出没残害人类的消息,它们已经不再躲藏了。”姬无愁说。

“没错。”风眠点点头,“没有人知道主神到底创造了多少妖神,但可以确定的是,归顺神血家族的只占极少数,从前也许还有处于中立的妖神,可是现在预言一出,这条分界线对面的敌人只多不少。”

他顿了顿,和夏烛对上了视线。

“据我所知,已经有不明官在诛杀妖神的道路上牺牲了。而她们传回的珍贵信息表明,妖神之所以群起效尤,目的就是夺取天生相石。”

夏烛一愣,她早就怀疑,能和人类和平共处千万年的妖神,为什么说乱就乱,原来是为了争夺天生相。

她心里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个预言出现的实在太巧,神的指引到底是示警还是推波助澜。历史中的任何一场起义叛乱,一定先有一个披上黄绸,喊出口号的人。

那个人会是谁呢?

她不得不看向嬴惑。

车身将他隔绝在人群之外,就像一条再明显不过的分界线。

“阿烛。”风眠忽然叫她的名字,“我说这些,是想听听你的想法,这件事情绝不是这么简单的,也比入梦除魉危险得多,要知道,在梦中死去的不明官近百年内屈指可数。你想好要淌这趟浑水了吗?别忘了你的最初目的。”

她当然没有忘记决定加入不明官是为了什么,不过是寻找自己的身世。可在遇见嬴惑之后,她与另一部分的自己几乎就是一步之遥,也许伸出手就能抓住,可她突然不想去追究了,说是退缩也好逃避也罢,她告诉自己,夏烛的人生已经找到了更为重要的事情。

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几人。

“你们呢?你们有想好下一步该做什么吗?”

姬无愁率先点点头,“在你回来之前,我们已经商量过这件事了。”

“那我没什么好犹豫的,我已经休学了。”她拍拍自己的行李箱,“总不能既丢了文凭,又丢了工作。”

风枫欢呼一声,扑到夏烛身上,像一只野猴挂着她的脖子。

“俺就说!阿烛是不会抛弃未命名队伍1的!”

“对了,未命名队伍还有一个新人加入。”夏烛说。

“是他吧!不用介绍,俺已经快被他身上散发的恶人气息给熏吐了!”小枫斜斜睨了一眼嬴惑。

夏烛摇摇头,“不止是他,还有姬阴秀。”她觉得自己有必要邀请姬阴秀前来参加行动会议。

几个巴掌声响起,嬴惑拍着手绕到车对面站在夏烛身边。

“很感人。不过我得提醒一下各位,再聊下去天都黑了,非要站在家门口探讨大事吗?”

“也对,时间不早了,回去再细说吧。”风眠伸手将妹妹从夏烛身上扯了下来。

经过嬴惑身边的时候,风枫还是忍不住对着他做了一个奇丑无比的鬼脸。

“是你的家吗?你就回 !”

嬴惑只是挑挑眉,在逐渐昏暗的光线中截获到夏烛视线,似乎是在告诉她,他可是严格遵守着约定,决不做出任何“伤害”风枫等人的事情。

包括回嘴。

一行人沿着田埂走在熟悉的回家路上,对于嬴惑这类讨人厌的角色,风枫做出的妥协不过是让他蒙着眼睛进入风家领地。

于是她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根藤条,放在手心里搓巴搓巴变成了宽宽的一截,笑嘻嘻地给嬴惑系上,出于绝对的安全考虑,在他脑后打了个死结。

然后夏烛就自动成了那个督促并负责带路的人,将另一根藤条交到他手上,牵着他一言不发地落在队伍最后面。

一爬出坑,夏烛就再次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围,风叶雷厉风行大手一挥让族中年轻的男孩收拾出隔壁的一栋空房子,给嬴犽嬴惑以及还在路上的姬阴秀暂住。

取下眼罩后的嬴惑始终黑着个脸,谁也不理地站在几米外,不过倒也配合风叶的安排。而风叶对于嬴惑的出现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眯眯地盯着他的脸,问出一句让嬴惑冷汗直冒的话。

“这个小伙子有些眼熟啊,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最后还是被风枫拉走,反复叮嘱她,“老妈,少跟他讲话!”

大家嘻嘻哈哈热热闹闹地挤在风枫家中吃了一顿老姜做的丰盛晚饭。夏烛捧着堆成山的饭碗傻乐,思考归家和离开为什么总是在香喷喷的饭桌上,而落日一般迎接远行回来的旅人,朝霞通常送别她们。

晚饭后,风叶以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场所为由,将他们赶去了隔壁的房子。而风眠和嬴犽因为洗碗打扫卫生姗姗来迟,怀里抱着一卷巨型羊皮纸。

至于嬴惑为什么早早出现在了隔壁的大厅中,是因为他表示自己决不会动手做家务活。在另外两人还在辛苦打扫的时候,已经被风枫炮弹般地输出了很久,从人格和道德方面将他贬低地不成人形。

而嬴惑根本不在意风枫骂他的那些,翘着腿坐在沙发上贱兮兮地闭目养神上了。

直到夏烛实在看不过去,从另一边的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嬴惑面前。他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在身上,懵懵懂懂地睁开眼睛,对上夏烛无比严肃的表情。

“干…干嘛?”他结结巴巴地问出口就立马后悔了,想不通自己在这个女人面前为什么总是低一头。

“你不应该这样的。”夏烛义正严辞。

“我做什么了我。”

“风叶阿姨热情招待了你,姜叔叔做了那么多好吃的,你非但没有道谢,还拒绝帮忙做家务。这里没有谁应该为你做这些,这是不对的嬴惑。”

这是夏烛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嬴惑觉得自己应该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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