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我有我的节奏
魏舒还不知道自己寄给魏曼的第二封信已经送到，陈定山做好饭，她喜滋滋地端到桌上，和郭老太、陈定山三人又吃了顿有肉的好饭。
魏舒拿出来的白面，陈定山擀成了面条，郭老太和魏舒一人一半，他自己则是吃的魏舒之前蒸的奇形怪状的窝头。
魏舒自己不在意外表啥样，再加上也看习惯了，张嘴留人吃饭时都忘了自己那见不得人的窝头，还是陈定山喊她拿几个窝头馏上的时候，她才想起来的。但为时已晚，她只能盼着陈定山别笑出来。
当然，陈定山如果真笑话她，魏舒也就不觉得难为情了，但是陈定山并没有如同魏舒想的那样，看见那几个窝头高低不一，各有各的奇怪，也只是很平常地瞄了一眼，就放箅子上了。
对此，魏舒悄悄松了口气，在心里给陈定山发了张好人卡：作为一个厨艺不错的人，他居然没嘲笑她那些窝头，嗯，是个好人。
怕面粉不够，魏舒还特意问了句，当时陈定山回她够用了，但等吃饭的时候魏舒才知道，他说的够用是够她和郭老太两个人的，“我还有面粉呢，你咋不跟我说啊？现在好了，我们俩吃面条，你自己吃窝头。”
“我又不差这一顿，还是让女士们吃吧。”陈定山笑着，咬了一口手里的歪脖子窝头。
郭老太被一句“女士”哄得翘起了嘴，魏舒对这个称呼接受良好，但心里给他发了第二张好人卡。居然没跟她们抢好吃的，这心思就超过九成九的男人了。她家里虽然多数是她爹做饭，但每次吃肉，她爹都是只顾着自己吃，根本想不起来给她们娘俩留一点儿。
吃完饭，陈定山还要洗碗筷，被魏舒抢过去了，“这我家，碗筷还要你洗也太过分了，你歇会儿，就跟郭奶奶一起回去吧。”
“这有什么过分的。”陈定山没听她的，帮着她一起把碗筷洗干净，才和郭老太一起回家。
看着郭老太进了院子，陈定山才往隔壁自己家走去。他一进门，坐在堂屋里摇着蒲扇的高秀兰就看见了，打趣他：“舍得回来了？”
陈定山“嗯”了一声，进来堂屋倒了碗水喝。
“哎哎哎”，高秀兰前倾着身子，用蒲扇够了够他的胳膊，“我说，你是不是快回去了？”
提到这个话题，陈定山难得地有些不舍，他点点头，回道：“大后天回部队。”
“这也没两天了，你再回来还不知道啥时候呢，你跟人家魏知青咋样了？”高秀兰说。
别说像他这么大的了，就是队里比他小的男娃，也都早就结婚生娃了。固然有陈定山的职业原因，但高秀兰说没急过是假的。她也忍不住想，说不准这娃哪天就上了战场，能回来最好，要是回不来，也没给她留下个念想。
前几年的时候，高秀兰问过陈定山，要不要给他相个对象，或者他自己找个也行，被陈定山拒绝了，只说自己现在还不想找。
高秀兰后来也想开了。反正这小子打小就有主意，他不愿意的事儿，她还真没强迫成功过，只好随他去了，说不准就是他的缘分还没到呢。
高秀兰也没想到，缘分就这么突然地来了。
不愧是向来主意正的她儿子啊，不想找对象就算了，这想找了，竟然看上个城里人——虽然魏舒现在的户口已经落在了三桥大队，算不上城里人了。
陈定山终于想找对象了，高秀兰高兴得很，但他想谈的对象是知青，高秀兰又忍不住发愁。就算他俩真成了，魏知青现在是在他们大队没错，但谁也说不准啥时候就回城了，到时候俩人咋办？
高秀兰暗地里纠结了好几天，眼看着陈定山回家也有十天了，按照以往来说，也差不多该回部队了，她忍不住问了出来。
……
“你跟人家魏知青咋样了？”
陈定山苦笑着摇摇头，“也许能算是朋友了。”
他说完，自己也茫然了一瞬。每次出去跑步，他都会特意绕去看看魏舒，和她说两句话，加上他给她送过鱼，也没把她偷摸抓鱼的事儿跟别人说，魏舒对他也不像刚见面时那样了。
只是，现在的两人，能算朋友吗？
陈定山也不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
高秀兰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这俩人不像他们这些人一样，只要看对眼，很快就能定下来。她遗憾了一会儿，吓唬道：“还两天你就该走了，再不抓紧，等你下回回来，说不准人家魏知青孩子都能跑了。”
陈定山：“……”
他无语地看着自己亲娘，“娘，你这话说的，跟我好几年才能再回来似的。”
高秀兰哈哈笑了两声，“吓你的。但是你要还这么拖下去，那可就真说不准了。”
“嗯嗯我知道，娘你就别操心了，我有我的节奏。”
“去你的吧！”高秀兰拿蒲扇拍了他一下，“滚滚滚，不想看见你。”
陈定山识相地滚回自己屋里去了，他躺在床上，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可是他长到这么大，遇到的第一件这么让他棘手的事情，他真得好好想想，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才行。
……
魏舒浑然不觉陈定山的纠结，送走他们祖孙，她又去看了看鸡，就回屋美美地睡起了午觉。
天气热，魏舒醒来双眼瞪着屋顶发呆。等她彻底清醒，一时也懒得起来，她干脆掰着手指头算起日子来。
她把第二封信托陈定海寄出去已经过去了十天，她给魏曼的期限是十五天，上次她也是在第十五天才收到魏阳寄来的包裹，假设魏曼这次信了，那也还得再等五天，才能收到她寄来的东西。
还有五天，魏舒想，慢慢等吧，五天很快就过去了。
“魏知青，醒了不？”外头传来郭老太的声音，魏舒忙应了一声，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穿上鞋出去了。她顺道伸手抓了两下头发，还是短头发好啊，都省了梳头发的工夫了。
午饭剩下了点，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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