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确定李守仁就是老爹李半天,难道离魂散是他交给什么人的?那人要过河拆桥所以老爹才逃跑?现在事情败露又来抓老爹?

杜仲之所以讳莫如深,就是知道离魂散的前因后果,梨花决定当面找他问个清楚。

次日一早,杜仲房间内,两人对坐面面相觑,桌上正中一枚太医令。

太医令背后的李字已经磨得褪色,显然令牌主人时常把玩,杜仲摩挲令牌,“他还好吗?”

梨花哽咽:“不好。”

杜仲提起一口气又咽下,满是惆怅:“我以为他远离是非能活得快活自在,你是他什么人?”

梨花道:“养女。我本是个小乞丐,得老爹收留,传授一身医术,他是我最重要的人。”

五年前梨花全家遭逢变故,幼小的她一路乞讨,被化名李半天的李守仁所救,两人在西北停留。梨花极有眼色,帮李守仁收拾院子、晒药捣药,李守仁中年光棍一条,忽然得了个贴心小丫头,自然而然收了她当闺女。

第一次当爹,李守仁也不知道怎么做,只想把最好的东西给她,而他心中最好的就是医术,偏生梨花于医药颇有天分,李守仁感叹:“天定的父女和师徒缘分。”便将一身医术倾囊相授。

杜仲笑笑:“难怪,你们很像,他把你教得很好。”

梨花道:“西北天高海阔确实自在,可究竟是什么样的是非能把他从京城逼到这偏远之地?他的医案停在五年前,人事司说他官位低微没有记录,身为最好朋友的您缄口不言。”

杜仲怔了一下,又听梨花继续道:“难道是因为离魂散?”

杜仲眼眸晦暗,“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梨花跪在杜仲面前泪眼婆娑,“老爹突然失踪生死未卜,我费尽力气进太医院就是为了找寻他的踪迹。”

“失踪?”

“几个月前村里来了外人,他们点名找李守仁,摆明就是冲着老爹来的。我不知他是自己离开还是被人抓走,等我回家,家里便只剩这枚太医令。”

梨花膝行向前摇晃杜仲的胳膊,“伯父,老爹在躲什么,谁要害他,您一定知道对不对?”

杜仲闭上眼长叹一口气,拍拍梨花肩膀,“好孩子,不要再管这件事了,离开京城,走得越远越好。”

“为什么,老爹他……”

梨花话未说完,外面传来青年医吏急切的敲门声:“大人,您见到方医吏了吗,我有急事找她?”

梨花擦去眼泪开门,青年医吏道:“你房中女子不见了!”

鸳夫人不见了?

梨花回望杜仲眼神坚定,“不弄明白这件事我不会罢休。”说罢匆匆回房。

床榻冰凉鸳夫人已经走了许久,看来从她一出门她就离开了,兴许一整夜没就睡等机会逃走。有人因为离魂散追杀她,跟着她说不定能探到离魂散的线索,梨花循着脚印追出去。

脚印一路通往城郊树林,那里有野兽出没,城里人一般不敢进去。为了躲避追杀不惜逃进树林里,到底是何人追杀她?追杀她的人很可能就是用离魂散害人的幕后凶手。

梨花快步跟上去,走了大约一炷香就看到扶着树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跑的鸳夫人。

她惊吓过度身体孱弱,脚下一滑从土坡上滚下去,梨花忙上前扶她,她下意识说谢谢,待看清梨花的脸后惊恐尖叫。

梨花奇怪道:“你为何怕我?”

鸳夫人抱头当鹌鹑,梨花又道:“别装傻,实话实说我还能救你,追杀你的到底是什么人?”

鸳夫人声音颤抖:“谢舟。”

“不可能。”

梨花下意识反驳,说完又觉不妥,问道:“你确认是他?”

鸳夫人道:“与我家老爷有仇的只他一人,那天你们来灵堂,我就知道迟早要出事,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老爷已经死了,他为何还要对我穷追不舍?”

当年的事梨花也听说一些,最早便是高彪收到边疆来的密信,高彪检举谢谦,然后官兵在谢谦家中搜出与敌军往来的信件,谢谦被下狱。鸳夫人是高彪的爱妾,难怪鸳夫人这样想,梨花道:“这都是你的猜测,谢舟不是会迁怒他人的人。”

正说着,耳边传来“嗖嗖”两声箭矢,梨花回头,远处出现几个骑马的蒙面黑衣人,箭是冲鸳夫人而去的,她来不及多想,拉起鸳夫人就跑。

夏日树木交错,两人在密林掩映下跑了一阵,找到一棵古树的树洞躲进去,用树枝掩住洞口。树洞内部空阔,有人为开凿痕迹,可能是猎户为了躲避野兽专门挖的,树壁有刻出的凹痕,可以踩着爬上去。

第一节刻痕有些高,梨花半蹲让鸳夫人踩着她的肩膀上去,两人一前一后往上爬,爬了半天不见顶。抬头一片黑压压无尽头,低头黑洞洞似深渊。

鸳夫人腿软再爬不动,筋疲力尽道:“够高了,他们追不过来的。”

“不成,得爬到顶,半中央挂着要困死。”

“我死也不爬了。”

话音未落就听外面声音清晰传进来,“下马找,她们跑不远。”

洞中不知时间,她们以为爬了许久,谁知才到黑衣人头顶的高度。

黑衣人挥刀砍草,声音吓得鸳夫人踩空一节险些叫出声,梨花立刻伸手托住她的脚,感觉下面有支撑,鸳夫人才勉强站稳。

梨花冷哼:“不想爬就跳下去摔死,还痛快些。”她被实实在在踩了一脚,说话没好气,鸳夫人反倒不敢再讨价还价,窸窸窣窣继续爬。

又不知爬了多久,鸳夫人再次停住,“我真得不行了。”她身娇体弱确实爬不动了。

梨花笑着安慰:“再坚持一下,马上到顶了。”

鸳夫人抬头,仍旧一片漆黑看不到顶,她问:“你如何确定?”

梨花道:“呼吸越来越舒畅,说明有通风的地方。”

鸳夫人似乎被风吹到抖了一下,“确实,我感受到风了。”她深呼吸又开始爬。

黑暗中梨花摇摇头,哪有风从顶往下吹的,绝境中的人给根稻草就能救命,但愿快点到顶吧。

“啊!”鸳夫人突然低呼,“我摸到顶了。”梨花呼出一口气,两人配合用力一推,一块板子被推到旁边,头顶日光照进来。

她们所在的位置是树冠,距离地面三丈高,目之所及一片森绿,此处简直是观察猎物的绝佳据点。

低头俯瞰,几个黑衣人正以大树为中心四散寻找,他们手中拿的分明就是锦衣卫的绣春刀,竟然真是谢舟,梨花心有些沉,继续向下观望。

一人道:“明明见她们来此,怎么突然不见了。”

另一人道:“脚印到这里就消失了,除非是长了翅膀飞到树上。”

黑衣人抬头向上望,鸳夫人吓得一哆嗦,身子往回缩。

梨花道:“这么躲着不是办法,他们迟早会找到我们。”

黑衣人叫道:“这里有个树洞!”

鸳夫人大惊:“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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