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

弈云林倚在门边,望雨兴叹。

“这雨怎的下个没完了,”他摇了摇头,“难不成是从炘水古城一路跟着我们来的?这雨也赶着去剑道大会?”

“公子,这几日本就是雨水多的时节。”

魏芩顶着眼底乌青从院外进来,提着食盒。

“寺里就只有一些素面和小菜,将就吃吧。”

二人进了屋,窝在床榻上的白宁跳下来,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没精打采地坐下。

“寺里的斋饭原来是这样的啊。”白宁扒拉着碗里的清炒笋丝和小葱豆腐。

弈云林伴着清汤面,暗自想着,怪不得没在这里见到秦从术,根据那家伙爱吃肉食的习性,肯定忍受不了寺庙的斋饭。

“唔,说起来,”白宁放下筷子,“弈公子你还不太清楚这次剑道大会的参会剑客吧?有几个人我必须要提醒你一下。端方剑仙的徒弟喻机,问山剑派大弟子温泽芝,般罗宗、苍松山、悬河剑派也有高手……但其中最需要警惕的,当数‘血剑’。”

“‘血剑’陆英漫,她不是已经夺得过前三甲了么?再次参加,岂不是有些……”

白宁摆手:“是‘血剑’,但不是陆英漫。”

“什么意思?”

“众所周知,陆英漫十五岁便披甲上阵,驰骋沙场,勇武与其姐先镇国大将军不相上下。只是没想到征伐殷晖时犯下屠城大过,被除军籍,再被天辉陆家除名,受天下人唾弃。”

“而她的佩剑喋血,世称‘血剑’,传闻会吸食人的血液,每每见血,剑锋愈盛。陆英漫早已隐退,但在近几年,据说有人得到了她的佩剑喋血。那人身份不明,行事极为阴毒,以比武为由,已杀过几十人了。”

“除恶榜上第四十四,‘血剑’无名,赏金三百两银子。”

白宁饮了一口茶水,“有消息说,‘血剑’无名也来剑道大会了。”

“白兄,你的消息真广啊!”

弈云林竖起大拇指。

“我亲戚在铸剑城,自然对参会的人选有所耳闻。”

正午过后,天晴了。

弈云林三人策马离寺,翻过尧蛾山,进入彬州地界。

……

凌晨,先一步抵达尧蛾山,决定彻夜翻山赶路的秦从术喻机二人,却还在尧蛾山中。

“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喻机蹲伏在树上,身形隐匿在繁茂枝叶中,“这里竟然会有逐日骑。”

煊国逐日骑,早在百年前闻名八国,当初兵临殷晖王城之下,马踏王血的正是镇国大将军手下的这支军队。

逐日骑以迅猛扬威,骑兵所骑之马乃是煊国特有的赤焰驹,鬃毛呈暗红色,日光下有如火焰。马身高出寻常马匹近两个头,四腿尤为健硕修长,可日行千里。

在她藏身的这片林子里,有一队逐日骑正策马搜寻。

嗓子眼有些发干,喻机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她已经一夜滴水未进。

而她的身侧,秦从术右肩的伤口崩裂了,鲜血染红了淡青的衣襟。

那队逐日骑就要靠近她们了。

几个时辰前,秦从术提议连夜赶路,绕过净黎寺夜过尧蛾山,一路上晚归的农人猎户都在极力劝说她们留宿。

什么“阴兵借道”,什么“厉鬼勾魂”,诸如此类的说辞。

但她们没有理会,直冲上山林里。

沿路人迹罕至,偌大的林子里静得可怕。行至一处时,马儿突然惊慌地停下,原地打转,不住喷着气。

“有问题。”

秦从术下了马,“我去前方探路,你守着马。”

却在几息之后,忽听地面震动,马蹄声轰然响起,秦从术全力奔回来,一把拉住她:“上树!”

二人跳上树,在树林间跳跃前进,身后马蹄声渐远,喻机问道:“怎么回事!听起来是骑兵。”

“逐日骑。”

秦从术回道:“我被发现了。”

喻机还欲再问个清楚,眼角余光瞥见了秦从术肩头的血痕。

逐日骑怎么会在尧蛾山上?

再说,她们为什么要追过来?

喻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们会被灭口。”秦从术道。

真是无妄之灾。

喻机腿都蹲麻了,却丝毫不敢懈怠,甚至连呼吸都在刻意地放轻。那队逐日骑将草丛树顶都仔细探查,若是查到她俩这里,必定会发现有人。

此时硬闯,人力终究不如马力,更何况那是赤焰驹。若是拔剑,且不说能不能抵挡扬名天下的逐日骑,光是反抗这一举动就够定罪的了。

农人猎户口中的“阴兵借道”,居然是在此地出没的逐日骑么……可看她们这队骑兵并未做掩饰,煊国上下谁人不知那火红战马和褐盔覆面的战士?

喻机觉得此事应当有古怪,或许那“阴兵借道”所指,并不是逐日骑。

由此看来,她俩恐怕是摊上大事了。

那队逐日骑已经距离她们不到数十步。

必须要做出选择了,是逃亡,还是对抗。

喻机额头上冒出来一层冷汗,她攥紧了北斗剑柄,盯死了为首的那个队长。发动奇袭的话,或可以拿下队长,谋取退路。

“队长!”

有一骑兵策马从后方奔来。

小队停下了搜寻。队长微微侧过头去,覆面的暗褐色盔甲折射着古铜色光晕,“何事。”

“收到撤退的急令了!”

“……”队长深深地看了一眼喻机藏身的树冠,喝道:“听我令,撤!”

草叶泥块飞扬,马蹄震动声在急速远去。

“咚”的一声,秦从术脱力从树上掉了下去,砸进草丛里。

“从术!”

喻机紧随其后跳下来,看见她翻了个面,仰躺在厚实的草甸上。

“还以为要死了。”她闷闷地说。

“这不像你的行事风格啊!”喻机捏了一把她苍白的脸。

秦从术慢慢看向她,说道:“我只承受了一次骑兵冲锋。”

秦从术张开嘴,咳出一口血沫。

见势不对,喻机果断上前探她的脉。内伤,严重的内伤,五脏六腑都遭受了巨大的冲击。

肩头上的伤,不过是那冲力寻了个身体最薄弱的地方撞破出来罢了。

“想拿下队长,不容易。”秦从术看穿了她方才的打算。

休整了一会儿,二人把马找回来,快速翻越了尧蛾山。

彬州自古以来享有繁华之城的美誉,商贸发达,地势平坦,秦从术二人进了城,寻到一间客栈,放马去吃草料。

踏上大街,喻机负责打听船只,她则去采买。为了剑道大会,秦从术不得不花重金买了几瓶调内息的药,又去铁匠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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