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半夜,除了零星还在营业的店铺,与零星的人,只有哒哒哒的马蹄声还在路上疾驰。

林二牛吵醒了家人,又将揉着眼睛的戴鸣金从被窝里捞了出来。

“林二牛你要死啊!孩子长身体的年纪呢!尽弄这些死动静!”刘春花一身怨气,恨不得将门摔在林二牛脸上。

“媳妇儿,我这是事出有因,案子似乎有了些头绪,我这不是不敢耽搁,赶紧将鸣金接去。”林二牛抚摸着刘春花的肩头哄道,又给她把肩上的衣衫披好。

“夜里凉,你明日不是还要做工?你穿这么单薄,可别受风,赶紧回去歇息着,鸣金我带着,正好叫她跟戴老板见一面,叫她们都安心些。”

“等等。”刘春花急忙趿拉着鞋子,去厨房取了几个油纸包着的热馍馍塞进林二牛怀中,“正好,这加了点肉和菜,一直放屋里温着在,你与闺女还有鸣金分了,熬大夜呢,不吃东西可不行,别饿着。”

“好。”林二牛没多说,仔细将吃食包好收下,握着刘春花的手嘱咐,“明日若是我没回来,就叫谷裕给赵家带个话,她帮我办案呢,不是有心旷课,不遵师长。”

“鸣金,我们走了。”

“好。”

而此时,另一边林英亥正仔细查验着卷宗和状纸。

“唔,高家主高宗兴状告其妻黄兰,与市集肉铺屠户戴胜有染,狼子野心谋害府中怀有子嗣的妾室,妄图通过此手段使野种继承家业......”

“真是胡说八道!狗屁不通!”

林英亥看完状纸就扔一边去了,要不是还要留着归档,以及当作日后高家诬告黄夫人的证据,她真想现在就给它撕了!

000适时提醒道:【小猪,我们先冷静,若是头脑被情绪左右,思绪不够清晰,容易遗漏线索。】

林英亥勉强勾勾嘴角:【是了,我晓得了,谢谢你000。】

她查阅着卷宗,据现有的供述表述:

高家双身子的妾室突感腹中不适,高家子嗣稀薄,因而一听见她这么说就赶紧请了大夫来,大夫查验后诊断是胎象不稳,但不像是体质缘故,便仔细询问吃食,怀疑是外力所致。

高家惊愕之余,让下人将妾室一切衣食住行细细讲述,并在屋中将饰物一一查验,最终在熬汤的药渣中找见了一点益母草!

这等药材虽然其名多有迷惑,可实则这益处是对于生产后的妇人来说的,此药材常用于产后调理,有强力活血化瘀的作用,会使得子宫兴奋,促进宫缩,故是绝对禁止在孕期使用的!

可这妾室的衣食住行,尤其是入口之物,都是有专人负责的,出了这档子事,高家勃然大怒下令彻查,这一查就查到益母草的来源,只有府中黄夫人常常用其与艾叶一同熏灸。

看到这她不禁皱眉,仅凭这点因果就能给人定罪?她继续往下看。

在黄夫人那查出益母草后,高宗兴身体不适,自觉有些心悸,呼吸不畅,便顺便叫大夫一并诊治,竟发现自身中毒已久!这时,一煎药的丫鬟作证,定是黄兰下的毒,她声称自己知晓黄兰已有情夫。

因有益母草先入为主,高宗兴很快陷入了对枕边人的怀疑。

尤其在那煎药的丫鬟口中得知曾有人见过夫人与一男子曾用手帕作为信物交流,便不分青红皂白,在不报官查清真相的前提下对黄夫人动以私刑,泄愤的同时意图屈打成招,一心要她承认高家心中的“事实”。

“砰——”

林英亥看到此处猛砸了下桌案:“一群蠢出升天,人面蛇心的畜生!”

终于,门外响起脚步声,林英亥抬首望去,果然是林二牛牵着戴鸣金推门而入。

“英亥!鸣金带来了。”他又从怀中掏出刘春花给他的馍:“你娘给的,夹了肉和菜呢,你和鸣金拿两个,剩下的我去给胡公子他们分了去。”

他又对鸣金吩咐道:“鸣金,你先坐一会儿,叔等会儿回来和妹妹一同问你几句话就送你去看你娘。”

戴鸣金两眼放光:“好!”

林英亥将案宗收好,打开手中的油纸,对戴鸣金举了下:“别愣着了,吃呀,没气力可干不动活。”

“哦哦,好。”戴鸣金本盯着林英亥发呆,此刻才回神,跟着打开油纸,饭菜的香味就一下四溢开来,刚好,夹馍还是温热的。

“你好厉害啊。”两人本来都在静默地进食,直到戴鸣金突然开口对林英亥称赞道。

林英亥包着脸很是疑惑:“什么?”

“你好厉害啊,”戴鸣金又重复了一遍,“这么小年纪,竟然能让你爹带你查案,并且如此放心,想来你一定很聪颖。”

她想了想又接着说:“而且或许以后能文武双全呢,你每次练功都很认真,你们师傅也总夸你。”

“啊。”林英亥突然反应过来,“你经常看我们练功?你也很厉害,只比我大一岁身量却这么长了,力气也大,能推得动那么重的肉到处走呢。”

“我!你别告诉你们师傅。”戴鸣金涨红了脸,“我知道偷学不好,我以后不来了。我其实没什么厉害的,我们族中人几乎都是我这个身量,打猎也几乎是靠射术与气力,不像你......”

“婶子刚刚在家中说了好些关于你的事儿,说你这一身本事全是自己挣来的。”说完眼中流露出羡慕之色。

“你怎的一会儿豪爽一会儿害羞的。”林英亥不解,“能拖着板车举着刀沿街卖肉的人,你应对自己的胆量和才干自信才是呀,天生的又咋了,老天给喂饭不吃是傻子。”

“聊什么呢?这么欢快?”林二牛终于回来,正好让不知道怎么回林英亥一通伶牙俐齿的戴鸣金松了一口气。

“没什么,开始吧爹。”林英亥正色,要办事了,她问戴鸣金:“你娘说她曾捡到黄夫人的手绢,但是日子记不清了,当时她生意忙,是叫你私下还给黄夫人的,有此事吗?”

“有,”虽然对林英亥这么快转变态度有些诧异,可戴鸣金还是很快配合上:“那天应是九月底,黄夫人带着个侍女出门,路过我们这,侍女说高老爷要回来了,然后夫人就说,长途跋涉,给老爷炖只乳鸽补补吧。”

戴鸣金翻着眼努力回忆:“对,是这样,不然以黄夫人这种富贵人家的太太是不会亲自到我们肉铺的,那夫人带着侍女来我们铺子上挑了最肥最精神的一对儿名贵汤鸽,两只就花了500文。”

“侍女打开荷包看了一眼,对夫人摇摇头,于是夫人就说她们身上没有这么多散钱,给半两银子行不行,我娘说可以,然后就取了剪子将一两银子剪了一半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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