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萧云廷在军营中设下宴席,一来是为旬聿接风,二来也是为了犒赏三军在此次战役中取得胜利。
陆蔓做为唯一的女眷自然成了这场夜宴所有人都关注的一个焦点。
大家虽然心里有疑惑,可却是无一人敢言。
宴饮的地方设在军营外的露天场地,除了主位还另设了几张席位,其余的士兵们皆是围着篝火而坐,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正中的位置自然是萧云廷,另外几张便是旬聿和墨阳还有其余几位将军。
再见到旬聿时,他早已褪去了戎装,只着了一身墨绿色的便袍,看样子确实是没受什么伤。
“这次我们能够大获全胜,阿聿可是功不可没,我先敬阿聿一杯。”萧云廷率先拿起酒杯说出这句话,毕竟,他没有执杯,旁人又有谁敢先动呢?
一旁的将士们闻言也都纷纷举起酒杯朝着旬聿一味的阿谀奉承。
这样的场合陆蔓从未体会过,若换做以前,她一定会特别羡慕,可如今她却只觉得虚假做作。
“我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若不是大公子料事如神,善于用兵我军也不可能这么快取得胜利。”旬聿语罢,似不经意地一瞥,却正好对上陆蔓同样若有还无的一望,两人相视一笑,浅浅举了一下杯。
从后面他们相继的谈话中,陆蔓才得知,原是从粮草出事开始,萧云廷就料定其中有诈,所以提前便将略阳的百姓和士兵全都转移走了,留在那里的不过是一座空城罢了,等西凉占据了略阳,再让旬聿将嘉陵江的水引到略阳城中,西凉的兵马因此损失惨重,最后不得已只能携剩余残兵连夜弃城逃离了略阳。
得知事情的原委后,陆蔓也不得不对萧云廷的智谋感到佩服,若是他没有早点料到这一点,若是他没有及时决定好策略,旬聿此时怕是早已殒命,毕竟后方还有一支西凉的兵马在伺机而动。
不得不承认,萧云廷的智谋与胆识都远超他们所有人,甚至,就连她和旬聿也都在他的部署内。
陆蔓越发觉得,自己这点伎俩在萧云廷面前简直像个跳梁小丑,自以为无懈可击的谋算,却是算错了萧云廷这个人。
正想着,士兵中间突然传来一阵极大的动静,一旁围着篝火而坐的士兵也都纷纷站起来凑了过去。
陆蔓见此也好奇的起身,随着士兵们一起走了过去,刚挤到最里面就见几名士兵勾肩搭背的跳起了舞,随后便有越来越多的士兵也加入了进去。
有将士兴起,在一旁拿起鼓槌一记一记的敲了起来,众人似被这鼓声渲染,竟也一边跳舞,一边唱起了歌。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
一声声嘹亮的歌声不但激发着每一个士兵的斗志,也震撼着陆蔓的心,第一次,她对这些士兵有了深深的敬畏之心,也是在今晚,她对军营有了新的认识。
这样的场面,她从前何曾见过,而在萧家军里面,这却是切切实实存在的。
黑寂的夜空中弥漫着一阵阵酒肉的香气,以及将士们一声声豪气的欢歌笑语,陆蔓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真的要让这支军队灭亡吗?
曲未终,人未散,陆蔓却先行离去。
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外面走了许久,察觉到面前被一堵黑影挡住所有视线的时候,她才抬起脸,没想到来人竟是旬聿。
她不知道,他是何时出来的,又是怎么找到她的,她只知道,他既然走了过来,必然是有话对她说的。
而她也只是低下头,低低的唤了一声:“旬大人。”
“你在难过?”旬聿淡淡一笑。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难过?”陆蔓矢口否认。
“大家都在喝酒狂欢,若非难过又怎会一个人在此?”旬聿转头嗤鼻一笑:“我又不瞎。”
陆蔓冷笑一声:“说的你好像很了解我?”
“不算很了解,但比大公子多一些。”旬聿沉默了片刻,望向陆蔓微微启唇:“是因为他吗?”
原来,旬聿他什么都知道。
陆蔓微微抬眸扫了旬聿一眼,却并未答话。
“我一直都有告诫过你,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希望你懂我这句话的意思,无论何时,我都只会站在萧家这边,也绝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危害到萧家。”
陆蔓嘴角划出冷冽的弧度:“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说罢,陆蔓便转身离去。
而旬聿则是站在原地,望着陆蔓离去的背影,目光带了些许迷离,唇边却是充满了苦涩。
和旬聿分开后,陆蔓径直向府衙走去,此刻,她的内心是纠结的,明知道萧云廷并非杀死父亲的元凶,但她却依旧在没有得到更多证据前,将这份仇恨嫁接在了他的身上。
然,这终是如同那梗在喉口的鱼刺,既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只是让人无比难受。
她倒真的希望这中间是有什么误会,而不是像她了解的那样,因为她始终不相信,若只是因为收取贿赂卖官鬻爵,先帝就会下旨杀了父亲这个开国功臣。
回到府衙已是亥时,因着夜宴的缘故,府衙内冷冷清清的,也没几个人,才推开门,便觉一阵幽香萦绕鼻尖,陆蔓眉心微微一颦,因为今日她确不曾焚香,而且,这香味,她也从未闻过。
当她察觉到事情有异的时候,已然来不及了,顿时只觉眼神朦胧,浑身使不出一点力气,只能用尽全力捶了捶自己昏昏沉沉的脑袋,尽可能让自己清醒一点。
来不及细想是谁要对她动手便觉双腿一软,身体随之笔直倒了下去。
原以为会直接与地面来个亲密的接触,却没想到竟是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但此时她已然没有了意识,更不知道迷晕她的是何人。
……
“好像快醒了呢。”
一女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陆蔓眼睫轻轻颤了颤,她很想睁开眼睛,可却始终睁不开。
半睡半醒间,她好象听到有脚步声在房间跑来跑去,不一会儿又有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抚了一下她的额。再然后她的思绪又陷入了一片空茫,直到一阵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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