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横七竖八多了几具尸体。

丁瑶拉着阿宝躲避刀剑。阿宝穿双破草鞋,逃窜的慌乱中脚底打滑人摔倒了。一个中箭的曹军士兵临死前杀红了眼,举刀要砍死男孩。

眼看他就要葬送在乱战中,此时,丁瑶的本能淹没理智,她捡起地上死去士兵掉落的剑,冲向那个士兵。

在曹兵的刀砍下前一秒,丁瑶的剑刺进他的大腿。从未使用过冷兵器的她屏住呼吸,吓得松开手。那人已经顾不上疼了,恶狠狠回头看她,把刀对向她。幸好此时一把银枪横在他们中间,将重伤的曹兵击打在地。曹兵挣扎一下,两腿一蹬断了气。

丁瑶大口喘息。她刚才,用刀捅了人,还差点被人杀了!

曹兵人数占优,来者不敢恋战,突袭几人后直奔目标。银甲将军手下的人分成好几路,一一打量地上的难民。

其中两人骑马来到丁瑶和男孩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们。

“你们是吴将军的家眷?”

阿宝点头:“是。”

“上马!”两个骑兵分别将丁瑶和男孩拉上马,快速离开是非地。丁瑶还未从血腥中缓过来,稀里糊涂跟着他们走了。

曹兵在后面拼命追,喊杀声震天。银甲将军调转码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独自拦下几十个追兵,让其他人趁机撤离。过了不知多久,他们才把追兵甩开。

除了丁瑶和阿宝,其他几个士兵的马背上也坐着人。丁瑶定睛一看,方才在曹军面前大喊不认识吴子兰的独眼龙,也浑水摸鱼上马了。

这群骑兵穿的不是正规部队的装扮,都是身穿粗麻布衣,头戴斗笠。因为天气没有完全暖和过来,他们长途跋涉衣服裹得很厚,一个个看着都很壮实。

一群人聚在河边休息,过了半刻中,身披白披风的将军前来汇合。

“你们受委屈了。”为首的将军环顾四周,看着大家说。而后他走到阿宝面前,缓缓蹲下身子,直视男孩的眼睛。他双手抚上男孩的肩膀,道:“孩子,跟我回徐州吧。”

劫后余生的难民们齐声附和:“皇叔仁义啊!我们去徐州,投奔刘皇叔!”

刘皇叔?刘备?

丁瑶问将军:“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将军说:“我乃常山赵子龙。”他看了眼丁瑶带血的双手,安慰她:“姑娘莫怕,战争就是这样,你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杀你。你没有做错。

“多……多谢。”

“姑娘受惊了,随我们去徐州吧。”

“徐州?”丁瑶一愣。去徐州投奔刘备?可她印象中没多久刘备就被曹操打败,失去领地了。她不好意思地摆摆手说:“我不是……不是吴将军的家眷,只是过路人。”

“嗯?”赵云疑惑。

“她是我姐姐。”男孩生怕丁瑶丢下他,死死拉着她不放。

对一个孩子来说,什么将军什么刘备离他太远,他只知道爷爷临死前把他托付给这位姐姐。他攥着她的衣袖,眼睛铮亮:“姐姐你别忘了,阿翁临走前让我们互相照顾,绝对不能丢下彼此,否则他在天之灵得不到安宁。记得吗?”

丁瑶甩手:“谁是你姐姐?你现在有了好去处,我也可以……”

“姑娘别倔了,跟我们一起走吧。”冒名顶替的独眼龙生怕丁瑶不但说自己不是吴家人,还连带出他也不是吴家亲眷的真相。他流浪多年,好不容易找个去处,可不能泡汤了。

他抱拳拱手,劝丁瑶:“你也看到了,离开大家意外多发,你差点被烧死被打死。无论如何,跟着这位赵将军不会有错,哪怕以后你有更好的去处,也可以先安定下来从长计议,你说呢?”

仔细一想,丁瑶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刘备目前势力较弱,可到底是一方诸侯,再弱也比她一个人上路强。她现在身无分文,好不容易找个安身草棚还遇上如此倒霉的事,差点儿丢了性命,谁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危险。

跟着武力值高的赵云,先去徐州暂时安顿,哪怕用一个月时间赚够了钱,她再雇车雇保镖一路南行。曹操就算和刘备打仗,也不会立刻就来,刘备也不会那么快输,留给她的时间足够。

丁瑶点头道:“听人劝吃饱饭,我和你们一起去徐州。”

“太好了。”男孩坚定地说,“等到了徐州,我要学习功夫,我要参军,将来替我阿翁报仇,与曹家不共戴天!”

*****

这个夜晚注定是不平静的。

此时的曹司空府邸仿佛沸水里滴进了油,瞬间炸开。

听手下人汇报说围杀吴家家眷的行动被人偷袭,火场里烧死了五个人,有六人随前来突袭的人一起逃走了。曹操闻之只是沉默,心想跑就跑了,几个妇女儿童逃出去也掀不起风浪,经过大火和追杀,说不定路上就病的病死的死了,不碍事。

可当他听说带兵前来突袭的人是刘备手下将军赵云,曹操眉头锁紧了,而后冷笑一声道:“好个刘玄德。先前他被吕布逼得无处可去,是我收留了他,在许昌把他当成上宾。他表面上韬光养晦,实则暗中参与衣带诏事件,联络汉臣背叛我。他借着剿灭袁术残部的名义逃到徐州,我没有立刻对他下手已经是仁至义尽,他竟如此得寸进尺。刘备不除,必有大患!”

“司空说得是。还有一事……嗯……”手下人磕巴。

“有话就说。”曹操不耐烦。

那人咽了口唾沫道:“环夫人昨日天没亮就离开了,司空派去跟她的人,跟丢了。不过……不过后来寻到她了,她住在城外的难民棚里。只是……”

曹操缓缓起身,脸色十分难看。

那人硬着头皮继续说:“环夫人不巧遇上了追杀吴子兰亲眷的事,卷入火场,可夫人吉人天相逃了出来。可是她……她……已经和赵云一行人前往徐州了。”

曹操大声问:“发生大火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手下人跪下磕头:“小的无能,本想冲进草棚救出夫人,没想到被赵云捷足先登。”

“废物!”曹操拿起茶碗,摔了出去。

一屋子人不敢说话。曹操在气头上的时候,越说越废。

一下子接收好几个坏消息,曹操也需要慢慢消化。刘备早晚必除,而环夫人……竟然真从他眼皮子底下溜了。

原本他对此人不在意,和自从她哑病痊愈,他便开始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一直在装病?还是她真那么好运,突然变成正常人?

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好运气,曹操虽然休了环夫人,可暗中派人监视她。

如果她真的只是离开司空府为了出家修行,他便放任不管。若她别有目的,或者做出什么忤逆之举,就证明她先前真是装疯卖傻别有用心,那他必然要查明白。

没想到她跑了,还是跟刘备手下走的,这不得不让他疑心。

沉默一阵,曹操平静下来,长出口气。他眯起眼睛琢磨着什么,嘴角微微上扬。他找了十个武功极好的死士,吩咐下去:“收拾东西,明日等我号令。”

*****

两个月后。

天气转暖,阳光明媚。

徐州城外,过往商旅哪怕绕路都舍不得错过这家新开张的城下小馆。说是餐馆,其实是借着后面的驿馆在旁边搭了个简易棚子,而老板和帮工就住在驿馆里。

此店之所以出名,不只是因为东西好吃酒好喝,也是因为所有吃食都是按老板当天喜好的心情制作的,客人无法点单。所有东西都是限量购买,多则不售。

更有趣的是,老板做两天生意休息两天,如果有人在她休息时找上门,天王老子来了她也睡不醒。

因为这里东西好吃,也因为老板性格古怪,城下小馆越来越出名,很多猎奇的人都跑来徐州凑热闹。

这日,老板摆出的菜单是:特色酸梅饮、枣花茶、绿豆糕、竹筒年糕。售完为止,先到先得。

驿馆老板陈老爷从没见过这么做生意的,不让客人点菜,每日限量就罢了,明知道徐州城里那一位最喜欢酒,她这几日还偏偏禁酒,当真是嫌钱赚太多吗?

这不陈老爷心里头刚念叨完,那位爱酒成痴的人就来了。

“阿瑶姑娘,今日有酒吗?前些日子的醉仙儿再给我来几坛!”来者身材魁梧,面部黝黑,他留着络腮胡,嗓门极大,张扬得让人无法忽略他的存在。

门口洒扫的小厮躲着他走,进到里屋了。

丁瑶笑看着来者,恭恭敬敬地欠了下身,指着今日摆出的菜单牌子说:“今日饮品是酸梅饮和枣花茶,没有酒。”

大汉不满,声音提得更高:“什么?没有酒?你这里不是酒馆吗?”

丁瑶笑脸相迎,正要开口,只见不远处走来一人,边走边说:“三弟,你又嘴馋了。前几日你喝醉误事,大哥生了好一通气。”

“哎呀二哥,今日休沐,难得可以喝两杯啊!”

“你哪日少喝了……”说话的人身材挺拔,丹凤眼卧蚕眉,髯长两尺,说话声音不高但中气十足,威风凛凛。

这二位是城下小馆的常客,关羽关云长,张飞张翼德。

丁瑶打小听二位的故事,对他们敬重已久,所以对他们态度十分恭敬。原本她也是投其所好的,可前不久张飞贪杯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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