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开眼时,聂枝鹿又躺在先前那张床上,黯的扶手椅从墙边搬到了床头,此时正坐在椅上沉默的看着她。
发觉到这个点,聂枝鹿几乎是见鬼一样嗖的一下坐了起来,火速退到了床角。
“速度挺快,看来你还是挺精神呀。”看着聂枝鹿动作迅速,黯打趣到。
他站起身,从不远处的茶几上端起两碗银耳莲子粥,送到了聂枝鹿面前:“醒了就把粥喝了。”
“你低血糖晕过去了,倒在了藏书库,喂了你点冰糖水。”
难怪她感觉口中有一股甜味。
聂枝鹿接过粥,道了声谢,恍惚间以为两人只是普通室友。
黯没再理床上的人,坐在了不远处南瓜沙发上,自己也喝起粥来。
聂枝鹿低着头,假装闷声干饭,眼神却时不时打量起黯。
黯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个子极高,肌肉紧实,留着短碎发。从外形上看,让人感觉只是颜值较高的毕业大学生。
但是……她想到了死在二楼的陈楚与书斌,还有下落不明的陆嘉琳。
表面上平平无奇,实际上心狠手辣,双手沾满鲜血。
她不能因为这片刻的安宁就放下戒备。
“看够了吗?”
正在聂枝鹿望着黯进行心理自我建设的时候,冰冷的声音传来。
黯的碗已经空了,正乖乖地放在桌上,他面无表情的盯着眼前这个一脸心思却又不懂隐藏的女生。
聂枝鹿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思考就发起愣来,吓得一哆嗦,连忙低下头大勺大勺的开始喝粥。
不到五分钟,一碗粥就见了底。
黯把碗收走后,聂枝鹿躺在床上构思着逃跑计划。
当清理好碗筷,黯又继续坐在书桌上捣鼓着那些设计图纸。
聂枝鹿感慨,不得不说每次黯认真做事的时候,专注度都极高。
以往她在宿舍做作业都要伴有电视剧,或者时不时看看手机,但是黯坐在工作桌前一做就是几个小时,不带开小差的。
“我能跟你商量个事吗?”聂枝鹿斟酌着说辞:“以后每天的一日三餐,可以加些荤菜吗,每天就是喝粥,还没到祭祀我可能就得饿死了。”
这几天她严重感觉到自己饿的次数增多,胃也开始有些难受,她怕时间久了会严重营养不良。
黯从满桌的图纸上探起头来,看着这个竟然敢对自己提出要求的女生。
他沉默了半晌,决定还是满足她这个生前最后数日的小心愿。
“你想吃什么?”他问。
聂枝鹿没想到竟然真的可以得到回应,连忙坐起了,满眼期盼的看向黯:“什么都可以吗?我想吃红烧鱼,糖醋排骨,可乐鸡翅,麻辣兔丁,如果可以的话,还想再来一听可乐!”她越想越馋。
黯望着聂枝鹿沉默半晌,道:“我不是让你许愿。”
“……那没事了。”聂枝鹿瞬间蔫了下来。
“那你喜欢吃什么,随便给我带点就行。”只要别再是千篇一律的粥了,她都要喝吐了。
他喜欢吃的东西?
黯认真思索了一下,发现这个问题有点难回答,摇摇头:“没什么特别喜欢吃的,我下回外出时随便给你买点。”
黯的回答让聂枝鹿感觉稀奇的抬起头。
这年头还有人不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多奇特啊。
“你平常饮食就是自己煮粥应付一下吗?”聂枝鹿发现她来的这几日的确没见到黯吃其他的食物。
“嗯……你也可以这么理解。”黯慵懒的靠着椅背回道:“有时外出,会因为一些必要条件而吃其它的食物,如果自己平日里无事,就煮粥喝。”
聂枝鹿关怀道:“那样多没营养啊。”
怎么吃不死你啊,每天这么吃还能长这么高大,太不公平了。
“因为方便,毕竟就自己一个人,随便吃点。”他不太喜欢做这些事。
“不要把屋子里的羊仔子饿死就行,这是我对自己的要求,所以同样的,你也最好不要对食物的美味抱有太大期望。”黯嘴角勾着笑歪头看向聂枝鹿。
聂枝鹿讪讪道:“行吧……那你看着带点,不然这么吃下去,我感觉真的要饿死了……”
说完聂枝鹿就欲哭无泪起来。
什么世道啊,现在她想吃点好的都得低声下气求人家。
想到这她又重新窝进了被子里,卷缩着身子,把头埋起来。
不远处的黯手肘撑在椅背上,支着下巴看向聂枝鹿:“不用考虑饿死的事,你这样容易先把自己闷死。”
“不用你管。”聂枝鹿沉闷的声音从被中传来。
“为什么喜欢把自己关在被子里,好奇怪,你好像很喜欢这样。”黯看着聂枝鹿,印象中自从有了床,她就很爱这么窝着自己。
聂枝鹿很气愤,探出一个头,朝黯低声嚷道:“毕竟外面有个变态杀人犯!我这样安全些!”
正在这时,一阵熟悉的暖流自小腹深处蔓延。
完了。
聂枝鹿脸色顿时僵住:“现在是多少号?”
本来并不打算说时间,但注意到床上女孩眼神中的惊慌,黯到嘴边的冷淡又咽了回去,还是低声回答:“7月17日……”
聂枝鹿皱眉抿着嘴,缩回了被褥内,橙黄色的被单上果然映出了点点洇开的暗红血渍。
果然……她生理期到了……
聂枝鹿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想掩盖这突如其来的窘迫。如果她向这位绑匪加杀人犯先生索要卫生巾,他会给吗?
“你怎么了?”黯几步来到床边上,沉眸审视着床上蜷成一团的女孩。
见聂枝鹿脸色一阵白一阵红,黯心中只觉得古怪,但心底那根警惕的弦依旧绷紧。
刚安分几天,这又是什么新把戏?
见聂枝鹿没吭声,黯走了过去,一把掀起聂枝鹿身上的被褥。
他顺着聂枝鹿试图遮掩的方向扫去,最终定格在被单上那抹突兀的红色痕迹上。
空气凝滞了几秒。
黯的目光在被单处的血渍与女孩羞窘的脸上巡视一圈,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动,似是明白的几分。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下来。”
聂枝鹿一愣,按他所言下了床,站在一旁。
就见黯动作利落地将染血的床单扯下,随后拿着被单走向浴室。
浴室里很快传来哗哗的水声。
聂枝鹿望去,见黯站在盥洗池前,微低着头,手上动作揉搓着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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