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雪花落下。

张张伸手接了一片,烫的他龇牙咧嘴,忙不迭甩手把灰雪甩落。

未燃尽的雪花落地,消散。那顶遗留在路上的纸轿子被雪花点燃,燃烧着,飘飘忽忽飞到了空中。

陶熊扯下自己的衣袖——已经完全纸化的那只,用笔写下了什么,而后,他又把纸团吧团吧,丢尽了飘起的纸轿子里。

纸轿子越飞越高,直至变成一个大火球,然后消失不见。

“你什么时候拿的笔……”

拿人老太太的笔,回头被投诉了怎么办。

陶熊笑了笑,没说话。

烟灰飞起。

一阵清风将烟灰困住,让它们落不到人身上。那处火堆里,分明已经没什么东西可烧了,但火更加旺盛。

嗯?

陈芳闻操控着风退去,烟灰扬起,空中出现了几行字。

张张那边传来消息。纸人的污染域里有不少小纸人,且只有小纸人。

都是被纸化的人吗?

怎么会有这么多小孩?

孩子在什么时候都是会被第一时间保护的,在污染遍地诡异横行的现在,更是如此。所有学校都建在最安全的核心地带。就算偶有小孩跑脱被污染,也只会是单个啊。

近年来的儿童失踪案也在陈芳闻脑子里转了一圈,好像也并没有和金苑有关。

失踪……

金苑失踪的成人有很多。

金苑出现后消失的原地住户们、前后数波或探测或救人的异能者小队、之前驻守金苑的异能者们……

每半年,金苑就会换一批人驻守。有一种说法是,金苑是活的,它会慢慢记住猎物的味道,然后全部吃掉,官方的说法是金苑的污染润物无声,半年是异能者能承受的极限。

上一批异能者们坚持了半年,死了两人,守住了金苑,没有让污染外泄。上上一批异能者,好像是,全部失踪。在现在的世界,也不知道死亡和失踪,哪个消息更好。

“陈队,快来不及了。”第五爻有些焦急。

他怀里的那个孩子,已经半纸化了,只有头还是真实的人的模样。看这样子,最多半小时,小孩就救不了了。

“把孩子给我。”

“好。”

第五爻松手,风将孩子托起送到了陈芳闻手上。

孩子紧闭着眼,眉心的痣红得发亮。

“我带他去钟楼!”陈芳闻当即做出决定。

钟楼诡异的污染域,可以放缓时间。

第五爻和秦琴留在了原地。

敲锣打鼓声越发近了,几个红红白白的扭曲身影已经模糊可见。

吹奏乐曲不可避免,秦琴沉下气息,试图更改乐曲的曲调。

呕哑嘲哳难为听。高亢刺耳。

第五爻听的认真,想听明白秦琴传递的信息。

丢丢丢手绢,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边,大家不要告诉他,快点快点抓住他,快点快点抓住他。

第五爻揉了揉耳朵,顺着耳朵爬出许多黑色虫子,也有更多爬到了第五爻耳道里面。鲜红的血渗出,爬入耳道的虫子沾染血就像沾染了剧毒,即刻便死了。

只没有任何防备听了会儿乐声,就被污染了。和纸人不同的另一种污染。

再加上秦琴的信息,第五爻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

纸人是那个被丢了手绢的小朋友,有别的什么东西正在追它。那些敲锣打鼓声是另一只参与游戏的诡异,它在参与合围捕杀纸人。

诡异和诡异之间的斗争激烈可怖,但只要在斗争中获胜,就能全盘接受败者的一切。纸人已是近S级的诡异,它的能量足可以供养起一只强S级的诡异。

之前并没有人探查到金苑诡异斗争的消息,也不知道这斗争持续了多久,诡异又进化成了什么样子。

闹人了。

小纸人们惊慌失措。

“都谁家孩子?”

金苑不是最贵的小区么,怎么有钱人也散养孩子?

啧,都是纸人模样,定是个个都娇贵,万一磕着碰着,家长业主肯定要找物业。张张这样想着,一手就提溜起一只小纸人。

那只纸人脑袋上插着的大红色花实在鲜艳,躲在坟茔间也很难忽视,张张一眼就瞧见了。

“放开我!”纸人挣扎着,它脸上画着的红色的嘴竟也一下子张大,咬向张张。

小孩还怪灵活的,张张猝不及防,差点被咬到,陶熊伸手挡住了。纸人咬在陶熊已经纸化的胳膊上,发出金属相碰的脆响。一颗小纸牙崩掉了。

换牙期。小孩应该七八岁左右。

小孩躲藏的坟前碑上是一个年轻男子的照片,浓眉大眼,瞧着和这小孩纸人竟有些像。

哦,是小孩家长,金苑业主。

陶熊的行动力很强,知道小纸人们躲进了坟里,一个个给揪了出来。

二十六个小孩。

金苑业主们怪能生的。

小孩们聚众能不闯祸么。

香火气一直浓郁,学那老太太烧东西呢。

张张四处望了望,没找到香火气的来源。可得快点找到,真烧着什么可不得了。

“小朋友,告诉哥哥,你们在干什么呀?”张张对着被捆住的小纸人们温和笑道。

陶熊从坟上扯下枯掉的藤蔓,把孩子们捆在了一起,免得他们乱跑。

纸人的表情就像定格动画,每一帧的变化都很有趣。

就像现在,有人惊恐,有人愤怒,有人困惑,二十几个小孩表情各异,很有意思。

“小朋友,玩火是不对的哦……”张张循循善诱。

陶熊掐住一个小纸人的脖子,只要他一扯,小纸人就得头颈分离。

精神病吧。

不知道哪个小纸人偷偷骂了一句。

小孩骂人的词汇量真匮乏。张张想。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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