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吧。”
陆淮安被他一句话整懵。
这位是最近名声才大起来的,之前好像都在江南做事,许竹影上哪见过她。
上辈子吗?
许竹影自己也不大信:“应该是错觉。”
这样的人物,如果真在哪里见过,应该也是印象深刻此生难忘。
哪里会像现在这样朦胧。
夏荇没挡住芦娘接二连三的投喂,解决完桌上一大堆吃食,此刻正一点点地将茶往胃中灌。
陆淮安深吸几口气,把胸膛中敲鼓的心跳声忽略下去,朝夏荇迈出腿软的步子。
“想必这位就是夏——”
他眼见好不容易就要走到,一下力道没把握好,将书生礼变成了个跪礼,膝盖咚得一声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小楼无言,只是莫名跟着抖了抖。
陆淮安疼得龇牙咧嘴,强撑着将话说完道:“理事了吧,在下陆淮安,携同伴许竹影特来拜见。”
许竹影将那几样礼品塞入门口的空物架,嘴角隐隐有压不住的笑意。
“淮安兄第一次见芦掌柜时,便对掌柜身上的过人气魄留有印象,故以大礼,”许竹影将恨不得钻进地缝的兄弟提溜起来,边帮助整理陆淮安的衣裳边打圆场,“表达他对掌柜和理事的敬佩之情”
陆淮安扶正自己歪掉的发冠,打个哈哈道:“是,是。”
扯个理由也不扯个可信度高一点的。
芦娘大抵也头一回见这么蠢的,难得生出点对男子的同情心,递给陆淮安一块干净的方布。
“陆公子也是性情中人,都坐吧。”
她坐在客位与夏荇聊了半天,一直都是姐妹家常的轻松气氛,可这俩人一进来,凡尘俗世所锻炼出的干练就不自主地浮出水面。
几个小盘互相堆叠,釉面剐蹭出清脆的响。
“两位既然是为了找许杨心而来,自然也清楚……”芦娘说着,目光转向一直站在陆淮安身后的许竹影。
这人瞧着高瘦,足足陆淮安挑出一个头,成衣铺特地放宽的藏蓝衣裳套在身上,配合那张狐媚薄情脸,总觉得哪里缺了点什么。
许杨心能护住这样一个弟弟不被盯上,也是个人才。
“他现在大概率早就死了,逃亡三月不见踪迹,就连朝廷发的通缉都变成了要见其尸。”
问题被赤裸裸地揭开,瘫在室内的沉默里。
空气黏答答地黏着人,肆无忌惮地展示沉在草木之间的一截白色。
许竹影低着头,控制自己不往最坏的情况想。
他这段日子在‘长公主’身旁都以柔弱无害示人,压抑许久的情绪骤然爆发,面上也没做出什么反应。
“是,”许竹影应道,“所以许某不是来请掌柜和理事帮忙找人的。”
只是声音没了半点生趣。
人海茫茫,若是那人真的不知道死在了什么地方……
还是先手刃仇人来得简单。
一贯看透人心的芦娘没接话。
倒是夏荇放下茶杯,猜到什么一般转过身子。
许竹影缓缓道:“兄长牵连的谋反一事,据说是有人走漏风声直接捅到了陛下跟前,连夜太子殿下奉旨领命,三日之内共捉拿夏家为首党系官员三百多位,问斩数千人。”
仔细想来,漏洞百出。
“先不论我哥是个死脑筋的东西,谋反怎么都谋不到他头上。”
灯火摇曳,在那对桃花眼下抹上一小片阴影。
“就是太子更是对他一路扶持,若他真干了什么对不起皇上的事,太子殿下也一定会出面保他。”
夏荇藏在袖中的手微微动了动。
若要抡那夜捉拿,其实她比许竹影这个只能东拼西凑的旁人要清楚。
毕竟她也算半个当事人。
那日下着冬雨,她的身体发烧,逃跑的记忆迷迷糊糊,多亏有平日被夏老爷照顾的百姓带着她东躲西藏,才能遇到桃姨。
江南多金,民心所向,皇帝猜忌,这是夏爹的原话。
剩下更多的东西难以窥探,她和桃姨也还在查。
只是目前仍旧毫无进展。
夏荇开口问他:“许公子是想查是否真的有谋逆一事?”
“其实许某更倾向于这本就是欲加之罪。”许竹影摆出个得体且虚假的微笑。
芦娘不清楚上面的动静,本能察觉到这话题中的危险追问道:“若我们真帮你查出来了真相,你待如何。”
任何事一旦沾个什么王啊将的,都是一等一的麻烦事。
跟别提这儿明面上就有皇帝。
许竹影不答,只从袖中拿出块缺了一半的玉佩。
玉石的料子不是很好,多见棉,水也不是很多,白绿的混色在工匠手中雕琢出一颗刚刚长成的小竹。
他的指间拂过玉石冰凉的纹路,语气听不出任何的起伏:“自然是与那实际杀了我兄长的人一个下场。”
言外之意就是双双死刑。
陆淮安安详地闭上眼。
他在后悔。
后悔今天晚上没看好许竹影的嘴。
谁托人查案上来就说得后果如此严重!!!
这不是冲着谈崩去的是什么!
出忽预料地,他们居然没有刚说完就被赶出去。
夏荇的声音从前方飘过来,虽然说的不是什么好内容,但态度还算得上和蔼。
“听许公子这语气,是已经找准兄长下落了?”
热茶的小炉将夏荇冰凉的外衣一半烘得发烫,花窗外掠过几道飞快的鸟影。
绿茶留在粗制小杯上的水渍一点点褪去,露出窑烧时留下的几道划痕。
许竹影眸底一暗,将信息模糊化后再抛出去,言辞躲闪地道:“只是推来玩的初步断定,称不上找准。”
谁信你那鬼话才是真会被带到沟里去。
夏荇和许竹影你拉我扯大半月,一眼就知道他绝对藏着事,在内心暗暗吐槽。
“不知许公子能否细聊,”话题在故意向着许竹影设想的路径发展,“我还挺好奇的。”
芦娘给她递个眼神,唤人进来添上俩盘多炸的萝卜丸子,好给陆淮安吃着打发时间。
孩子想自己套话就让她试,芦娘的心态放得很平。
左右在她的地盘翻不出天去。
既然许竹影想设套,就给他说点想听的话。
夏荇先行画饼道:“商会下属的春风会是我在管事,若许公子不嫌弃,在西南想干些乱七八糟的事可以找我。”
“春风会?”
许竹影念着这个名字,今夜总算表现出少许惊讶。
那不是花氏的核心部分之一吗。
居然让这么年轻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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