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无虞再回栖梧宫时,已经是天光大亮。

她踏进殿内,望着坐在主座有些疲惫地翻着书看的祁言,瞥了眼他身边烧尽的好几根蜡烛。

他……等了自己一晚上?

季无虞刚一进来,祁言手中的书卷便被他惊掉了,他立马跑上前来。

“你、你回来了?”

季无虞点了点头。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到底是发生什么?”祁言慌乱地说完又想起季无虞这段时日对自己的躲避,只好说道,“算了算了你不愿讲也没事,你没事就好,没事就……”

季无虞上前抱住了他。

祁言呆滞住了。

他现在抱也不是,躲也不是,只敢僵在那里。

过了一会,季无虞松开了他,拉过祁言的手,郑重其事地说道:

“我有话和你说。”

…………

一炷香烧没了,季无虞的话也说完了。

“所以这就是你不想抱我的原因?”

季无虞:?

“啊?”

季无虞没想到祁言听完这些波澜壮阔的陈年旧事,第一反应竟然这个。

“不是,我当时真的以为你……”

“以为什么?”

祁言徒然觉得好笑极了,他扣过季无虞的后颈,带着些惩罚性意味地掐进肉里,将其钳制在主座上动弹不得一点。

最后吻了上去。

向来擅长收敛着自己劣性,他的吻很少令季无虞这般喘不过气来。

只觉得这其中含着的爱意实在太过汹涌,唇齿间的热意仿佛要钻进身体每一根骨头的缝隙之中。

克制不了便索性肆意放纵。

季无虞死死抓着祁言的袖子,像溺水的鱼,像搁浅的舟,像在无人之地被插上的、独自招摇的旗帜……

她好像要死掉了。

季无虞想。

海浪在涌起三十尺的位置凝结成冰。

祁言松开了手,看着季无虞放空着有些迷离的眼,嘴角勾起一抹嘲弄,

“小妹妹。”

季无虞打了他一拳。

祁言顺势抓了季无虞的拳头,吻了又吻,“不闹了,咱说正事。”

“没什么好说的,服了……”季无虞捂着脑袋只觉得头疼,“这谁知道我的身世还能这么复杂。”

“沈长风……”祁言念了遍这个名字,“我记得他与我母亲关系极好。”

“那可不。”季无虞轻笑一声,“朝翊长公主可算得上是长绥王带大的。”

“那你说,”祁言看向季无虞,认真地问道,“咱俩或许是不是,可能还能做青梅竹马?”

面前人目光灼灼,季无虞心漏了一拍。

“那我要叫你什么?”季无虞忽然想起来了祁言的乳名,“阿言哥哥?”

祁言愣住了,他收了想要抚向季无虞腕子的手,捂着自己脸,笑得嘴角根本压不下来。

季无虞也有些不好意思,拉过祁言的手,带着些微怒,

“笑这般荡漾干嘛?”

祁言松开了捂着眼的手,望向季无虞,

“要疯了……”

真是要疯了。

祁言把她抱到了自己身上,扶着她的腰,逼着她看着自己,

“季无虞。”

“嗯?”

“我真的特别特别爱你。”

季无虞向前靠去,她弯了弯身子,将下巴抵在祁言的肩上,

“我知道。”季无虞笑道,“我也是。”

祁言将她抱得更紧了

“所以不许离开我。”

“我才没有打算离开你啦。”季无虞着急反驳,可刚一松开了祁言的怀抱,见着了他的眼睛便忍不住只想笑,呆了好一会才道,“我只是……还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你。”

“为什么?”

“我总觉着你对那位章和太子……”季无虞斟酌着用词,“不太喜欢。”

“不是不太喜欢。”祁言的语气很明显冷了下来,却又多了几分怅然,“大抵是恨吧。”

季无虞一愣。

“如若不是因为他,或许我母亲不会那般冲动。”

季无虞觉得他在撒谎,还是并不高明的那种。

她没有拆穿这个拙劣的谎言,只拉过祁言的手,祁言与她相视一笑。

“好吧。”他有些无奈,“我就知道瞒不过你。”

“那你打算说吗?”季无虞挑了挑眉,“如果不方便我可以把耳朵捂上。”

随后还煞有介事地真的捂上了耳朵。

“你真的是……”祁言真觉得自己这辈子要栽她手里了,他好一会才收拾好了表情,握住了她捂耳朵的那只手,

“我得知真相时,确实很恨他,如若当年是他登基,如若当年他能心狠一点……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可是,我要恨的人太多了,实在太多了。”

“会累的。”

“是啊。”

祁言望着面前敞开的大门,偶有几只早起的鸟飞过。

“所以我恨到最后。”祁言道,“最恨的还是自己。”

…………

“你说什么?”祁肆不可置信地看向祁言,“阿序还活着?”

“小舅舅……难道死了吗?”

祁言懵懵懂懂地回答道。

他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这般的模样。

悔恨、痛苦、绝望……所有的情绪在她的脸上交织在一起。

祁肆终于明白了为何在被废太子后,祁序会忽然自杀,又为何在祁衎登基后,从前的章和一党都被尽数屠杀。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可他是她的弟弟,而他是他的哥哥。

当场祁肆便直接出了门,祁言在房间等到半夜昏昏睡去,也没能等到母亲的晚安吻。

而是在大概三天后,等到了朝翊长公主造反的消息。

…………

“或许我应该听先帝的。”祁言攥紧了袖口,“我不该说漏嘴的。”

“你不要这么想。”季无虞心要碎掉了,她抱紧了祁言,“他是一切的始作俑者,他才是那个恶人。”

祁言吸了吸鼻子,望着安慰自己的季无虞,又是忍不住一阵笑。

“服了,明明是在说你的事,怎么又扯上我了。”

“你的事,难道不就是我的事吗?”季无虞拍拍祁言的肩膀,“没有什么跨不过去的,至少我也跨过去了。”

“嗯?说说看?”

“你不知道吗,我小时候可是天天被人骂野种的。”

季无虞说完还应和似地大笑了两声。

祁言的脸,冷了下来。

“我从前呢,对父亲这两个字的认知也不过仅仅停留在村中人口中,说他是个抛妻弃子的陈世美。”季无虞笑了笑,“而今日听来,却完全不是。”

她的父亲,为了她娘不惜抛却整个沈家来与她长相厮守,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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