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瑾还没等说些什么,裴修竹便连忙插嘴道,“弟弟,叙旧不急,还是先入座吧,别让父亲母亲等久了。”

裴景珩面上笑意更甚。

是啊,叙旧不急,耐不住有人急。

**

戚瑾能感受到身旁人的坐立不安。

裴修竹一只手紧握住她的掌心,另一只手将拇指上的扳指转得飞快。

“夫君可是腿又疼了?”戚瑾凑近前来问道。

之前戚瑾与裴修竹闹别扭的那段时间,裴修竹为了能让戚瑾理一理自己,便总是假装自己的腿不舒服。

装得久了,戚瑾对他的腿便格外在意。

“没事。”裴修竹朝戚瑾安慰般一笑。

次子回府,裴父虽然面上不显,心里却很高兴,今晚的晚膳都比平日里要丰富很多,侍女端着菜鱼贯而入。

“景珩啊……”

下一刻,正在夹菜的裴修竹和裴景珩二人一同抬头看向裴父。

裴修竹:……

裴景珩:咳……

裴修竹白了裴景珩一眼,对着裴父笑道,“怎么了,父亲?”

“你弟弟如今也回来了,他到底年纪还轻,为人处事还不是很稳妥,他若是有什么问题你记得多提点提点。”

“景珩晓得。”

一旁的裴景珩讪讪收回了目光。

咳,这刚回来的就是不如这一直装着得厉害啊,他才回府第一天便险些漏了馅。

待会儿便找个地方将身份早早换回来,如此遮着掩着总归是不方便。

裴景珩一边想着一边漫不经心去夹菜,下一刻便与裴修竹的筷子撞到了一起,发出清脆的“啪——”的一声。

裴景珩:……

裴修竹:……

裴修竹似笑非笑,收回筷子满脸都是看戏的表情。

果然下一刻,顾芜便疑惑开口。

“哎,修竹你不是一向不爱吃笋吗?我记得爱吃笋的是你哥哥才对,难不成是我记错了还是你的口味变了?”

顿时,戚瑾和裴父也扭头看向裴景珩。

咳……

裴景珩这才知道裴修竹刚刚为何露出一副那样的神情。

好在裴景珩反应得快,筷子一转将夹过来的那片笋夹回到了裴修竹碗里。

“母亲没记错,我这不是看哥哥离得远,帮他夹一下。”

裴景珩面上滴水不漏,视线却快速扫过桌子,心里回想着裴修竹平日里都爱吃些什么。

“好啊,”裴父一脸欣慰道,“看你们兄弟二人互相爱护,我也就放心了。”

长子残疾,次子外出,这些日子若说他心里安宁,那纯粹是骗人的。

他老了,并没有什么野心,也就是如今一家人能团聚在一起方是他的心愿。

好在他这两个孩子都是不错的。

长子虽然残疾,好在如今人也并没有颓废,与戚家的这桩婚事虽然算得上是一波三折,如今他们夫妻二人也算是和睦。

只是次子也年纪渐长,他的婚事还是要提早相看着才是。

这种事情他一个男子不便于插手,裴父记下了此事,想着回头与裴母说一声,让她着重留意着有哪家的女孩合适。

**

一顿饭旁人吃的怎么样裴修竹不知道,反正他是食之无味。

等戚瑾吃饱之后,裴修竹便找了个还有公事在身的借口,早早退了出来。

裴父虽然点了头,但还是一脸心疼得劝道,“还是要以身子为主才是,批完了公文便早点休息。”

“好的,儿子知道了。”

回房的途中,戚瑾还是替裴修竹推着轮椅。

“刚刚的菜可是不合夫君胃口?我看夫君吃得也不多,不如我回去让小厨房再做一些吧……”

“夫君?”见裴修竹没动静,戚瑾又喊了一声道。

“嗯?”裴修竹的思绪被她拉了回来,顿了一顿答道,“不必,我只是今天不饿而已。”

“不过上次小厨房做的红枣山药糕,味道还不错,让她们备上些当宵夜也好。”

“哦,那上次是谁说的?说那糕太甜了,不应当多吃。”

裴修竹笑笑。

他向来不喜吃糕点一类,不过是看着戚瑾爱吃罢了。

“你倒真是越来越爱翻旧账了……”

裴修竹话音未落,后面便传来一声——

“哥哥!”

裴修竹与戚瑾回头看去。

是裴景珩。

“哥哥,”裴景珩摇着扇子道,“我还有些事要与你商议呢。”

裴修竹右手下意识握拳又松开,回头看向戚瑾时神色已经同往常无异。

“夫人先回房,我去去就来。”

**

到了书房里,裴景珩如同卸下了面具一般,长呼一口气。

随后他拿了一旁的巾帛,将眼尾自己图画上的红痣擦掉。

然后往椅背上一靠,翘起二郎腿道,“我原先还不曾想过,这伪装也是一项如此累人的活。”

“是啊,某人今天晚上的行为简直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漏洞百出。”裴修竹嗤笑他道。

既是书房里只有他们兄弟二人,裴修竹也不必再坐着轮椅遮掩,他站起身来走到桌前,拿起茶壶为自己倒水。

“哎呀,不是还有你替我遮掩吗?再说父亲母亲不会想到我们两个搞了这样一出,瞒天过海的。”

“以前我们两个这样做,他们可从未发现过。”

裴景珩从小顽劣,性子贪玩,跟着师傅习武时最是坐不住,若再刚好碰上那天朋友相约着出去,裴景珩便更是没有了学习的心思。

只是那时裴父知道他时候好玩的性子,看他看得格外紧,他偷溜不出去。

所以每次裴景珩便只能来央了裴修竹,让他扮了他去上课,自己换上裴修竹的衣服偷溜出去玩。

后来裴修竹眼尾的红痣长得越来越明显,二人便很少这样做了。

那时,每次裴景珩回来时,他们二人也是如同做贼一般,藏在这个书房里,将两人的衣服给换了。

“不过马上我们就要换回来了,我也不用再装了,便更不用怕露馅了。”

裴修竹倒着茶水的手猛然一顿,茶壶没有被拿稳,水流了一桌子。

裴修竹垂着眸拿着巾帛将水用力得一一擦掉。

若不是背对着裴景珩,那裴景珩一定能发现裴修竹微微在颤抖的手。

**

戚瑾此时正坐在床榻上拿着书本等着裴修竹。

他迟迟不来,一旁放着的小厨房端来的红枣山药糕都要凉了。

戚瑾望望窗外,在翻翻手里的书页,一个字也没能看进去。

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怎么总觉得有点心神不宁的?

可戚瑾又说不上来自己这是怎么了。

眼看烛台上的红烛都要燃尽了戚瑾起身又拿出一支红烛点亮。

*

书房里的二人此时已经换好了衣服,说着此次裴景珩南下的见闻。

裴景珩手里握着的那柄扇子又回到了裴修竹的手中,裴修竹此时便握住扇柄上的扇穗问道。

“那位辰王,圣上是如何打算的?”

“圣上已经知晓辰王谋逆一事,只是如今还在等待合适的时机,时机成熟了自不能轻饶了他。”

裴修竹点点头,也向他说了那杨柳与李清的情况,并且表明已经将二人手中的证据交由圣上定夺。

“这辰王真是好大的胆子。”裴景珩语气严肃道。

“我虽然此次前去也发现了辰王封地上账本的端倪,但是证据毕竟不是那么详实,我还以为是我多虑了,如今看来,辰王真是已经谋划多时了。”

“她们二人都被我看管起来,拘在不同庄子里,人证物证俱在,这次辰王只怕是插翅难飞。”裴修竹也应和道。

说罢了辰王的事,二人其实也没什么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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