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么事儿啊……”

那人将书信凑到烛火边烧干净了,声音中明显不悦、有气。

他身后。

一人转动着扳指,拧着眉问道:“传来什么消息了?”

“淮王调来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

那人身形瘦弱,转过身,常年泛白的脸色罕见浮起红润,气恼地说道,“现在京城那边又要送来一个小公主监军!”

“小公主?”屋内,一人疑惑道。

习惯转动着扳指的那人,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不知在想些什么。

俄顷,他问道:“是哪位殿下?”

“还能是哪位?别的公主殿下去了封地就低调享福,现在,还能是哪位殿下这么高调地出现?”

身形瘦弱的那人冷笑连连,“是长生帝姬。”

屋内众人沉默着。

良久,众人齐齐朝着一个方向看去,问道:“侯爷,您说这下该如何是好?”

平江侯坐在椅子上,许久没有说话。

他闻言,脸上和气依旧,抬眼看向众人,笑着说:“该如何就如何。”

顿时,不少人脸上露出焦急之色。

其中,身形瘦弱的那人气得浑身发抖,气愤恼火到极致,双眼中涌起泪花,尖声道:

“侯爷,我们倒是想平日里该如何就如何啊!可这没用的公主一来,我们可不都得顾着她?!”

“陪着她过家家,我们还打不打仗了?!!”

几个熟悉的人忙上前,按住他的肩膀拍拍,安抚道:“别激动,你的伤要紧。”

那人猛地甩开他们的手,扫了一眼前方沉默的大多数人,道:

“你们不知道那个长生殿下是什么情况吗?就算远离京城,你们的消息不是一向最灵通的吗?你们不知道吗?!”

众人沉默依旧。

哪里会不知道,这可是储君——板上钉钉的下一任皇帝陛下的亲妹,就是不刻意打听,也难免会知道不少。

正是知道,他们才会不赞同又只能沉默。

自小被捧着哄着的娇贵小公主,来了北境,他们不能说不能打,还要时刻注意护着她的安全……

真是,麻烦。

身形瘦弱的那人涨红了脸,心口剧烈起伏,怒喝道:“监军监军,竟然还是以‘监军’之名,这个储君是不是疯……”

“住口!”

平江侯骤然出声打断了他。

声音罕见地冷冽狠厉。

平江侯面色阴沉,锐利的视线盯着他,冷冷地一字一顿地说:“不得放肆。”

那人瞬间一颤,脸色唰地惨白下来,嘴唇翕动。

众人看了看平江侯脸上神色没有丝毫缓和,也默默低下头,没有一人出声调解。

就是方才来安抚的几个人也不动声色地退到角落。

灯火通明的房屋内,一片死寂。

仿佛巨石压在心头,压得所有人都不自觉屏住呼吸,脊背一点点弯了下去。

身形瘦弱的那人喉间干涩地吞咽一口,低着头,艰难道:“是,是我,失言……”

然而下一瞬,他猛地抬起脑袋,不甘心地说道:

“若她安安分分地待着也就罢了,可若是个喜欢指手画脚的小公主我们该如何是好?!!”

他直直看着平江侯,强撑着眼神不退怯。

两股战战,他一脸坚毅。

他咬牙,一字一字说道:“侯爷,我们不能让她来北境。”

这话开了头,他心中陡然一轻,颇有些视死如归的气势,说话愈发利索:

“娇贵的小公主就应该在京城好好待着,来北境就是害人害己。她要是磕了碰了,受苦受累受罚的可是我们!

“侯爷,我们的兵马基础物资还能供应到位,但那些法器是多少年没有添过了?

“若是长生殿下的真的在我们这里伤了,我们将士,可是要一起跟着受苦。”

一鼓作气说完,他定定地看着平江侯。

众人听得心中暗惊——

不是没想到他说的这些问题,而是……

这人好大的胆子!

平江侯平日里看着爽朗正直,可不代表是真的好脾气。

能站到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软柿子。

被这样劈头盖脸地说了一通,甭管面上是严厉还是赞许,心里多少会因为下位者的顶撞而不悦。

这人,是彻底不顾以后了啊。

众人将脑袋埋得更低了,一个个当作没听见。

打圆场还是战队反驳,这个时候跳出去都是十足的虚伪,甚至有些狐假虎威的意思——

奉承和奉承,虚伪和虚伪,可是有着极大的区别啊。

再漂亮的话,也要挑一个好时机说出来,才能出彩、才能决定被奉承的人听了后是舒心还是不屑。

想到这里,众人不约而同暗暗为那身形瘦弱的男人捏了一把汗,心中感慨道:

“真是个狠人……”

久久的安静中。

身形瘦弱的男人等不到回应,心突然又慌张了起来。

他视线慌乱地在屋内来回扫视搜寻,试图寻找一个依靠——却没有一个人抬头看他。

“你们……”

男人顿时又慌又急,气恼至极,这群缩头王八!

他的视线飞快一转,忽然停在了角落的一道白衣人影身上,脸上浮现欣喜,忙道:

“霜浮!霜浮,你说对不对?”

霎时。

众人猛地抬头,对着他怒目而视——

这厮自己说自己的,平白无故拉霜浮下水做什么?!!

众人脸上表情扭曲,心中冷笑。

小人!

这厮自己开头要和人作对,没有等到预料中的结果,就慌了神,急急忙忙要拉人来趟这浑水……

又要装大义凛然,一人做事又不敢一人当。

简直是,窝囊小人。

“我们这些人商议到最后,该是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独独问霜浮一个做什么?”

转动着扳指的那人拧着眉,沉声说道。

其他人也纷纷开口说道:

“就是了,你自己既然要等侯爷的意思,那就等着,东拉西扯什么?”

“什么事都要喊霜浮,霜浮的时间是用在大事上面的,可没功夫陪你说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更有甚者,直接厉声怒喝道:

“这里正儿八经商议的地方,可容不得你胡乱攀扯!”

身形瘦弱的男人惨白脸色瞬间涨红,瞪着他们。

霜浮霜浮霜浮……

这些人也就知道一个梦霜浮。

他刚才落到那样进退维谷的境地,这些人一个个装得跟没听见似的,现在一说梦霜浮,他们立马就跳了出来。

他不也是为他们北境所有人着想?

他们也真好意思看着他一个人孤军奋战。

呸,这帮子拎不清的缩头王八!

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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