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进来吗?”眼镜女生说道,手心一拢,推开了门。

舒司鸢不置可否,扶住门框边走进来。

女孩房间的布局和她的一样,不到二十平的空间。两个人其实能站开,却莫名给她一种十分拥挤的感觉。

眼镜女生为她拉开椅子,自己则坐在床边,察觉到舒司鸢探询的视线,白净的苹果脸上,苦涩地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蜡烛的副作用。睡觉时点燃蜡烛,可以防止它们出现,但也会惹怒它们。”

她说话时细声细气,语气担忧:“你用了几根了?”

“还没点。我才刚刚拿到。”舒司鸢顿了一下,继续道,“你的蜡烛也是外卖员送来的吗?”

女孩道:“差不多。我第一天来的时候,尝试烧过电话,发现它们怕火。后来做了几次实验,白烛的效果最好,就叫同事天天给我送,正好他也能确认我是否还活着。”

“同事?”舒司鸢心里浮现诸多疑惑,忙抓住最关键的一点提问,“你们认识的话,你为什么不向他求救?”

“在半开放的‘域’中,虽然允许与外界接触,但一旦透露相关信息,双方都会被即刻抹杀。”

“而且接触也是有限制的,我一天只能见到我同事一次。而他无论给我送多少根蜡烛,我走进房间都会变成一根。”

舒司鸢恍然大悟道:“怪不得给我蜡烛的外卖员跑得那么快……”

眼镜女生惊讶地看过来:“这是半开放‘域’的必死点,必考的,每次都出的判断题。”

她不知联想了什么,发出小小的惊呼:“天呐,你连这点都没掌握,他们就敢让你出任务了?”

“最近到底是有多缺人啊……”

“我的情况应该不是你想的那样。”舒司鸢如实道,“我只是进来这里住两天。”

她兜比脸干净,压根住不起贵的酒店。再说,就算她有钱,没有身份证,还是住不了正规酒店。

“我还以为你是来支援我的,原来你不是调查员啊,”眼镜女生目露同情,“那等你从这里出去之后就是了。”

“经历过‘域’并存活下来的人,会被其标记。往后终生都会触发‘域’,直至死亡。”

舒司鸢:“……”

没记错的话,她之所以逃亡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躲避这种事吧?

等会她要用戒指再穿越一次!

“我是黄铃珑,是隶属于‘棱镜’的调查员。”黄铃珑伸出手。她作自我介绍时一改纤弱的嗓音,变得严肃坚毅。

“舒司鸢。”舒司鸢和她单手相握。

黄铃珑松开她的手,又不好意思起来:“不过我也是第一次独立清除‘域’,只能尽力把你带出去。”

“没关系。”舒司鸢道,“你们是怎么发现并清除‘域’的?”

“如果某个地点短期内出现大量失踪人员,后勤部会前往事发地点进行初步勘察,确定危险等级后,就由紧急反应小组负责清除。”

“‘域’分多种。有的只需寻找到出口就能破解,有的需要利用‘域’自身的规则来杀死它……清除之后,后勤部会使用某种特殊物质收容‘域’。无法清除的,就也用这种物质来围出禁区。”

“清除次数越多的调查员,越会吸引等级高的‘域’来捕捉他们。”

“但‘域’也不傻,不会傻等着被有经验的调查员清除。凡是入“域”,需完成一定前置条件,经‘域’审核通过后方可进入。”

“像这家宾馆就属于危险等级较低的‘域’”,黄铃珑羞赧道,“因此组里只有我通过了。”

“可是你很厉害啊,”舒司鸢真心实意道,“能找出蜡烛这种保护道具。”

“……”黄铃珑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其实她是因为太害怕了,才会疯狂研究驱逐透明人的方法。

但她不能说,她承诺舒司鸢要把她带出去,怎么能露怯呢。

舒司鸢问道:“我听说这家宾馆前几个月发生过火灾,你觉得透明人与此有关吗?”

“异常就是在重建之后出现的。”黄铃珑肯定道,“但是相关信息都被‘域’封锁了,我们无从得知。”

黄铃珑一脸忧愁:“只能靠自己探索了。”

“你同事还送外卖,”舒司鸢换了个话题打听,“干这行赚得很少吗?”

“他是在另一个‘域’里啦,那个‘域’发布的任务就是要他去给其他‘域’送外卖。还有送快递的调查员呢。”

黄铃珑为组织发声:“薪水很高的。”

舒司鸢露出满意的笑容。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获得了足够多的信息,她要离开了。

临走前,她又想到什么,问道:“其他的房客怎么办?我看他们一点也不害怕,他们没发现自己出不去宾馆吗?”

“来不及了。我上门看过,他们每人都或多或少透明化了。”黄铃珑叹着气,“我拉了一个大叔的电闸,送了根蜡烛过去,第二天他身体透明的部分仍旧变多了。”

“后来我找理由看过他们的手机,发现只有没有透明化的人,外卖软件系统才会自动下单附赠蜡烛。”

“第二个问题——”黄铃珑无奈道,“我也没找出答案。但据我的观察,他们除了吃饭,基本不出房门。”

“啊,忘记告诉你了,还有一条规则。不过没什么危险性,就是一到晚上九点,无论身处何处,都会回到自己的房间,第二天早上五点才能出门。”

她将人送到门口,随着门缓缓合拢,她叮嘱道:“使用蜡烛有利有弊,小心用吧。”

舒司鸢关上了门,回到房间。

芝麻吃完了饭,这会儿正在舔毛。舒司鸢把塑料盒丢进垃圾桶,坐在床边整理思绪。

与黄铃珑的交谈,让她得以窥见这个世界的秘密。她有强烈的预感,不管人们如何努力,此世界终将重蹈怪诞世界的覆辙。

她将戒指放在手心,用厨房拿来的水果刀,划开一道伤口,鲜血汩汩涌出。戒指浸泡在血里,却毫无反应。

用过一次之后就不能再用了吗?

她沉吟着,简单包扎好伤口。芝麻跳下椅子,围着她转圈圈。

“没事。”她想摸摸芝麻的脑袋安抚它,猫却灵活地躲开了。

好吧。芝麻还是那只高冷的小猫。

舒司鸢丢了颗小球给它玩,自己琢磨那根蜡烛去了。

要不要点呢?

她很快就不纠结了——她自己可以熬上几夜不睡觉,但猫是倒头就睡的。

由于那条九点自动传送回房的奇葩规定,她本来还想着试试和黄铃珑拼上一晚,她俩轮流值班睡觉,现在也行不通了。

芝麻还在用爪子来回倒腾那颗黄色的球,舒司鸢打算等它要睡了再点蜡烛。

她掀开被子的一角,红色电话机沉默地放在床头柜上。被子复又遮盖上暂停作妖的电话机,她蓦然想到自己还有一支手机。

老板的姐姐,她曾经历过那场火灾,也葬身于此。

她遗留下来的手机里,会有关于火灾的线索吗?

事关性命,舒司鸢立刻抛弃那点道德感,往上一划解锁手机,点开相册搜寻。

照片和视频是按时间顺序排列的,按理来说她只需要翻看最上面就好了——然而那仅是一些自拍。

照片里的前老板长发盘起,只留一侧的刘海,娴静地垂在脸颊旁。

最新一张照片中,老板坐在宾馆前台,伸手将刘海撩在耳后,目光微微讶异又恬然,明显是他人抓拍。

拍摄时间显示是在半年前。舒司鸢便检索起她这半年来的聊天记录。

老板没什么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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