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都有些怀疑,是不是我在梦中杀了张主簿。”

罗槲叶看着他的眼睛,她知道,蔡严没有在她面前撒谎。

“肯定是另有凶手,你放心,我会还你一个清白的。”

蔡严松了口气,这半月他反复回想当日,快把自己折磨疯了。

实在是冀同知夫人天天闹事,齐儒寅应付完她又要应付常晔,不然蔡严早就被坐实这桩命案。

“只不过,你得在牢里多待些时日了,你可知冀同知的事?他夫人闹得凶,先得解决这个。”罗槲叶说道。

“冀同知不是喝醉酒暴毙的吗,他夫人怎么了?”

“冀同知的夫人一直声称他死于非命,朝廷派了大理寺少卿来查案,你可知其中情况?”

蔡严皱眉思考了一会,才说:“我和冀同知不相熟,我出事时,他刚死没两天,并不知道之后的事情。”

晨霜直觉有问题,看了眼罗槲叶。

罗槲叶自然也知道这些人命官司恐怕都没那么简单,继续问蔡严:“那你来彦州这段时间,可还有其他人病故?”

“有的,谷梁县的冯县丞,我刚到济县时便听闻,有日他在家中午休迟迟不醒,仆人去唤他时,尸体都凉了。”

晨霜后背发凉:“冯县丞、冀同知、张主簿,再加上济县前任县令曹羽威,便已经是四位了,如果按凶手原本计划,你也难逃一死!”

蔡严心慌得踱步,道:“我是因非要去丈量土地而被卷入事端的,其实各地都有这等地方瞒报土地的事,怎么就非要污蔑我杀了一个人呢?”

罗槲叶冷笑:“我看是张主簿本就要死,你只是倒霉在这种关头撞上去了。”

罗槲叶耳尖微动:“来人了。”

晨霜和蔡严迅速道别:“你在这里照顾好自己,过些时候就来救你,我们先走了。”

随后两人迅速离开,罗槲叶站在远处的屋顶,看见只是府衙的通判路过,才安心离开。

这位通判是喝醉了酒,提前告退离席的,小厮一路送他离开,却不曾想通判已经醉到不走直线,一路拐到大牢门口。

“呀,大牢门口怎么躺了两个人?快去看看!”

两个守卫被小厮拍打,这才悠悠转醒,头还昏昏沉沉有点疼。

“通判大人,小人知错!今儿周同知高兴,给我们送了两坛子酒,不小心喝醉了,叫通判大人看了笑话。”

通判并不追究他们失职,一来这等事在彦州衙门很常见,二来这是他上峰周同知送来的酒。只是手指点着他们的方向说:“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啊!”

夜已深,罗槲叶和晨霜见到蔡严,确认了他的安全,便决定先离开。

罗槲叶在府衙侧门看见常晔不知为何,晃悠悠走到了进入后院的小门处,齐儒寅的家眷可都在后院呢,常晔是外男岂能擅闯?

罗槲叶让晨霜先回府休息,她自己翻下院子里去找常晔。

常晔喝多了酒整个人已经意识不清,一身酒气。罗槲叶闻见酒味离他一臂远,轻拍他肩膀问:“常少卿,你怎么在这?”

常晔脸上带着醉意,眼神朦胧,怔怔地站在原地,罗槲叶不知他是否认出自己,只能继续说:“常少卿,再往前就是府衙后院了,我扶你回驿站吧。”

常晔看见罗槲叶,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在梦中。常晔踉跄地向罗槲叶走来,罗槲叶下意识伸手去扶,却被常晔一把抱住。

她好像在酒香中闻见另外一种香气,像一汪清泉,泉边长有三两只青竹。罗槲叶有些恍惚,岁月好像倒流回到五年前,她倒在江南道官道的血泊中时,也闻到了这种味道。

她连日的疲惫与烦躁好似被泉水清理,整个世界只剩下她和常晔的心跳声,如嘈杂的鼓声交杂在一起。

罗槲叶感觉自己好像也喝多了,脸上有点热意,她想要推开常晔,却听见他说:“阿圆,我终于找到你了……”

罗槲叶僵住,有如雷劈,她说不上来此刻的想法,头脑有些混乱,她想她需要先离开。

夜里的凉风吹过,常晔突然便清醒过来,他猛地抱头后退,嘴上还在说:“姑娘,抱歉,在下喝多了认错了人……”

可是他抬起头,发现面前真的是黎阿圆。

“你怎么知道我乳名阿圆?除了我家中几个亲人,从没有其他人知晓。”

常晔说不出话,只在心中反驳她:不,还有昭景二十年春京城暴雨那天,罗太医家中避雨的众人知晓。

可是这是他心底最深的秘密,他不能说。

常晔顾左右而言他:“罗……黎姑娘,你怎么在这?”

罗槲叶觉得在这里说话实在是不方便,扶着常晔寻到一处空房间,她回头看向内院和外院的地砖,有些怀疑自己是否眼花了。

罗槲叶在屋中点上灯说:“方才不知是不是我眼花了,前院的青砖明明还是破旧的模样,入了后院之后,一砖一瓦都不像是廉价的。”

常晔低眉,眼眸看向下方正思考着:“白日里我到府衙,还夸赞那齐儒寅清廉,府衙如此陈旧,为了衙门的脸面,也应该多修缮。亏得那齐儒寅还有脸说,衙门的钱都是百姓的,他作为彦州知州,左右这些不曾损坏只是有些陈旧了,能省下来便多省些。”

罗槲叶听了这说法,不免笑了,道:“原来他省下来这些,都省给了自己。”

“你可知今年新上任的济县县令蔡严?”罗槲叶问他。

常晔靠在榻上,点头道:“我记得,他原是姑母的人,去年科举的探花郎。”

罗槲叶道:“他沾上了人命官司,现在正在府衙大牢,我是来问他当日具体经过的。故而昨日让你灌醉齐儒寅和他身边那些老东西们。”

常晔头实在疼得厉害,勉强说:“这彦州大有问题,陛下要查的东西一时半会也没有头绪。毕竟我来彦州是因冀同知之死,想着先从那一直喊冤的冀家开始查起,明日我会让田栋去忠勇伯府请你。”

罗槲叶点头同意,常晔还说:“方才齐儒寅留我在府衙住下,我想着现在再赶回驿站的确不太方便,我醉得厉害,只想尽快歇下。没想到那小厮扶我到内宅附近便失踪了,要不是你恰好在,我岂不是要擅闯后院冲撞女眷?”

“竟然是齐儒寅吩咐的人吗,他想做什么?”

很快便有人能回答她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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