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王妃”的威势

【她不是菩萨。】

袁珍珍是戴罪受罚之身,禁足不可出门明日也不能去宁德殿向新王妃请安。

是以,即便她今夜吃得酩酊大醉,也无伤大雅。

看她伏在桌上没了动静安静候在一旁的一名侍女便开了门叫人几人一起先将她搀扶到卧房里脱衣脱鞋喂醒酒汤。

再看她流着泪,真正睡过去了,她们才到外间收拾了酒菜端到下房里同嬷嬷们一起取乐又换了一个人守夜。

袁氏虽然戴罪禁足,现在论起身份,还不如她们这些正经领月例的侍女,但毕竟她们的差事就是服侍、教导袁氏。

若差事办得不好,暗中克扣、**于她真弄出大事,叫人知道了回禀殿下她们的结果一定还不如她。

“说起来今儿她竟没闹。”一个嬷嬷吃着酒笑道“就是吃醉了睡过去,咱们也还省心了。”

“她好像也有日子没发左性了。”另一个嬷嬷便说“便是九月时咱们王妃得封,她听了也只是怔怔的没再说糊涂话。”

“难道是真想开了?”一人笑着不大认真地说。

“管她想不想开。”第一个嬷嬷笑说“她是出了名的糊涂人连冯女史都教不明白她就是一辈子想不开殿下也不会责怪咱们。咱们只管吃酒高兴。她真想明白了那是她的造化。”

几人一齐举杯又在窗外的风声里同贺殿下、王妃大婚之喜。

……

和袁珍珍以为的不同。楚王府里的其他妃妾

青雀也没有让她们参加婚仪侍执巾栉听唤在侧只安排永春堂的三人也都去瑶光堂吃酒欢庆。

独有李侧妃因还在病中所以未去瑶光堂相聚只在自己屋中静养。

但她这“静养”心不静身边的人也不静。

“打听清楚了。”

棋声从外面快步走回来掀开帘子却放慢了脚步慢慢地走到小姐床边。

“说。”李锦瑶看她一眼。

“咱们院子里没有席面是……张公公亲自到厨上吩咐的说的话是”一字一句棋声复述着“‘李侧妃既在病中若不能同去瑶光堂吃酒便不必专送席面过去了也免得山珍海味太过油腻误了李侧妃养病’。只是没问出来这是殿下的吩咐还是……”

听着李锦瑶冷冷地笑起来。

“是谁的吩咐又有什么区别。”她冷声说“就知道她做了王妃不会再有我

的好日子过。”

从前她告病,逢节逢事,该有的赏赐、酒席,从来不少,偏就这次,等到天黑也没席面送来。

“还有什么话?”

“倒是,还有一件事。”棋声露出两分为难,仍照实说了,“冬四院那里……是有一桌酒菜送去的。”

“什么?!”李锦瑶睁大了眼睛。

她先是冷笑,挣扎着坐直了身体,面上又显出几分好笑,少顷,又是带着恨意的嗤笑:“原来,在咱们新王妃和殿下的心里,我竟连,一个戴罪幽禁的庶人,都不如了!”

这还只是新王妃成婚的第一天!

话音一落,她重重咳嗽起来。

“小姐,小姐!那咱们怎么办!”琴音慌乱搀住她。

“怎么办?”李锦瑶咳喘着说,“我怎么……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若是那天的**,能把他送走……”她咳出了满眼的泪,“阿爹在黄泉路上,能得一个亲王作伴,也不孤单……”

他若,真在那日**,大礼未行,**这“次妃”,便不一定真能做成。

儿子都**,圣人又怎么还会为难孙子的生母。

从前她做过的事,那些……惹怒楚王和**的事,便不会有人再提起,至少,她可以和琴音、棋声,安度下半生了。

“可惜,可惜……”她哭着,又笑。

可这话,李锦瑶敢说,琴音和棋声却不敢应,甚至光是听着,就浑身沁寒。

对视一眼,琴音搂住小姐,棋声去打水拧棉帕,给小姐擦泪。

静雅堂虽还有许多侍女仆妇,到了年龄的侍女出去了,府上又补新的来,不过近两年,李锦瑶更只要两个陪嫁近身,其余服侍的人,她从不吝惜赏赐,却只是花钱养着,并不收为心腹。

棋声回来,李锦瑶接过棉帕。

她低头,正待擦泪,看到自己为父亲戴孝穿的月白衣衫,便想到连父亲去了,她都不能尽哀穿一身白,想到那日在刑场看到的,父亲如何如猪狗一般,被捆在那里行刑……斩首……

血……

“阿爹啊!”

将脸埋进棉帕,自父亲去后一个月余,不知第多少次,李锦瑶大放悲声,痛断肝肠。

……

她这一哭,不知哭到多晚。

哭累了,昏沉沉闭上眼睛,再睁眼,窗外仍没有一丝光亮。

“什么时辰了?”她喉咙几乎发不出声音。

“回小姐,”琴音陪着她熬了大半夜,“才寅时一刻,还没过五更。”

“小姐快敷一敷眼睛再睡。”棋声也困得发晕,仍坚持说,“这样,可不能去给王妃请安……”

“请安?”

李锦瑶浑身无力,脑后一阵一阵发痛,摸了摸自己

眼下:“我去不去请安都没区别。”

“他们是王妃、殿下……”她无谓地笑了笑“想折磨我有得是理由还差这一件吗。”

-

冬月二十日的太阳追着繁星、追着弦月破开黑夜的迷雾安静跃起在东方的天空。

宁德殿的檐角染上一层亮色的金。呼吸又在空气里扑出一层薄雾这雾气也染上了金。

在这宁静明媚的天光里高阔的殿门徐徐开启。

“殿下和王妃已经起了。”出来的张岫一身湖蓝宫缎新衣满面笑意“让众位夫人、娘子和两位公子进去。”

郑重装扮过的柳莹与张孺人三人便跟在带领大郎和二郎的罗清身后缓步踏入殿门。

满室皆是明亮的红。日光透过窗棂慷慨地照进来将一切或鲜艳、或沉静的颜色都染得更加灿烂。

这间大殿宋妃在时她们也曾经常踏入请安侍奉。

快六年过去了宁德殿终于迎来了新的主人。哪怕因有皇命新王妃在此只是暂居一个月所有的家具、装饰也都换成了全新的样式再不见宋妃做主于此时的分毫旧影。

环佩声起。

不待殿下和王妃真正露出身形众人已皆垂首整衣俯身下拜。

到脚步声靠近能一步一步听得分明张岫说出一声:“殿下、王妃请。”众人便也齐声说出:

“拜见殿下、拜见王妃!妾身恭贺殿下、王妃新婚大喜恭祝殿下、王妃比翼连枝、鸾凤和鸣!”

“都起来吧。”青雀落座嫣然而笑。

“怎么不见侧妃李氏?”待众人直起身她问。

“回禀王妃。”李嬷嬷出列来到众妃妾之前侧身“今早卯初一刻静雅堂的琴音来说李侧妃身体沉重、头晕乏力、不能起身今日不能来给王妃见礼请安了请殿下、王妃恕罪。”

“是吗。”青雀不喜不怒。

“是。”李嬷嬷道“其实还有一事须得向殿下、王妃回明。”

“讲。”

“昨夜戌初三刻有人听得静雅堂里有伤心嚎哭之声。”李嬷嬷垂首说“但不知是何人在吉日哭泣奴婢等还未曾查明。”

“那就去查清楚。”青雀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含着无奈“究竟是谁在陛下钦定的吉日里大放悲音。”

“是。”李嬷嬷领命退后数步

青雀的视线轻轻放在了二郎身上。

“你母亲又病重了。”

她带着笑温和对孩子说:“若太医诊出她方便见人就让罗清带你去看。若不能你就安心上学、读书家里会好生替她医治你不必太过挂怀更不可因挂念母亲

误了自己的身体。”

“儿子知道了。”二郎行礼,“儿子多谢母妃关怀,必会谨遵先生教导,妥善照顾好自己。”

这个才七岁的孩子,从记事起,就见惯了生母抱病。

他知道他的生母和大哥的生母不同,从不与母妃和柳夫人往来,连年节里全家团聚,也常不见她露面。

他也隐约猜到了,母亲或许做过错事。

他知道,母亲的父亲确实有罪,上月初十日,经刑部监斩,人头已经落地,母亲带着两个陪嫁的丫鬟,亲自去收殓的尸体。

从收过她父亲的尸首回来,母亲就又病倒在床。

而从她父亲的行刑之日确定开始,他已经有整整近三个月,没能去见母亲了。

不是他不想去。

是母亲,不愿意见他。

行礼起身,二郎退回兄长和妹妹之间。

见承光抬头看他,他便露出笑,摸了摸妹妹的额发。

看一眼孩子们,青雀同楚王换了个眼神,便对柳莹等人说:“咱们都熟了,就不说那些空话了。我的行事,你们知道。今后在王府里,从前怎么样,以后,还是怎么样。只要不犯法违礼、窝藏祸心、蓄意谋害、无故生事,我与殿下,自然不会苛责你们。”

柳莹和张孺人站在最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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