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京中,捧高踩低者众,永昌侯府倒了,多少人落井下石,恨不能上来踩一脚,再不济也是明哲保身,离得谢家人远远的,倒是江大人,不惧危险,屡屡来探望我爹,真的很感激江大人。”

谢晚棠的回应,与江厌所问,风马牛不相及。

可江厌却从这话里,品出了提醒和威胁。

明哲保身?

屡屡接触谋反的人,这绝对算不得明智,这身是否保得住,也全在皇上的一念之间,真的不好说。

谢晚棠这话,很有意思!

心里想着,江厌定定的看着谢晚棠。

见她没有再多言的意思,江厌勾唇笑了笑,他轻声回应。

“那谢小姐这一句感激,我就当真了。”

“……”

“口头上的感激,未免太不走心了些,回头,谢小姐可得好好答谢我。”

似调侃似的说了这么一句,江厌越过谢晚棠的马车,直接奔着天牢的方向去了,他脚步沉稳,再未回头。

马车上。

谢晚棠眉头紧锁。

同样,天岚和天月的脸色,也不大好看。

两个人对视一眼,天岚赶车,天月则起身进了车厢,坐到了谢晚棠边上。

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谢晚棠,天月低声询问,“小姐,江厌突然来,还说了那么几句话,会不会有麻烦?”

“不知道。”

谢晚棠也不确定。

不过,谢晚棠倒也不多慌张。

从江厌对她起疑开始,江厌于她,就是个麻烦。多这次不多,少这次不少,有与没有,无甚差别。

尤其是,天月研究出来的药,其中还有唐老的指点,十分不错。

就算江厌查,也未必能查出什么实证来。

怀疑,也只停留在怀疑上——

问题不大。

“先去刑场,剩下的,之后再说。”

“是。”

天岚、天月应声,她们都没有再多言,马车辚辚而行,直奔刑场。

永昌侯府倒台那日,就有不少百姓围观,今日,谢詹杭问斩,来看热闹的百姓也不少。谢晚棠到的时候,刑场周围,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不少人,她们主仆三个,寻了个靠近角落,不引人注意的位置停了下来。

她们坐在车上,静静的等。

临近午时,谢詹杭就被带到了刑场,御林军看守,刽子手就位,刑部尚书也坐下了。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时间到午时三刻。

谢晚棠掀开车帘子一角,看向谢詹杭的方向。

因为药物的作用,谢詹杭身上没有力气,他跪不稳,就跪趴着,头侧着紧贴着地。他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血色,脸色难看的厉害,他的额头,有轻微的红肿,被绑在腰后的手,则都已经磨破了,满手的血,在阳光下刺眼的厉害。

看向刑部尚书,看向御林军,谢詹杭明显想要挣扎,想要开口呼救,想要上表陈情,为自己争取机会。

可是,他动不了,他出不了声。

所有的挣扎,换来的,只是内心的崩溃,和无尽的绝望。

眼里的希冀缓缓熄灭。

一双眸子,犹若一潭死水,再没有一丝生气,甚至眼波流转,都成了悲凉的挣扎,让他心凉。

“这药,是我让人特意调配的,会让你神志清明,但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你什么都不必说,也什么都不必做,你……只要崩溃、绝望、痛苦,却又无能为力,直至死去……就好。”

谢晚棠的话,一遍遍的在他耳畔盘桓。

崩溃!绝望!痛苦!无能为力!

他都感受到了。

这一刻,他甚至恨自己神志清明,头脑清醒。

这种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的感觉,想要求救,却又求救无门的感觉,他真的要受不住了。

这种内心的折磨,比直接要的命还要让他痛。

谢晚棠——真狠啊!

谢詹杭想着,他努力挣扎,想看看天。

今日是个好日子,阳光正好,挪动着头改变头着地的位置,努力撑着,谢詹杭看向阳光。

阳光刺眼。

可是,谢詹杭看着,却只觉得眼前发黑。

他,这辈子大约就看不见光了。

谢晚棠说,她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她重活了一世,就是来报仇的。

谢婉宁**,谢夫人也被活埋了,谢怀鸣丢了命,如今轮到他了,这都是谢晚棠一手谋划的,是谢晚棠害的。

谢晚棠能重活一世,报仇雪恨,那他们呢?

刀,很快就会落下来。

是不是刀落下了,他就能重新开始了?他就能重回永昌侯府,重回谢晚棠做这一切之前了?

如果可以,他一定要先弄死谢晚棠。

没有了谢晚棠,没有了阴谋诡计,没有了重蹈覆辙,频频出事,那到时候,他应该就能再见到阳光了吧?

那样倒也好。

比在这糟烂的一世里挣扎,反复品味痛苦要强。

谢詹杭想着,恍惚间,他似乎瞧见了谢晚棠。

从小破院出来,可怜兮兮的谢晚棠;在惊风诗社,跟他对峙,失落又绝望,甘愿**赴死的谢晚棠;马场里,精于骑射,恣意张扬,自由如风的谢晚棠;天牢里,邪佞狰狞,诛人诛心,稳操胜券的谢晚棠……

谢晚棠有很多面,她似乎从来都不是娇娇弱弱的小女儿。

可他这个当爹的,从来都没了解过她。

输……

似乎全在情理之中。

可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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