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已有预感,亲耳听到这轻描淡写的三个字,顾山月仍是呼吸一滞,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紧了。

深宫!那是什么地方?!

“在叶将军的暗中安排下,我改头换面,以宫女‘云舒’之名,进了宫。”赵华荣的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一步一步,走到今日。如今,我是皇上新册封的‘云嫔’。”

“云嫔……”顾山月喃喃重复,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又似乎有些陌生的明媚脸庞,心中翻江倒海。震惊、担忧、后怕,最终却都化作了难以言喻的钦佩与酸楚的欣慰。

那个曾经彷徨无助、险些命丧家族之手的柔弱闺秀,竟然真的凭借惊人的意志和智慧,在那天下至险至恶之地,为自己搏出了一片天!

“华荣……”顾山月喉咙发紧,声音微哑,“那里头……你吃了多少苦?”

赵华荣眼眶又湿了,却摇了摇头,笑容真切:“苦自然是吃的。步步惊心,如履薄冰。但山月,你知道吗?再苦,也比从前那种连生死都由不得自己、像个物件一样被摆布的日子强!如今,我至少能为自己争,能握住一点自己的命运了。”她用力回握顾山月的手,恳切道:“之前一直没敢联系你,是怕我刚站稳脚跟,根基不稳,贸然动作反而会连累你和叶将军。这段时间,一直是叶将军在宫外暗中照拂,我才能走得稳些。如今我总算有了些底气,一听说你和叶将军和离,我心急如焚,立刻寻了机会问他。他虽没细说,但我瞧得出,你们之间定有隐情,这‘和离’,怕也是一出戏,对不对?”

顾山月看着她关切真诚的眼神,无法隐瞒,轻轻点了点头。

赵华荣长长舒了口气,神情更加坚定:“我不知道你们究竟在谋划什么,对付的是谁。但山月,我的命是你救的,我如今的路,也是因你指点才敢走的。如今我既有了些许微末能力,便绝不会袖手旁观。你回了侯府,若遇难处,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宫中耳目、陈年旧事,或许我能帮你探听一二。”

挚友如此,夫复何求?

顾山月心中暖流激荡,她不再客气,将侯府疑云、父母与三房的蹊跷死亡、孙长峰的嫌疑与贪婪,拣要紧处低声述说一遍。

赵华荣凝神静听,秀眉微蹙,思索片刻后道:“怪不得你和离归家,这是却得从内部查起,但也容易打草惊蛇……侯府当年是京中显赫之家,宫中许多侍奉多年的老人,或许知道些不为人知的秘辛,或是与当年侯府有些旧交。我从宫中旧人处旁敲侧击,或许更为稳妥隐蔽。”

她目光清亮,带着后宫妃嫔特有的敏锐与果决:“你放心,此事交给我来办。我在宫中行走,打听些旧年传闻,不会惹人注意。一有消息,我定会设法告知你。”

“华荣,多谢你!”顾山月感激道,随即又想起一事,忧心忡忡,“只是……你如今伴驾,容貌虽更添风韵,但大体未变,就不怕被旧识认出吗?尤其是宫里……”

赵华荣闻言,嫣然一笑,那笑容里带着看透世情的淡漠与一丝狡黠:“天下相似之人何其多?况且,我赵华荣早已‘暴毙’,是有坟冢的人了。赵家如今自身难保,流放边陲,谁敢翻这旧账?即便真有人认出,咬定我是赵华荣,那赵家当年卖女求荣、乃至后来欲灭口的行径,岂非也要大白于天下?他们敢帮着指正我?那可不是流放就能了事的。”她轻轻抚了抚鬓边流光溢彩的步摇,“至于京中旧识……深宫难入,能见到的本就不多。即便偶有疑虑,我自可装傻充愣,只道人有相似,她们无凭无据,又能如何?这份安稳,有我自己的小心,但更多亏了叶将军在宫外替我扫清痕迹。”

她说得轻描淡写,顾山月却深知其中步步惊心,看着她如今从容自信的模样,既心疼又骄傲。也方知晓原来叶淮然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竟然忙了这么多的事情,以自己对他的了解,可不是什么乱发善心的良善人,当初帮助赵华荣固然是后者的请求,但叶淮然估计也早就谋算好了之后能用的到对方的地方……他这人,总是走一步看十步……

两人又低声说了些别后琐事,互道珍重。

赵华荣似想起什么,斟酌着开口:“还有一事……我听说,谢恒在朝堂上连参了叶将军两本,你们和离归家,恐怕与此也脱不了干系吧?”

顾山月苦笑点头:“是**之一。”

赵华荣叹了口气:“谢恒此人……我虽与他接触不多,但也知他秉性。自幼被以君子之道教养,看似温润端方,实则内里极重规矩,认定之事便异常执拗。能让他如此不管不顾,甚至不惜在朝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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