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的徐鸿儒,此刻并未高枕无忧。此刻,他正与教中最核心的一班老兄弟密议,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
闻香教总舵的密室里,烛火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徐鸿儒端坐主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拇指上代表着教主身份的一块玉扳指,表明他心中并没有那么的平静。
若有熟知白莲教内部架构的明眼人在场,定会心惊。在座的赫然是历史上闻香教起事的全部核心班底:
徐鸿儒之弟徐和宇、首席谋士陈灿宇、号称“白袍将军”的张柬白、掌控峄县、滕县一带矿山窑场资源的沈智与夏仲进,以及专司后勤情报的侯五与周念庵。
这些人,在原来的历史上各个是搅动未来山东风云的关键人物。
徐鸿儒挥手屏退了左右侍从,待厚重的木门隔绝了内外,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作为教主的权威:
“这里没有外人,都是几十年来风雨同舟的老弟兄。箭在弦上,关于起事,诸位兄弟有何看法,尽可直言。”
张柬白性子急,语气带着一丝兴奋,“教主,半年来,我圣教声势日隆,再加之官府横征暴敛,苛政如虎,鲁西、鲁南的流民都往咱们这涌,教众翻了十倍不止。
整个山东,除登莱二州稍显平静,已如遍地干柴,一点火星便可燎原!”
然而,谋士陈灿宇紧接着泼了一盆冷水,他眉宇间锁着深深的忧虑:“张老弟所言不虚,然则,亦不可不防。
月前,京师阅兵,那小皇帝竟亮出带甲之士数十万,铁骑如云,火器如林,天下震动!我等若与之正面抗衡,无异于以卵击石。”
此言一出,堂内顿时一片沉寂。在座众人仿佛能感受到那远在京师的赫赫兵威,与威压天下近三百年的大明王朝相比,他们这点家底,确实显得单薄而脆弱。
徐鸿儒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指节轻轻敲击着桌面,打破了沉默:“正因如此,我们才必须等待,也必须抓住唯一的机会!”
他目光陡然锐利起来,“待那小皇帝北上亲征辽东,与建虏精锐纠缠不休之时,便是我们起事之机!届时,朝廷重心在北,腹地空虚。
即便那小皇帝最终能胜,也必是惨胜,元气大伤,无力立刻南顾。只要我们动作迅猛,趁势拿下山东要地,形成割据之势,他便不得不忌惮三分,我等方能于夹缝中求存,甚至……争得一席之地!”
他声音转冷,带着一丝决绝的寒意:“反之,若等他携大胜之威回师,整合朝堂之力,届时,我等声势越大,便死得越快!”
这番剖析切中要害,众人纷纷点头,原本有些动摇的信念再次坚定起来。
“二弟,”徐鸿儒看向徐和宇,“你即刻动身,代表我亲自北上一趟。先去滦州石佛口见王好贤王公子,再去景州寻棒棰会首座于**。
务必与他们约定好共同起事的时辰,告诉他们,合则两利,大明这艘破船,该沉了!”
徐和宇作为教主亲弟,以他的身份前去,既显重视,也足见足以取信王好贤和于**两人。
“遵教主令”徐和宇沉声应道,作为徐鸿儒的弟弟,他并没有仗着身份直呼大哥,毕竟教内称职务,也是对大哥威望的一种支持。
安排完联络之事,徐鸿儒转而望向侯五与周念庵,语气变得格外凝重,
“侯五哥,周先生,你二人执掌教中耳目。前番我让你们详查杨明辉、林涛二人底细,以及近期投靠的那批海盗精壮,可有何发现?”
侯五与周念庵对视一眼,由周念庵回禀:“禀教主,我等已多方暗访。登莱总兵沈有容近半年来率水师频频出击,荡涤渤海。
那帮海盗原是在山东沿海劫掠为生,确因走投无路才投效我圣教。其身份背景,经核对,大多无误,且多操鲁地口音,暂时看来……可信。”
他略微停顿,继续道,“至于那杨明辉,乃是曲阜士子,确系因得罪孔家,遭其勾结官府构陷,以致家破人亡,父母惨死,发妻受辱自尽,其本人因在外游学方得幸免。
此人多年来暗中联络佃户流民,矢志复仇。故而今日在会上,才会力主攻取曲阜,其言虽激,其情……可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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