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在京城里有着自己的府邸,每年来送礼的时候,自是在自家地盘落脚。而在梁王逐渐老去,世子渐渐长成的这些年,来的人自然就换成了梁王世子。
只是梁王世子也说不清楚,父王究竟是服老了,还是不敢进京?
这话说出来或许有几分可笑,但在太子渐渐站住脚跟,有了自己的班底,越发扬名的时候,本该一荣俱荣的梁王府却越发低调龟缩起来。梁王非但没有因为太子的长成而高兴,反倒是一日比一日惴惴不安。
与外头人所以为的恰恰相反,梁王府上的大多数人,是不希望太子稳住根脚的。
梁王世子有些记不清年幼时的太子是什么模样,身为世子的他,与庶出的闻人晏,天然不可能有太多的牵扯,哪怕闻人晏的母亲是梁王的侧妃,也是如此。
他在府中存在感薄弱,甚少冒头,如果不是因为那年……
梁王世子猛地回神,眼前一片漆黑,已不知道在书房坐了多久、他略略站起来活动身子,外头听到动静的宫人进了门来,将灯盏点亮。
在这亮起的光火下,梁王世子叹了口气。
他是到了宫中下旨要将梁王子闻人晏立为太子的时候,才从父王母妃的惊恐里知道这个弟弟早就失踪了。一个王府子嗣,竟是无人在意地失踪了那么久,直到宫里要人,才着急忙慌地满世界找人,这听起来不荒唐可笑吗?
大半年前……
世子往前推,忽而记起,那不正是侧妃的忌日吗?
一想到这,梁王世子也忍不住吞咽了口水。
没有谁比梁王府中的人知道,侧妃到底是怎么死的。
“世子,都到这个时辰,快吃些东西罢。”世子妃领着人到了书房来,劝着一天滴米未进的梁王世子。
自前几天出宫后,梁王世子时常会将自己关在书房内不言不语,世子妃不放心,总得自己过来劝上几句。
梁王世子苦笑了声,几步走到世子妃身旁,带着她往外走。
世子妃知道梁王世子的心结,不以为意地说道:“要是东宫真的要报复王府,前两年就能动手,何必拖到今日?”
世子摇了摇头,心里却是有别的看法。
一开始,谁都知道皇帝立储,是故意挑选了不得宠,不得用,不得名声的闻人晏,为的就是等自己的皇子出生后,可以将人换掉。
谁也没想到闻人晏能走到今日这般地步。
梁王府中人在东宫的威慑越发强盛的笼罩下,不知在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成了惊弓之鸟。
世子想起离开封地前来送别的梁王,早些年胖乎乎的中年男人,这几年硬生生瘦了一大半,那衣裳披在身上,被风一吹,仿佛只剩下干骨。
梁王如此,王妃亦然。
她越发刻薄的骨相里,烙下了深深的皱痕。
不知何时,他们衰老至此。
不论怎么用人参,黑芝麻,与种种名贵的药材,可他们的头发已悉数花白。
梁王世子叹了口气,轻声说:“话虽如此,可你看前些天的寿宴,那突如其来的事端,指不定便又是一个祸事。”
想起那件事,世子妃也心有余悸。
“不过宫中的事情,与咱家没有干系,咱们可是安安分分,什么事情都没沾。”
梁王世子打断了她的话,“要是宫中事,正是太子的手笔呢?”
世子妃微愣,脸色渐渐苍白起来:“……若真是东宫,那陛下会怪罪到我们身上吗?”她倒是忘了,哪怕太子记名在元康帝膝下,可他到底出身梁王府啊!
要是这事与元康帝有关,皇帝追责下来,那……
梁王世子捉住了世子妃的胳膊,压低了声音:“今日我派人出去,外头都在传真龙将死,你猜,陛下会怎么想?”
…
元康帝会怎么想,奚幼安不知道,但闻人晏会怎么想,奚幼安倒是清楚得很。
在这满城风雨的情况下,闻人晏却是带着奚幼安出来逛街。
倒也没有肆无忌惮让奚幼安无遮无拦就上街的地步,只是带着他到了名下的园子逛,像是担心他在家闷坏了。
奚幼安立刻表示自己没有被闷坏,最近几天高兰雯和奚长平都很是担心他和太子的关系,没事的时候总是会拉着他念叨,将他叨叨得都没时间关注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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