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晚上十点,宋璟站在洗碗池前,骨节分明的细长手指清洗着碗筷,清水哗哗往下淌,流过他白皙的手腕。

厨房并不算小,容纳两三个人绰绰有余,人高马大的宋璟站在里面,却莫名显得逼仄起来。

刚用洗洁精过了一遍碗筷,宋璟放在流理台上的手机忽地响起。

宋璟偏头看去,是亓牧。

没什么要紧事,亓牧并不会随意给他打电话,特别是他在和许稚溪相处的情况下,尤为注意。

转头看了眼门口,宋璟洗净双手,关掉水龙头,简单用毛巾把水分擦干,继而拿起手机,走到厨房门口,目光落向主卧接听电话。

“什么事?”

亓牧生怕打扰两人甜蜜,犹豫了许久才敢拨通电话:“老板,宋董下飞机了,让我问问您今晚回不回去。”

宋璟:“家里有事?”

亓牧顿了下:“老板,您确实有段时间没回清水湾了。”

以前即便甚少回家,起码一个月也会象征性地回一次,自从来到赫兹,别说回去,就是提都未曾提起。

明明是父子,却生疏成这样。

亓牧虽然只是个助理,跟在宋璟身边多年,有些事还是得稍作提醒。

宋璟敛了敛眸,望着灯光明亮的主卧大门,隐约能听见从里面传出来的网课声音。他收回视线,转身走向洗碗池,嗓音平淡:“知道了。”

在宋璟挂断电话前,亓牧迟疑着开口:“老板!”

“嗯?”

“还有……俪纪的大公子在追求许小姐。”

宋璟眼眸微眯,低沉嗓音不自觉冷了下来:“什么时候的事。”

隔着网线,亓牧似乎已经感受到了低气压,说话更加小心翼翼:“在您出国的这段时间。”

“还有呢?”

亓牧正了正神情,在脑海中过了遍措辞,才如实道:“俪纪大公子似乎策划了一场告白,就在许小姐明天去恒美的时候。需要安排人阻止吗?”

宋璟嗤笑,“不用。”

亓牧怔住,显然是觉得意外。

他摸不清宋璟对许稚溪的感情究竟有多少,却也明白男人的占有欲,以为会立即安排人阻止。

“这样的人,她还看不上。”

这个她指谁,不言而喻。

“况且,我也很想知道,他能玩儿出什么花样。”

语调温和,却莫名透着一股阴鸷。

亓牧脊背不禁发凉,默默给俪纪大公子点了几根蜡烛。

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他们老板的心上人。

得知许小姐从不给富家子弟机会,他们老板能够迅速做出自降身份跑到小公司上班的决定,经常在两家公司往返,这一坚持就是两三个月,这样的决心和毅力,自然是对许小姐势在必得,怎么能容忍得了他人觊觎。

俪纪大公子追求也便算了,还如此兴师动众,弄的人尽皆知。

好在他们许小姐清新脱俗,不喜欢有钱人,不然早被撬墙角了。

有时候,没钱也是一种好事。

挂了电话,宋璟把手机揣进兜里,重新打开水龙头,把水池里的碗漂洗干净,规整地收进碗柜。

按照许稚溪刚才的说法,今晚不到凌晨怕是结束不了学习。宋璟从厨房出来,到外面阳台抽了一支烟,又回到客厅沙发处理了几个工作邮件,大概一小时后,他放下手机,看向卧室的方向。

犹豫片刻,他还是走上前。

卧室的门敞开着,里面映出的灯光格外明亮,许稚溪坐在窗边的书桌前,已经结束网课,正在复盘做题,低垂的眉眼沉静温婉,时而用手撑着下巴,灯光晕染着她白皙的面庞,平添柔和。

许稚溪是个很有执行力的人,一旦认定的事情,便会不遗余力地去完成,很难改变。这点从和她接触下来的几个月里,宋璟便深有体会。

一旦选择了考公这条路,即便再苦再累,她也不会更改。

对于考公的执着,宋璟并不能感同身受。他从小被当做家族继承人培养,没想过考公,身边亦不会有人去考虑走上这行,因此对公务员考试知之甚少,如果不是因为许稚溪准备考公,他并不会去了解这方面的事。

好在许稚溪选岗在杭市,并不是樟城,即便后面考上了,也不会和他异地。

许稚溪做完一道题,隐约察觉门口的异样,转过头。

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门边,衣袖仍然挽到了手肘处,领口开着几颗扣子,明亮灯光下,随性而慵懒。

“你要回去了吗?”许稚溪把碎发撩到耳后,眼角眉梢隐隐有疲倦。

他看着她,没说话。

许稚溪以为他默认了,放下笔起身:“我送你下……”

最后一个楼字还没出口,宋璟迈步朝她走了过来。

许稚溪不自觉握紧身侧桌沿,望着那道逐渐靠近的伟岸身影,轻问出声:“是还有什么事吗?”

“是还有点事。”他走至她身前,淡淡开腔,“打扰几分钟?”

这么客气的吗?

看他这么正经,许稚溪以为有什么大事,俏白的脸也正色起来:“什么事?工作上的事吗?是恒美那边又……”

“都不是。”

许稚溪茫然。

除了工作,她想不出还有什么事,会让他突然那么郑重其事。

许稚溪张张口,刚要出声,肩上忽地一重,男人握住她的双肩,将她重新按回到椅子上,并低声把她下意识欲要起身的动作压了回去:“别动。”

语气不重,却分外有力量。

许稚溪睫毛扇动,手指微微蜷了蜷,察觉他走到了自己背后,有细微的东西摩擦衣料的声响。他应该是在取什么东西,从自己裤兜里。

不待许稚溪反应,阴影笼罩而来,他双手环过她脖颈,冰冰凉凉的触感贴在了她锁骨。

许稚溪一怔,垂下眼眸。

是一条钻石翡翠项链。

很漂亮,在灯光下晶莹剔透,折射出美丽而优雅的光晕。

许稚溪伸手抚上项链,扭头看向身后的男人,眼中有错愕:“你做什么?”

然而脑袋就被他推了回去,皱着眉头:“不是说了别乱动?”

“……”

意思是,作为受赠人,她连拒绝的余地也没有了。

扣上项链,宋璟不忘将她的头发抽了出来,又耐心整理柔顺,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期间,他温声开口:“回来那天就想给你,一直没找到机会。”

那晚她喝醉了,第二天在公司碰面,她又那么避讳,这份礼物便拖到了现在。

许稚溪低头,指尖抚过颈间的吊坠,那翡翠虽然偏小,但质感温润,触手生暖,很是漂亮。毕竟是男朋友特意送自己的礼物,虽然意外,心中仍是欢喜。

从小到大,她收到过很多礼物,但来自男朋友的,这是第一次。

她转过头,看向他的眼眸里像是蓄了汪清泉,清澈明亮:“咱们宋老师眼光真好,我很喜欢。”

从这个居高临下的角度望去,女孩姣好的面容在灯光下白的发光,被光线勾勒出柔美的五官弧度,毫无遮掩地撞进他的眼底。宋璟眸色转深,指骨分明的宽大手掌覆上她白净的脸,看她不自在地别开眼,唇角逐渐扬起弧度。

他低着头,一只手撑在她身后的座椅靠背,“周末跟我去苍阑斋吃个饭?”

苍阑斋?

“只有……我和你吗?”

“你还想有谁?”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另一只手覆上她身前的桌沿。这样的姿势,像是把她整个人拥进怀里,浓烈的男性气息扑涌而来,几乎把她淹没。

知道是自己想多了,许稚溪不禁窘迫,连忙跳过这个话题:“所以你刚才就是想说这件事?”

他嗯了声,眼中仍有浅浅笑意。

许稚溪只觉得更不好意思了。她刚才下意识冒出的念头竟然是,以为他想带自己见什么人,比如家长,比如好朋友。

现在这样,搞得她迫不及待似的。

许稚溪臊得慌,受情绪影响,感觉他一靠近,呼吸都不顺畅了。

“没有其他事了对不对……”许稚溪努力把身子往边上靠了靠,勉强才好受了些,可属于他的气息仍旧无孔不入般,侵袭着她的鼻腔。

他寸步也不让,垂首凝着她闪烁的瞳眸:“有。”

许稚溪抬眼,望见他敞开的衬衫领口。因为他略俯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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