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涔驱车回了S市,回家前,她先去了一趟方凯工作的心理咨询室。她到的时候方凯正忙着,南涔不想打扰他工作,就坐在大厅里等着。

等来访者离开,方凯把南涔请到他办公室里。

南涔开门见山:“学长,我找你,是想请你帮我解个梦。”

方凯见她一脸疲惫,又风尘仆仆的,猜她这两天一定跑了很多地方,起身给她冲了杯咖啡:“坐下慢慢说。”

南涔忙碌了一天,这会儿只觉得口干舌燥,便也不客气地接过杯子。

跟方凯转述了一遍肖学庆的母亲跟她讲述的那个梦,南涔眼睛看着方凯:“我想听听你的专业意见。”

方凯:“专业不提,缺太多细节了,不过,作为茶余饭后,我们可以试着解解这个梦,你听听就算,当不得真。”

南涔忙点头:“当然,当然。”

“我听说过这个肖某的案子,有些细节我不方便透露,我们就说点无关紧要的吧。”方凯扶了扶眼镜框,“肖学庆,青河镇本地人,2007年被害时,肖某三十八岁,有个两岁半的孩子。肖某三十四岁的时候结的婚,两年后离婚。前妻不是本地人,离婚后,孩子留给肖某家人抚养。

“好,仅从这点信息,你看出点什么。”

南涔想了想,回道:“嗯,仅这点信息我会认为肖某是个挺糟的男人。”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

“你看啊,他结婚的时候已经三十四岁了,这个年纪,在乡下,算是很晚婚的了,除非他本人没有成家的意愿。一般拖到这个年纪才结婚,要么身体上有明显的缺陷,要么就是他外在条件不被人看中。学长你没提到他有身体上的缺陷,我就暂且当他身体健康,那么就是外在条件了。

“说到外在条件,可能他长得不好看,可能他经济条件比较差,可能他脾气不好,总之,三十四岁的他才娶了个外地女人。注意,我说外地女人并不是贬低任何人,我是想说,正因为是外地的,可能对他本人不是很了解,才会嫁给他。

“夫妻离婚,可能是其中一方,也可能是双方都有责任,但结婚两年就离婚了,肖某的前妻甚至连孩子的抚养权都不争取,显然是一点都不想和这个男人有任何牵扯,可见男方糟糕到让人忍无可忍。”

方凯点头:“现在说说你那边的信息。案发当天,死者肖某在发小家里喝酒。那天是小年夜,一般这种日子,都会跟自己家人聚在一起,肖某却去发小家里喝酒,发小也好,死者的父母也好,没人对此觉得奇怪,这说明死者平时一贯如此。

“肖某很好面子,我们可以从肖某几年来没有音讯,家人却认为他外出打工没赚到钱,羞于回老家这点看出来。”

方凯双手交叉放于桌面上,“现在我们再来看看肖某母亲的梦。在梦里,肖某跪着。我们一般什么时候会跪着?”

南涔思忖,半晌才不太肯定地问:“去寺庙里跪拜菩萨?”想了想又问,“有些地方小朋友拿红包要跪长辈,还有就是上坟了吧。”

方凯笑了笑:“我们先排除跪拜菩萨。那是拿红包跪长辈吗?好像也不是?那么是不是死去的肖某回来感谢母亲的养育之恩?有点像,但又不对。你的原话是,肖某的母亲看到肖某侧身跪在床边。跪拜要正面跪拜,侧身,他拜的可不是他母亲。”

南涔突然灵光一闪:“他是想趁着父母熟睡的时候偷偷做什么事么?”

方凯颔首:“对。梦其实是老太太潜意识里的记忆。在老太太的梦里,肖某一声不吭,还面露焦虑,有月亮洒落进来,说明当时正是深夜时分。一个人在深夜时不好好在自己屋里睡觉,却偷偷摸摸跑来自己父母屋里,这说明他当时想要做的事并不体面。你想,从肖某母亲视角肖某是侧身,那么请问,肖某面向哪里?”

“床头柜?”

“是的。他应该是想偷他父母的钱,钱藏在床头柜的抽屉里,白天父母总待在屋里,他不方便行动,他就只能等到晚上,趁父母熟睡的时候把钱拿走。

“他以前可能做过同样的事,也可能曾被他母亲撞见过,至于是老太太没把自己儿子往坏处想还是别的,不得而知。”

南涔出声打断方凯:“我跟老太太去确认一下。”

她拿出手机,拨了肖母的电话。

“阿姨,我想问您一件事,你们家里以前有少过钱么?”

来太太诧异:“你怎么知道?”

“只发生过一次这样的事,还是发生过多次?”

老太太想了想,不放心自己的记性,又问了问一旁的老伴儿:“大概……有过三、四次吧。”

“阿姨,你们有报过警吗?”

“嗐,也就几个钱,怎么好叫警察来。”

南涔也是无语了。

家里丢了钱也不报警,难怪肖某有恃无恐。

老太太回答说:“第一次发生这事,我跟我老伴儿就找师傅换了门锁,还加固了窗户,但后来还是丢钱,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南涔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

家里躲着个内贼,对外面怎么防都没用。

电话另一头的老太太觉出不对劲:“不是,这事和我们家学庆的死有关吗?”

南涔揉了揉额头,这问题实在是不好回答。

她略过这个疑问,直接道:“阿姨,我这边若是有进展了,我回头再打电话给您。”

挂断电话,南涔跟方凯对视一眼。

方凯摊摊手,大有“看吧,我没分析错”的意思。

“我们再来分析一下尸骨案。我们现在知道肖某是个糟糕又缺钱的人,那么如果他被车撞到,他的第一反应会是什么?”

讹钱……

南涔脑子里蓦地闪出了这两个字。

***

杯子空了,方凯又给南涔续了杯咖啡。

南涔摸着杯子,迟疑地看向方凯:“今天反正已经打扰学长了,我就厚着脸皮再问问陈佳的案子。这个叫陈佳的女生,在网上自称是肖某案的目击者吸引了不少眼球。无论是真是假,她现在被杀害了,事态就不一样了。”

方凯打量着坐在桌前的南涔。

她面容苍白,人也瘦了一圈。

他不确定南涔为何缘故如此在意尸骨案和陈佳的命案,但显然,南涔不查到真相是绝不会罢休的。

“这个案子我听他们说了。暂时没太多的进展,我能跟你透露的是,凶手不是撬门进来的,也不是翻窗而入,还有就是凶手在案发现场的卫生间里清洗过东西。”

南涔试着在脑子里模拟了一下案发时的画面。

凶手不是撬门进来,也不是翻窗而入,那只能是有人给他/她开门了。陈佳当时一个人在家里,又是女孩子,无论如何都会有防备心。她敢给凶手开门,说明凶手是一个让她觉得放心的人,要么是她认识的人,要么是快递或是送外卖的小哥。行凶后凶手发现自己的衣服上喷溅到血迹,于是又去了卫生间把身上的衣服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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