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南笙曾差点死在风家的别院里,就在她以为马上就能找到宗无咎的时候。

宗无咎死了,她亲眼见过他的尸体,只不过那时他不叫宗无咎,他叫獠奴,人们都说他是个獠贼,平生做尽坏事,注定是要下地狱的。

杀他的人是几个喝醉酒的齐人,据说獠奴欠了人家银子没及时偿还,叫人给打了丢进了河里,最后被淹死了。

按照大齐的律法,欠债不还钱,轻则送往边塞做苦役,重则家产充公,秋后问斩,因宗无咎只是个奴,不曾有户籍,所以死了也就死了,无需任何人付出代价。

南笙打听过,彼时的宗无咎只不过是风家的马奴,但更早以前,他曾是风家的幕僚。

因知道风青岚无恶不作,南笙料想此事或与他有关,为了引出凶手,她叫人四处散播谣言,说风家虐待忠仆,想看看风家的反应,结果风老爷子只是找了好些个说书先生,以此挽回自己声誉,随后竟是不了了之。

南笙才意识到,是自己打草惊蛇,害了宗无咎。

恶人有可乘之机,皆因岳霖暗中买卖消息,走漏了风声,可等她再去查时,才知岳霖已被杀人灭口,因此她未能知晓买通这消息的人究竟是谁。

“说,这几日可有人来找过你?”

“没,没有,没有人来找过我,我说了,我就是个臭要饭的,谁会来找我?”

南笙深吸一口气:“那你身上这伤是怎么回事?”

“是······是······”

“是个神秘人。”沈轻尘淡淡道:“有人先我一步找到了他,看那身型,似乎是那日魏王身边的男子。”

南笙恍然大悟:“果然是她。”

她紧紧盯着眼前人:“岳霖,十几年前,要不是你,宗无咎也不会突然被指去当什么使臣,秦王待你恩重如山,将你从山贼手中救下,供你吃喝,给你体面,你却与外贼勾结,害得南夏失去了最后一个翻身的机会,你认是不认?”

当初南夏忌惮寒部,欲图谋吞并齐国,表面上是派出使臣,两相联络,实则也有里应外合,一举攻城之意。

若不曾失掉那次先机,十几年后,南夏也不会·······

谁能想到,撼动朝局,左右南夏命运的,竟是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卑鄙小人。

“你揭晓宗无咎的身份,叫风家容不下他,可你难道忘了,你被人欺凌,被人痛打时,是谁护你周全?你偷的东西是宗无咎帮你还的,你得罪的人,犯过的错,是宗无咎帮你平的。若没有他,你何以苟活到现在?”

那人惊愕地望着眼前人,颤抖着唇角,仿若见到鬼神一般:“你······你是谁?你是宗无咎什么人,你怎么会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岳霖,秦王府满门忠烈,齐人攻城之日,王府夫人携着后宅妻妾自挂于雕梁之下,就连七岁的幼女也随同离世,可你一个七尺男儿,作为秦王唯一信任的留守之人,却选择连夜潜逃·····”

地上的人瞬间跌坐在地上,神情恍惚:“不······我没有,你别血口喷人,放开我,我叫你放开我。”

南笙轻叹口气:“人都是怕死的,推己及人,我没办法怪你。可是,你既然已经脱险,也未曾想过要给秦王府的人收尸。为何宗无咎将那些死尸一个一个抬出来安葬后,你却将这件事原封不动告诉了风家?你明知风老爷子对他心有芥蒂,还如此暗害于他,为什么?”

那人果然恼羞成怒:“没错,我就是想让他死,怎么了?他一个小小主簿,有什么资格在王爷面前出尽风头,原本王爷最看重的人是我,是我!没有他之前,我才是王爷身边最得力的人。可他出现没多久,不仅是王府上下,就连秋月也·······”

提及伤心事,他竟呜呜哭了起来:“秋月与我青梅竹马,怀的却是他宗无咎的孩子······”

秋月便是南笙的那位养母。

南笙意识到什么:“所以她无法生育,也是因为你?”

男人此刻已然有些疯癫:“是我又如何?凭什么他能占尽所有风光,就算去了齐国,也能安然回来?我告诉你,若非遇上个你,他早就是我刀下的亡魂了。

小姑娘,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反正宗无咎他也活不过明日了,你放心,哪怕是到了阴曹地府,我也定与他纠缠不休,生生世世,化成厉鬼去找他!”

“杀你?”南笙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不敢吗?”

手中的匕首停在半空,手腕上的力道叫她忍不住皱起眉头,空中一阵闷雷,心一直在往下沉。

“公主殿下好一招借刀杀人,我竟不知,在你眼里,我沈某竟如此愚痴顽固,连你这两面三刀的招数都看不懂。”

沈轻尘意识到自己似乎被骗了:“你故意惊动傅云倾,只是想确认她是否会杀人灭口,对吗?既然你心里早就有答案了,为何非要引我出面?你还想知道什么,不若现在就说给我听听?”

南笙:“怎么,侯爷这就心疼了?我还没怎么样,你就要为了王妃撕毁你我之间的契约吗?还是说,只要是关于傅云倾的事,侯爷往后便要一直如此霸道下去,容不得我替自己拿主意?”

沈轻尘尽量压低了声音:“我只是想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月奴她······她为何要害宗无咎?而且,那人既是魏王的手下,你又如何能断定他就一定受命于王妃,而不是魏王?”

“放开!”南笙挣扎了一下,他却握得越来越重。

沈轻尘能感觉到,傅云倾那日说的是真心话,她是魏王的人,从始至终都是,第一次在竹里馆见面,他就凭着几分直觉,感受到一丝异样,可始终没想通是为什么。可如今想来,倘若她一直忌惮的是江南笙,那她对自己的反复无常,也就说得过去了。

南笙却在腹诽:看来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对傅云倾还真是死心塌地,忠贞不渝,也不知傅云倾是否知道他的心意······不对不对,那日在竹里馆,他似乎已经表明心意······也难怪他会如此生气,若江湛也有性命之忧,换成他用这样的手段来骗自己,恐怕自己也会接受不了。

故而缓了缓语气:“那侯爷想要如何?放了他?”

“我想知道宗无咎现在在哪里?”

“他与你有何干系?”

南笙惊讶之余,心底渗出一丝寒意。宗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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