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晨光好不容易穿过宫里的薄雾，洒进了奉天殿。
“父皇，儿臣有本启奏！” 太子高成毅精神抖擞，迈着自信的步伐，在晨光中 “唰” 地一下走到大殿中央。
腰间那羊脂玉佩相互碰撞，发出 “叮叮当当” 的清脆声响，在安静的大殿里传得老远。
紧接着，他双手 “哗” 地展开那卷明黄色的卷轴。
太监王安连忙接过卷轴小心翼翼地递给了景元帝。
景元帝的目光落在卷轴上 “清查隐田，以丈量之实补赋税之缺” 这句话时，原本微眯的双眼瞬间瞪得像铜铃，那眼神，活脱脱老鹰盯上了肥美猎物。
他那枯瘦却有力的手指，疯狂敲击着龙椅扶手，大声吼道：“妙啊！“皇帝眼中精光一闪，这些年那帮勋贵瞒报田亩，朕让户部查了个底儿掉，结果连根毛都没查到，简直离大谱！
太子那叫一个敏锐，一下就察觉到，身后户部尚书王齐风的袍角，在这突如其来的威严声浪里，抖得跟筛子似的，活像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小可怜。
“其二，盐引改革……” 太子的声音清朗又坚定，在大殿每个角落清晰回荡，“儿臣建议，设立‘盐引交易署’。往后，勋贵们要是想用盐引折抵俸禄，必须在市井之中‘晒一晒’，公示出来。这样既能堵住御史们的嘴，又能让盐利的流转像玻璃一样透明，杜绝暗箱操作。”
“妙！妙极了！” 皇帝一听，忍不住拍起手来，那笑声都快把大殿的屋顶掀翻了。他手上戴着的金镶玉扳指，在大笑的动作里，不断撞击着龙案，发出一连串清脆的 “叮咚” 声响，跟在给太子的良策疯狂打 call 似的，“难怪你母后老夸你，说你进步不小。今日一看，所言不虚啊！” 话音刚落，皇帝猛地转过头，目光迅速又精准地扫过殿下站立的群臣，随后高声问道，“左相，你怎么看太子这策？”
左相听到这话，不慌不忙地撩起袍角，优雅地跪地。
他微微俯身，声音沉稳又恭敬：“殿下拟的这策，比咱昨夜商议的内容，考虑得那叫一个全面。尤其是‘市易务转型’这一条，提出把官办商行的利润按三七分成，让利于地方。这么一来，能让地方官员全力推动相关事务，还能……”
“且慢！” 左相的话还没说完，吏部侍郎陆承钧就神色急切地越班而出。
他身着的紫袍，在大殿内穿堂而过的微风里，烈烈作响，跟在为他此刻的激动情绪摇旗呐喊似的。
他双手抱拳，对着太子高声说道，“太子殿下，开海禁这一条，怕不是要捅出大篓子。如今东南沿海一带，倭患还没彻底杀光，要是贸然允许商船出海，一旦被倭寇打劫，商人们的都会被打劫一空’，还会让我天朝大国的威严与声誉，这事可千万不能草率决定啊！”
左相一直紧紧盯着太子的一举一动，他眼尖地发现，在陆承钧提出质疑的瞬间，太子原本从容的双手微微一颤，袖中好像藏着的帕子，也被悄咪咪攥成了一团，妥妥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见状，左相深吸一口气，毅然上前半步，手中的笏板重重地叩击在地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在殿内众人的耳畔 “单曲循环”：“陆大人，您听说过泉州沉船一案不？三年前，一艘民间私船满载瓷器，冒险跑去吕宋搞贸易。回来的时候，那赚的钱，都够抵消福建一省三年的赋税总额了。要是朝廷能派水师，给商船当‘保镖’，说不定这让人头疼的倭患，能摇身一变，成了一桩超棒的商机呢。”
这话一出口，原本安静得能听到针掉地上声音的大殿内，瞬间响起一阵轻微的窃窃私语，跟惊蛰过后刚苏醒的蚁群在开 “秘密会议” 似的。
众人交头接耳，神色各异，有的一脸惊讶，，有的则若有所思。
左相再次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 “冷静冷静再冷静”，随后，他不紧不慢地从袖中取出一卷略显泛黄的《市舶司旧档》，双手高高举起，跟在展示什么稀世珍宝似的：“诸位大人有所不知，太祖朝在还没实施海禁之前，市舶司每年的收入高达百万之巨。如今要是能重新开启海禁，只要规划好，加强管理，保管能让我朝的国库再度‘富得流油’，重现昔日的繁荣景象。”
“够了！” 皇帝突然猛地站起身来，他头戴的冕旒在起身的动作中相互碰撞，发出一阵 “哗哗” 的响亮声响，跟在为这一重大决策放 “礼炮” 似的。
皇帝目光坚定，声音洪亮得像在广场开演唱会：“太子此策，朕心意已决！明日一早，就责令礼部赶紧拟定圣旨，三日后举行祭海仪式，正式开港通商！” 说到这儿，皇帝缓缓转向太子，脸上的皱纹因笑意都快 “挤成一团” 了，眼中满是欣慰与赞赏。
暮春时分，燕京城像是被一层薄薄的雾气轻柔地罩住了，城里的宫殿、街巷在雾气里若有若无，透着股神秘劲儿。Huang
太极殿高高地立着，殿顶上的鎏金鸱吻在清晨微弱的阳光里闪闪发光，经过一夜，上面凝结的露水像一颗颗圆润的珍珠，正悄悄地往下滴，“滴答” 一声，掉进殿前的青砖缝里，洇湿的痕迹迅速散开，不知不觉就把前来早朝官员蟒袍的下摆弄湿了。
就在这时，皇帝批了一份通商诏书，正挨个在六部之间传阅。
这诏书可不得了，一出来就像往平静的湖面扔了块大石头，把整个皇城搅得暗流涌动。表面上，皇城看着一切照旧，官员们该干啥干啥，神色也都正常。
可私底下，大家都像点着的干柴，议论得热火朝天。都在猜这诏书会对朝堂局势和老百姓的日子，产生啥大影响。
二皇子高成焕手里紧紧握着茶盏，指关节都因为太用力，有点泛白了。青玉盏里的茶汤，泛起了细细的波纹。
他盯着窗外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海棠，昨晚暗卫送来的密报，还在他脑子里转呢 —— 江南的盐商已经开始大量收购海船图纸了。
“父皇这一招……” 他小声嘀咕着，手指不自觉地在盏沿的缠枝纹上摩挲，“可算是把我们把控漕运的路给断了。” 桌子上摊着的《沿海舆图》，泉州、广州等港口都被朱砂醒目地圈了出来，那红色红得扎眼。
三皇子高成泽的笑声穿透雕花槅扇，惊飞了檐下新筑巢的燕雀。
他慵懒地斜倚在檀木榻上，任由歌姬将剥好的荔枝送入嘴中，眼底却闪烁着算计的光芒。“海运一开，那些依赖旱路关卡盘剥的勋贵们怕是坐不住了。” 他染着丹蔻的手指轻轻划过案上西域进贡的琉璃瓶，“让底下人盯着鸿胪寺，留意哪些番商急于递拜帖。” 屏风后转出一位谋士，袖中滑出的密信墨迹未干 —— 太子府正秘密调集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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