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子小跑着跟上沈潜的脚步,走到他前面,为他带路。
“在下张松山,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我儿子的病,当真可以治吗?”
原来亲自来接人的,正是张员外。
“沈潜,沈倚江。”沈潜翻了一个白眼,“你这样问,是想治,还是不想治啊?小爷既然来了,那肯定是可以治的。我倒要问问,你贴出去的告示上说‘愿赠千金’,当真会给吗?”
“那是自然!”张松山拍拍胸脯,“只要能治好我儿,酬金一分不少!”
李拾虞朝苍济身边挪了一步,小声问道:“我说,你们既不做工,也不经商,却有大把的钱财。这样到处赚大户人家酬金的方式,是不是就是你们的金银来源?”
“是,也不是。”苍济神秘地笑了笑,“有时候,也会抢一些的。”
“嗯?”李拾虞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抢一些吗?”
看见苍济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李拾虞才意识到自己被他耍了,微微瞪大的桃花眼瞬间眯了起来,透出凶意。
“哎呀,要跟不上了。”苍济快走两步,逃离的李拾虞的直视。
星柔打量了一圈,挽上李拾虞的胳膊,“他们家没有申姑娘家大哎。”
“申姑娘家有一点太大了。”李拾虞想说很久了,“那不应该是她家能够达到的规模。”
转过三个弯,众人便来到了张子涣的卧房。
不等走进房门,李拾虞便感应到了一股奇怪的气息,却转瞬即逝,说不清具体是什么东西。
推开虚掩的房门,里面充斥着中药的味道。
“咳……”沈潜忍不住念叨,“这药煮得也太多了,就算都是小补的东西,他也消化不了啊。喝一份就够了。”
闻言,张松山让下人把没来得及喂下去的药拿出去,“端走,端走。”
床上躺着的人与传言中大差不差,身上还盖了厚厚的一层被子,捂得额角冒出涔涔细密汗珠。
沈潜坐在床边板凳上,从被子里掏出张子涣的手,掀上去袖子,给他搭脉。
气血两虚,脉象不稳,体内虚火旺盛,却又有寒气流窜,属实怪异。
星柔好奇地踮脚去看,注意到沈潜难得皱起了眉头。
而李拾虞和苍济的目光在房间内逡巡,留意到了些许重要线索。
虽是卧室,张子涣的房中却有不少书画。
一部分挂了起来,其余的挂不开,便卷成卷,放在了纸筒里。
见沈潜迟迟不说话,张员外难免有些着急。
“怎么样啊,沈公子?我儿子的病……这是什么原因呢?”
沈潜不答反问,“张二公子近来饮食上是否有异常?去过哪里,接触过什么人?”
“饮食上嘛,和以前一样,回到家,和我们吃的是一样的,他在外面的时候,吃的也是酒馆里的餐食,这没见别人吃出什么毛病啊。”
张松山急得团团转,至于其他的事情,他也不了解。
由丫鬟领着,孟淑华从门外着急忙慌地赶了来,她看起来更加疲惫,想是已经忙了一天。
“夫君,涣儿还是那个样子吗?”
她匆匆看了张松山一眼,就湿了眼眶,急忙去看躺在床上的人。
不顾张子涣鬓角的细汗,她把他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塞进他的肩膀下面,把他整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上面只露一个脑袋。
沈潜见势让出了位置,孟淑华把张子涣漏在被子外的手也塞进了被子里,不让他有一丝受寒的可能。
“手还是这么凉。”她低声念叨。
手……
张子涣的手,似乎有些不对劲。
沈潜又从被子里掏出他的手,隔着被子放在肚子上。
“你是什么人?这是做什么?”孟淑华惊讶地瞪了沈潜一眼,伸手要把儿子的手再收回去。
“别动。”沈潜按住张子涣的手,俯身越过躺着的人,掏出了他另一只手。
孟淑华虽不明白,却觉得这年轻人没有恶意,不敢轻举妄动。
张子涣双眼无神地盯着床顶,任由沈潜随意摆放他的两只手,没有一点儿反应。
沈潜单手抚摸下巴,想不明白他刚才觉得奇怪的地方到底是什么。
丝绸锦被柔软光滑,张子涣无力的手臂挂不住,滑了下来。
孟淑华赶紧把儿子的手抬起来,放回沈潜摆好的位置,紧张地问他,“我儿子是得了什么病,要怎么治才好呢?”
“不对劲。”
沈潜搓了搓下巴,随后上手,把张子涣翘起的手指压下,手掌展开。
他刚一松手,张子涣的手指又缓缓翘了起来。
沈潜帮助张子涣握拳,让他两只手都各自攥成一个小皮锤,然后起身观察,发现他握着的手随即缓慢伸开,恢复成了原先的模样。
五指分开,拇指与中指靠近却不贴合,其余几指微微翘起,悬在空中。
“他以前也这样吗?”沈潜疑惑地指着张子涣的手,转头问张夫人和张松山。
两人焦急地站到床头,查看自家儿子的手。
他们也尝试着改变张子涣的手势,最终都会慢慢变回一开始的模样。
“以前不这样的,涣儿向来聪慧,怎么可能会傻到一直翘着手呢?像什么样子?”张夫人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苍济看向李拾虞,低声耳语:“看来不是普通的染病,云书郡也并不太平啊。这几天有得忙了。”
“姐姐,他的手为什么一直翘着,那是什么意思?”星柔感觉背后阴森森的,她不觉往李拾虞身边靠了靠。
李拾虞学着张子涣的样子,复刻他翘起的手指。
甫一做出这个动作,李拾虞便猛然想到了,“是兰花掌,跳舞的女子常比这个手型,伶人亦会这样比划。”
“你怎么知道?”沈潜脱口而出。
他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来这是什么意思。
“我以前见过,所以认得。”李拾虞眼神闪躲,“不过年岁久了,一时间没有想起来。”
星柔认真听着,抬起手学李拾虞的样子,上下比划着,努力做到和她一样。
而苍济默默地盯着李拾虞,没有说话。
“怎么会呢?涣儿平日里是玩世不恭了些,但是我们对他一直严格管教,不许他去那些地方蹉跎时光!他一介书生,顶多和同窗们一起喝喝茶,下下棋,怎么可能会学得这下流模样?”
孟淑华一瞬间像是被点燃的炮仗一样,挥着手,大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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