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三十章
后面的两天，徐本英以方茹身上的这些疤痕为挟，也通过村支书顺利地从谢大脚哪儿要到了谢涛的死亡证明。
在谢家村待的第五天，徐本英终于可以带着女儿一起回明城了。
一上火车，方老三就睡着了，只剩下徐本英和女儿并着排坐着，两人静静地都不说话，感受着离家里越来越近的距离。
似乎离家里的距离越近，心里也越来越踏实。
突然间，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快看，外面下雪了。”
母女俩闻声后，一起看向了窗外，外面还真的飘起了小雪，这还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看着雪，方茹想起了她下乡那年，那年她17岁，外面也是飘着这样的雪。
但她总觉得那一年十分的冷，冷到了骨子里一般深刻。
自那年后，后面每一年下雪，她都觉得越来越冷，随之也越来越害怕，害怕自己会熬不过这个冬天，但此时此刻她的心情不一样了。
有期待，有兴奋，有迷茫，但是没有害怕了。
“妈，这场雪下的可真好看啊。”方茹对着坐在旁边的母亲轻声道。
“是啊，好看。今年后面估计还会有好几场大雪，到时候咱们就坐在家里一起看。”
徐本英看着窗外纷飞的小雪，她紧紧握住了女儿的手，明显感觉到自己心里压着的那块大石头慢慢消失了。
方茹被她妈握住了手，一霎那间，还有些出神儿，妈妈的手好暖和啊，像是有种神秘的电流从她妈的手中慢慢传输到她的体内，让她全身都很舒服。
“老二，你后面有什么打算？”
“我......”方茹没想到她妈会突然这样问，一时有些愣住，不知道该怎么答。
一是还没反应过来，二是她心里最真实的想法早已经不可能实现了。
“老二，在妈这儿，你没什么不能说的，想说啥就说。”
方茹听了她妈的话立马释然，是啊，这是她亲妈，是她天底下最亲的人，就算是不能实现的想法也可以给她说，不用顾及那么多。
“我想继续读书，考大学……大概率是没希望了，所以我想的是能先找到一份工作，挣了钱以后慢慢独立，然后报考成人高考。”
读书？
徐本应其实是想得到的，在很小的时候，老二就老是嚷着自己长大的梦想是读大学。
再加上这孩子当时下乡的时候，成绩就非常的好，在乡下的这几年里，心里肯定有许多遗憾吧。
不过要想上大学，也并非是完全没可能的。
她记得这几年只要是25岁之前的符合报名条件的都可以报考。
虽说老二结过婚，可能不符合条件，但是她这是丧偶，情况特殊，说不定还有争取的余地。
回到明城后，她得好好去打听这件事，要是真的报考大学，这马上就要开始报名了。
但是她现在还不能跟老二提，毕竟这是没有把握的事，
万一到时候不行，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行，妈看行，反正我们家老二天生就是读书的料。”徐本应先表明态度，这总该没事儿。
“妈，您支持我？”方茹是有点惊喜的。
她妈之前跟她说过，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没用，总是要嫁出去的，到别人家那是要相夫教子的，还不如早点学做家务。
怎么现如今，她都23岁了，死了丈夫，回城里想读书，她妈竟然会支持？
“当然，你是妈的孩子，妈不支持你谁支持你？”徐本应柔声回道。
方茹正感动之际，听见她妈又突然笑出了声，而且还是很爽朗痛快的笑声。
“妈你笑啥？”
“没啥，就是妈做了一件好笑的事儿，现在这个时候，那人应该已经发现了。”
“啥事儿啊妈。”方茹实在好奇。
徐本应对着女儿轻声耳语了几句，方茹听了脸上的表情是一秒比一秒精彩，几乎每帧都有变化。
“啊，妈你......”
但最后还是没忍住跟她妈一起笑出了声。
谢家村，一大清早，谢大脚就被冻醒了，该死的，那方茹竟然把她嫁过来时带过来的两床棉被也抱走了，害得她竟在初雪这天被冻醒。
她出门，准备去村委会找谢清水要补贴，也去买床厚被子，谁知开门的一瞬间直接被臭的吐了出来。
“是那个杀千刀的，敢在我家门口泼粪？”
谢大脚吐完看了一眼，不仅是门口，就连是墙上还有窗户上全都是结了冰渣的粪水。
她没忍住，又吐了出来。这次胃里没东西可吐了，吐的全是酸水。
她第一想到的就是方茹的妈，除了她，还有谁会这样害她。
“死老太太，等我做鬼了也不会放过你。”
“玩这种阴招，真不是个东西。”
“真倒八辈子血霉了，你那扫把星女儿克死了我儿子还不够，你现在又来克我，气死我了。”
“......”
她瘫坐在门口，边骂边吐，边吐边骂。
有住的近的村民听到了也不愿意出来了，这疯婆子，之前还有方知青管，现在没人管了，谁要是招惹上了谁倒霉。
别人不敢管，比谢大脚泼妇的名气更响亮的马癞子却主动找上了门。
“诶，谢大脚，你家咋整的，咋这么臭？”
“你来干嘛？”谢大脚一脸狐疑的看着他，这可不是个什么好人，到人家家里不是借东西就是耍无赖。
“哦，我来拿我的鸡。”
“什么鸡？”谢大脚吓得一下子跳了起来。
“就你那个亲家，走之前说把你们家的鸡低价卖给我。”
谢大脚气得要死，破口大骂道：“鬼亲家，我可没有什么亲家。”
马癞子见此，冷哼一声，嘿嘿一笑，“你不承认也没用，她说卖给我了，我就得给我鸡。”
“凭什么，收钱的人又不是我。”
“不给是吧，那行，那我就在你家不走了。嘿，我吃你的喝你的，一直吃到本儿我再走。”
“你敢......”
“那我有啥不敢的。”
“你......”谢大脚气的半死，“她收了你多少钱，我给你成不。”
“不成，我就要鸡，不给我就不走。”
“你......”谢大脚歪叽一下气的倒在地上，半天喘不过来气。
经过三天两夜的车程，娘仨儿终于回到了方家。
这天正好方茹轮休，方老头儿也得到了消息提前赶回了家，除了老大不在，一家人都兴奋地等着。
特别是方楠，她可想她妈了，她妈不在的这十来天里，她又和李爱霞的表弟做了好几次生意，挣了不少钱，她给她妈买了个礼物，就等着她回家了能送给她。
当然也顺便给二姐也买了一个小礼物，就当是欢迎她回家了。
正逢午饭的时间，方楠早已经把饭菜都做好了，就等着人一回来就可以开饭了。
一听到门口有动静，她就立马站了起来。
“爸，好像是三哥的声音，妈他们回来了！”
说完就第一个往外跑，方老头儿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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