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能懂此时旌歌的心情,好端端的大师兄为何突然下跪,师父为何如此严肃。
就算大师兄耽搁了修炼,师父也不至于如此,毕竟确实有伤在身。
她百思不得其解,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在今羡赶来正准备说话时,旌歌一把将他按下,“嘘!”
今羡也满脑子疑问,但不敢再问发生了什么,眼看着襄妤和徐掌令就要前来,师父和大师兄却如此场面,他也被吓了一跳。
今羡和旌歌都还遇到过当着他们的面,大师兄直接在师父面前跪下的场面。
不太妙。
旌歌倒是知道一些,但还是稀里糊涂的,今羡就更别提了,根本摸不着头脑,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机,老老实实站在一旁,不敢发出丝毫动静,以免被师父视作肉中钉。
祁檀渊似乎是轻笑了一声,他走到大弟子面前,俯视着他,眼神却是冰冷的,“那你倒是说说,为师责罚你什么?”
他看着这大弟子跪下的身影,即便跪下脊背也是挺直的,与他性子有些相似,冷漠无情,但目标明确,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罚我对师父有所隐瞒。”
“继续。”
谢无期嗓音喉咙干涩,他动了动唇,才接着道:“我喝的药,是怀奚所炼。”
怀奚二字,像是重锤,重重落地。
空气比方才还要寂静,旌歌和今羡大气不敢出,更不敢去揣摩师父的神情。
怀奚和大师兄?她俩关系实在疏远,现在竟有了交集?
不过今羡却知道,怀奚向他打听过大师兄,所以怀奚给大师兄送药去了?他知道两人关系谈不上好,怀奚当真事善解人意,竟还如此关心大师兄。
可师父为何要生气?
旌歌隐隐觉得不妙,今羡却十分迷茫,但他这不妨碍他的敏锐度,大师兄和师父之间以后怕是会爆发更大的矛盾,但……就是不知这矛盾究竟是什么,因何而起。
思绪混乱的今羡忽然听到师父幽冷的嗓音,“今羡。”
“啊?”
怎么突然叫到他了。
“那日我问你,可有事瞒我,你当真说了真话?”
提起这一茬,今羡吓得脸色发白,扑通一声跪在谢无期身旁,“师父,我岂敢瞒你。”
“是么?”
他漫不经心的声音传来,却让今羡头皮发麻,垂头丧气道:“师父,我没想瞒你。”今羡看了眼身旁的大师兄,认命道:“怀奚问过大师兄受伤的事。”但这和怀奚生病又没关系,他自然不能平白无故提及大师兄。
转眼间,祁檀渊将这几日的所有事整合,那日他在大弟子院中闻到的药味,今日又闻到的熟悉气息。
他们在私底下竟有联系。
祁檀渊想起那日他返回寻找遗落的玉简时,怀奚的神情。
“怀奚给你送的药?”
“是。”
“何时开始送的?”
“新弟子入门那日。”
果然。
祁檀渊看着眼前跪着的谢无期,留意他的神情,随后才慢慢道:“你既是我器重的大弟子,受了伤,我和怀奚关怀你实属正常,我为何要罚你?”
旌歌倒是觉得没错,怀奚迟早会和师父成婚,既如此,她作为师娘关怀大师兄那再正常不过。
“弟子隐瞒师父,就该罚。”
绕来绕去又回到原点。
“你今早去了怀奚那里?”
谢无期如实告知。
难怪,难怪他会觉得那花香熟悉,谢无期竟才去过怀奚那里。
可笑的是,他竟没有一开始就发觉。
这段时间怀奚并未给他送药,谢无期却享受到了这样的待遇。
祁檀渊没再说话,谢无期也一直跪着。
旌歌弄清楚了原委,所以是怀奚因为大师兄受伤给他送了药,她松了口气,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大师兄何至于此。
把她吓够呛。
她瞄了眼跪着不动的大师兄,又去看师父,但为何师父还没让大师兄起来?
气氛并未得到缓和,此事也算是因她而起,若她不追问大师兄,师父也不会得知,旌歌思来想去忍不住开□□跃气氛。
“师父,我也给怀奚说过此事,大师兄受伤迟迟未好,怀奚正好精通医术给大师兄看看也好得快些,况且你为大师兄受伤一事费了不少心,您知道怀奚向来为您着想,为大师兄医治也算是为您分忧了不是。”
旌歌睁着眼睛说瞎话,但她知道说了绝对有用,果不其然。
祁檀渊淡声道:“起来吧。”
他知道怀奚为他着想,关心谢无期,也是人之常情。
谢无期还是没起身,旌歌赶紧去扶他,“大师兄,你的伤是不是更严重了?我扶你起来。”
祁檀渊看着二人,他没想到谢无期的伤势会如此重,也难怪昨日他推了带队前往落霞山历练一事。
“怀奚为你治伤是她的自由,我不干涉,你只需要告诉我一声,难道我会阻止怀奚为你治伤不成?”
祁檀渊觉得很没有必要。
他和怀奚又不是需要事事告知,亲密无间的关系。
况且,旌歌和今羡也都被她治疗过,怀奚也为很多人治疗过。
他不是闻羲和那样的疯子,怀奚做什么,关心谁,他怎会计较?
“之前你未告诉我你的真正伤势,既伤得如此重,让怀奚为你好好调理也好。”
“多谢师父。”
“为何谢我,谢为你治伤之人才是。”他轻嗤了一声,不再去看谢无期。
祁檀渊自己都没发觉语气里的刻薄。
此事算是到此为止,今羡还跪在地上,见师父理都没理他,他犹豫了会儿才悄悄爬起来,尽量减轻自己的存在感。
他跪习惯了倒是没觉得如何,只是没想到一大早就这么刺激。
在场无人想过谢无期和怀奚之间会有什么,谢无期那样的人,怎么可能。
况且怀奚对祁檀渊的关心被他们看在眼里,从始至终都将两人视作一对。
师父的衣服破了,明明扔了就行,还非要拿去让怀奚给他补补,穿着绣着补丁的破衣裳到处乱逛,关键补得还甚是丑陋,不是那种关系还能是什么关系。
思索着,远远传来晃动的金铃声,清脆悦耳,给沉寂的氛围带来一丝活力,远处出现一个红衣少女,即便看不清她的模样,却也知道会是怎样的明媚动人。
小师妹来了!
*
拜师礼一切顺利,襄妤到来后,按流程走了拜师的仪式,敬过茶,谢无期旌歌今羡作为师兄师姐,赠见面礼,祁檀渊简单告诫了几句修行上的要点,拜师礼算是完成,襄妤也正式拜入祁檀渊门下,成为他的关门弟子。
接下来的事宜都交由旌歌负责,同为姑娘,为她安排住处叮嘱一些生活上的事宜也更方便。
离开前,祁檀渊又看了谢无期一眼,转身离去。
他直接前往一处建造在峭壁上的阁楼,一青衣男子坐在树下观云海落花,见祁檀渊前来笑道:“快坐。”
祁檀渊坐下后端过苏云阙递来的茶,“无期有伤在身,此次历练他就不去了,不如让你大弟子领队。”
苏云阙听他这意思略微诧异,“你的意思是你也不去?”
“嗯。”
祁檀渊略微走神,喝了口茶就放下。
“怎么不合胃口?”
苏云阙尝了尝,和以往没有太大分别,分明味道醇香浓厚。
“你换茶了?”
“没有啊,还是巫山灵茶,还是知道你要来特意泡的。”
苏云阙留意齐檀渊的神情,“怎么心情不好?”
“我何时心情不好了?”
祁檀渊又喝了一口,舌根发苦,索性放下,再不愿碰一下。
苏云阙忽而一笑,“和你家怀奚闹别扭了?”
“什么叫我家?”
“是是是,不是你家,是别人家。”
谁料此话一出,祁檀渊神色更是难看。
苏云阙也懒得和他说这些,和他谈起正事,落霞山有异动,此行恐怕要比之前设想的要难许多。
提前派去打探情况,摸清地形,以防不测的掌令也迟迟未回,要么临时更改历练地点,但看勘探地形重新选址都要时间,落霞山早在大半年前就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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