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媒蘖其二
有了新得的法力帮助，狐蛮蛮去找难训就更方便了。他把法力渡给藏虎和狐小弟们，大家跑起来都不知疲倦，虽然速度没有提升，但完全不需要休息，总体也是快了。
难训这时正在马车里闭目养神，他把整件事从头到尾想了一遍又一遍，每一个细枝末节都拎出来揣摩。
难训总觉得这些事里有什么地方说不通。
比如为什么一定要污蔑他用劫来的钱充军饷，难道自己留着花不行吗？白马军用得了多少银子，他何至如此？如果钱没有全部用在白马军，剩下的又去哪里了？
再比如，陶臻的二哥陶裕真的参与了这件事吗？如果是他一个人参与的，陶庸应该不至于一无所知；如果陶庸也参与了，那一开始就该把陶臻留在斡都，不让他跟难训一起出征。何况以难训对陶庸的了解，他实在不像这么丧心病狂的人，非要在难训出征的时候害他。陶庸虽然在乎他们士家大族的权势，却也不算佞臣。
更何况，就算难训要打压士族，提拔寒门，那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起码还要再经历几代君主。时日还长，谁知道以后是什么光景，陶庸急什么呢？而他要是谋划这些事，一旦败露，他们士族才真的要加速完蛋。
还有，之前狐白白用妖法蛊惑文肃和董琛，之后又被狐蛮蛮破解，这两件事就都到此为止了？可是这和使团的案子好像没什么联系，难道九王就是闹着玩儿的，随便给难训下点绊子，他就开心了？也或许，其中的联系难训现在还没有看透。
最要紧的，这些事为什么要牵连上狐蛮蛮？如果要让苍泗知道辛城驿的事，分明有千百种方法，而幕后主使却选择了利用狐蛮蛮。细想起来，在狐蛮蛮身上放驿券其实并不稳妥，谁能保证苍泗一定会把狐蛮蛮捞上来？他要是坐视不理呢？难训那把匕首也不是多么出名的爱物，上面也没刻他的名字，苍泗要是没认出来，没联想到难训呢？比起这些周折，还不如写封告密信，晚上从门缝塞进去来得保险。
幕后主使费了这么大工夫，好像不仅仅是为了把苍泗引到辛城驿去，他的另一个目的是把狐蛮蛮也拉下水。
那么，除了这一件事上，还有没有旁的事和狐蛮蛮有关？
想到狐蛮蛮，难训的思绪不由自主地从这个案子上飘走了。也不知狐蛮蛮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在来的路上，有没有想他。
难训叹了口气，在心里嘲笑自己真是没出息。
有马蹄声奔至马车边，难训一下就想到了狐蛮蛮，连忙推开车窗，外头却不见人影。难训正疑惑，就听马车前头“扑通”一声，狐蛮蛮已经跳上马车，钻了进来。
“八郎！”狐蛮蛮扑到难训怀里，“我可赶上你啦！”
难训抱着他，笑道：“下次停了车再上来好不好，这样很危险，你摔着怎么办？”
狐蛮蛮把脏了的衣摆提起来给他看，道：“可不就是摔着了！我把秦林那家伙的尸体拖上岸的时候就绊了一跤，衣服都脏了。”
“摔疼了吗？”难训拉起他的裤腿。
“还好，没摔破。”狐蛮蛮在他腿上坐好，一本正经道，“我要告状！”
难训弯腰从座位底下拖出箱子，拿了干净衣服出来，解开狐蛮蛮的腰带，道：“怎么了？”
“有人欺负我！我可害怕了！我都快哭了！”狐蛮蛮把手从袖子里抽出来，“瞿雄和慕容多颜要拿我做人质，他们想去辅佐和德王！我当时就被他们堵在岸边！你都不知道我受了多大的委屈！你得给我做主！”
看他这副兴致勃勃的样子，难训就知道他根本不害怕，而且还把这件事完美地解决了。
不过他还是配合着狐蛮蛮，道：“天呐，简直是太可怕了！回头我就把他们两个抓来给你发落。”
“是吧！”狐蛮蛮的衣服被脱下来，手伸进干净衣服的袖管，“不过我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在我的据理力争、循循善诱之下，他们最终缴械投降，淳于将军也原谅了瞿雄，他们这就要去拿培州啦。我可是帮你收了两员大将，你怎么感谢我？”
难训给他整理好衣服，系上腰带，道：“我人都是你的了，还要怎么感谢？”
狐蛮蛮撇嘴道：“你又不值钱。”
“我不值钱？”难训气急败坏地捏他的脸，“我偌大个王府，多少金银财宝全都给你花销，我还不值钱？旁的不提，当初买你的时候我就花了三千匹绢！”
狐蛮蛮道：“怎么，你亏了吗？”
“......不亏。”难训又给他整理袖口，“还赚得很，天底下就没有这么赚的生意。”
“鞋也脏啦。”狐蛮蛮抬腿。
“你看我想的多周全，还带了你的衣物鞋袜。”难训把他放下，拿出干净靴子，蹲下道，“这辈子也就伺候你一个小祖宗了。”
狐蛮蛮脚踩在难训胸口，道：“这是你的荣幸。”
难训握住他的脚踝，坏笑道：“除非你能给我生一窝小狐狸，我就连他们一块儿伺候。”
狐蛮蛮耳朵尖微红，要把脚收回来，难训却偏偏攥得更紧，逼问道：“能不能生？”
“生你个头！”狐蛮蛮踹他，“我是公狐狸！”
“那又怎样？你可不是一般的狐狸。”难训道，“我再努努力，你争取怀上，好不好？”
狐蛮蛮瞪了他一会儿，忽地笑了，道：“生下来管我叫娘亲？”
难训咳了一下，坐回狐蛮蛮身边，道：“我就知道它们要告状，以后不给它们肉吃。”
“你说了不算。”狐蛮蛮道，“以后王府的钱都归我管，它们只要讨好我，就有肉吃。”
难训可怜巴巴地抱着他，下巴放在狐蛮蛮肩头，道：“那我是不是也要讨好你，才能有肉吃？”
“没错。”狐蛮蛮扭头亲他一口，“你真聪明。”
难训叹了口气，无奈地接受了这个现实。他想了想，手渐渐往下，放在狐蛮蛮的小腹处，语气多了几分认真，道：“你真的能生？”
狐蛮蛮抿唇不说话。
“真的？！”难训刚才只是开玩笑逗逗狐蛮蛮，这下真的来劲了，道，“真能生？”
狐蛮蛮推开他的手，矜持道：“看你表现。”
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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