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云居于灵河洲的莽宫。
傍海依山,景色空蒙。
海漫滩涂,水声悠扬,金乌西沉,晚霞明丽,映照在海面,橙红绚烂,极尽妍丽。
海面上有渔民划动小舟,撒网打鱼,滩涂上,则是鱼类琳琅满目的集市。
吆喝声一道更比一道高。
挽着裤腿的渔民,把装满鱼的木桶搬下船,听见旁边一白衣若雪的青年,问道:“请问,灵河洲怎么走?”
他直起腰,擦了擦手上的鱼腥味,对着船上的大汉咋呼一声,才转过脸,看向问路青年,呦呵,长得真俊,跟画里飘出来的一样。
“这就是灵河洲啊,公子,看你这样,肯定不是来买鱼的?”
“……”乔鹤微感诧异,环视热闹喧哗,犹如城镇市集的滩涂,“这是灵河洲?那宫殿在哪?”
那中年渔夫顿悟一啊,“感情又是去帝君那的!这个月第五个了吧!”
看他脸色有几分明知但不可说的暧昧,乔鹤眉头一挑,顺着他话道:“前四个如何?”
渔夫心想果然如此,端详一会乔鹤面容,由衷道:“都没公子好看。”
隐隐有了推测,乔鹤险些维持不住脸色的温和,僵硬一笑,道:“看来帝君盛名广传,吸引众多青年才俊,前来一效犬马之力。”
渔夫哈哈大笑,“公子,你说话真文雅,我们都知道,那些人要找帝君睡觉……呃……”意识到眼前人同样为此而来,他止住笑,面色略显尴尬。
意料之中,意料之中。乔鹤坦然轻笑,视线瞥到远处,一只野雁飞掠而过,他心想,这么多年,褚云的后宫也一定眼花缭乱,正如摊贩上的鱼儿,种类奇多,口味各异。
“大哥,为何没看见帝君的莽宫?”
渔夫道:“啊呀,公子若是仙者,自然见不到,你啊,要是不嫌弃,待会我出海时,你乘我船,我顺道送你过去。”
“多谢!”
在莽宫周围,肯定设有强大禁制。这禁制防修士,却不防没有法力的凡人。
乔鹤心想,设立禁制的人,不喜修者,且对阵法一道,极为精深。
等候片刻,渔夫将船上的鱼全部送到不远处一个妇女的摊子上,他撑着竹槁,水面荡漾,船头后退,“公子,上来吧!”
乔鹤轻轻跳上船,船一丝未动。
船尾撑船的年轻小伙看了过来,对着乔鹤憨厚一笑,提醒道:“站稳了。”
竹槁入水,划动声清澈灵动。
乔鹤站在船头,极目远眺,夕阳下,海水欲燃,渺无边际。隔岸群山,层峦叠嶂,笼罩雾中。
始终不见巍峨恢宏的莽宫。
何以为之莽莽也,无穷壮阔。
乔鹤已经可以想象,这传闻中的莽宫,该有多么雄伟华丽。
中年渔夫坐在船板,双手搭膝,看他气度非凡,惋惜道:“公子,干什么不好,非要做这个?”
乔鹤本不想解释,见渔夫语气诚恳,心底善良,有所触动,苦笑道:“我不是来找他自荐枕席,我确有事要请他帮忙。”
“啊,那感情好,”渔夫搓着手上的老茧,大叹道:“你不知道,前些日子,有个漂亮的公子,啊呀,出来时都不成样子了,漂在海面上,幸亏被人救了起来。”
抓着衣袖的手指微微凝力,乔鹤没接话,转过身,去看磅礴壮美的落日。
前日在明光殿与玄门仙宗大吵而去,嘴上说让他们看着办,但乔鹤哪能真看着他们去送死。
修仙界已经凋零衰落,臣服褚云的仙门,并没有好到哪去。以前仙者,高居人间,受人敬仰。如今仙者在褚云的境域,就是最下等的一派,活的如履薄冰,看人脸色。
即便这样,每日也有仙者,因为一些琐碎小事,被褚云炼成凶煞,甚至整个仙门,受到殃及,被废修为,沦为贱奴。
五十多年了,有什么恨,杀如此多修士,也该消了。
乔鹤自知没法劝他收手,只希望他能对这些臣服的修士手下留情,别再随意践踏性命。
半个时辰后,船只停下来。
乔鹤抬眼望去,极广一片芦苇荡,压天铺地,高过人身,芦花如雪,纷纷扬扬,落入海面,被夕阳一染,成了血红。
渔人道:“公子,穿过芦苇荡,见了一座断桥,上去后,就能看见莽宫了!”
“多谢!”乔鹤拱手一拜,从袖中拿出两粒延年益寿的丹药,送给渔人,渔人推拒两下,憨笑收下。
瞬息间,乔鹤人已站在断桥,心绪复杂,抬头凝望,远处宫殿如海市蜃楼,蓦然在视野中幻化成形。
莽宫果然华丽。
一重宫连一重宫,九阙直入青天,霞光弥漫,威仪棣棣。
刚下桥面,一高冠青衣使者,闪至眼前,面无表情,目光冷峻,挡住乔鹤去路,道:“阁下所来为何?”
乔鹤早想好应对之语,从容微笑,温声道:“自荐枕席。”
“……”那人眼角微抽,倒没见过如此直白无耻之人,一时愣住,想了想,道:“稍等。”
等了半盏茶,青衣使者回来,身旁跟一年纪更大的男子,服制相同,但男子手握毛笔,见了乔鹤,眉头挑高,表情惊奇,“你来……求见帝君?”
他说话很是婉转,乔鹤心想,这应该是投诚褚云的仙门之人,笑容不改,眉目轻弯,道:“是,我慕帝君威仪,今日斗胆,特来求见。”
“你叫什么名字?”
“乔鹤。”
“出自何门何派?”
“悬天门。”
“倒没听过。”
“小门小派,不值一提。”
年轻使者盘问之时,握笔的中年男子,变出白纸一张,浮空作画,墨笔驰骋,言谈之间,乔鹤的面容跃然纸上,虽无颜色,一双桃花眸,点漆如星,更显柔情。
之后,乔鹤跟着二位使者,来到第一重宫殿,站在镶嵌珠玉的白石长阶下,等候召见。
使者一重一重传报,远处传来袅袅歌声,婉转动人,琴音幽幽,痴缠风中。
乔鹤面色淡然,实则心乱如麻。
既怕见到褚云,又想见到褚云。
手指摸了摸脖颈,也许今日,是它和脑袋最后一次相聚。
多年不曾如此紧张紧绷。乔鹤脑海闪过第一次见到褚云,恐惧到腿软,逃到桌下的模样,不由低低发笑。
“大哥哥,你笑什么?”
一道稚嫩的声音传来,乔鹤侧过头,才看见在祥兽石像旁,跪了一名男童,十一二岁,身形瘦弱,姿态甚是可怜。
他奇道:“大家见到帝君,都怕得要死,眼睛都不敢眨,你为什么要笑?”
乔鹤也不好说自己是吓笑了。
偏移话题,道:“你为何跪在这里?”
男童双眼肿如核桃,看样子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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