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悦还未开口,一双手指修长的大掌早已按住她不安挣扎的小身板,耳边的嗓音深厚中带着钩子般,将她的不安掩盖:“小兄弟,你看我这守株待兔的法子用得怎样?”

沈青悦被困住,她实在受不住,如此陌生的亲密令她心里发慌,她奋力挣扎想脱离他的怀抱,可他却越发用力箍紧他的“战利品”。

沈青悦知道她挣脱不开也就不再浪费力气,她双颊红透,恼怒地仰头敌视着头顶之人,语气凛然地说:“想用此法让我屈服?你太高估自己。反正如今落入你这敌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说完,手上悄悄拔下佩在腰间的金钗,准备见机行事。那金钗是她特意佩上用来防身之用,一来可以见机刺入敌人咽喉,二来,若自己败了可以刺入自己咽喉,反正不能让敌人污了自己清白。

北堂翊见她摆出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有些好笑也有些佩服:面对强敌,她居然不讨好求饶,也不献媚求荣更无奴颜婢膝之举,果然虎父无犬女。

这小小年纪,傲骨风姿冰清玉洁的气度浑然天成。

尤其是见刚才她手上快速拔下金钗,握在手中随时准备赴死的模样,莫名让他心中闪过一丝心疼。

北堂翊将她裹在怀里的双臂看似裹得严实,实则维持这个姿势很辛苦。

他嘴角抿着浅笑,说道:“小兄弟,如今你落入我这敌手,你就是我的战虏,现在我命令我的战俘陪我去一个地方”。

说完便催促赤马奋力冲出密林。

赤马突然迈开的前蹄,让沈青悦险些摔落下去,紧急之下她只得伸手扶着他的手臂才稳住了身形,可她又意识自己的失态后,她又迅速地放开手,改成自己抓住马鬃,再仰头恼怒地瞪了一眼专心策马的人。

北堂翊让她的行为逗乐了,在她低下头,目视前方的瞬间,他悄悄勾起的嘴角,形成一个愉悦好看的弧度。

一晃神,赤马奔出密林翻过一个山头,又走了一段山路,这才将共乘一骑的两人,带到一个掩映在一片树林之中的寺庙山门,还未近前,便已听见寺里传来钟声绵绵,梵唱幽幽。

“慈悲寺”。

山门前,北堂翊向着青石匾额念着寺名,他率先下了马,向沈青悦伸出手掌,可沈青悦却无视他的好意,自己轻松下马。

石板路上,她见他左手正要揽上自己的肩头,急忙将手中的金钗狠狠抵上他的掌心,并且将冷漠的眼神凌迟着他,他才悻悻松开了手。

北堂翊也很震惊,自己明明与她不熟甚至是敌对关系,可为何,他的手掌却做出来了要照顾她爱护她的举动。

不过,震惊归震惊,他还是嘴上叨了一句:“无趣”。

“想有趣上青楼”。

她转头白了他一眼。

“小兄弟这话在理,改天请你上青楼玩玩,如何?”

他明明前几天才鄙视林烈动不动就要上青楼的那种禽兽行为,可今天,他把他自己活成了他鄙视的禽兽。

“你找死。”

他的话让她反应强烈地又将金钗抵上他的喉结,她忍住脚跟极度的不适,将脚尖极力撑高,这才堪堪将钗尾抵上他喉结的突起,她是真的很努力地很明确地在表达自己的怒意,她将这个姿势保持了很久……

她以为她将钗尾抵住他的命门会引来他狂怒的报复,她甚至做好了让他一掌拍死的准备。

可是,她没有等来心里想像的报复,却见他耳根红透了,而且声音居然带着哑带着颤,他甚至闭上眼,说道,“嗯……嗯……小……小兄弟,你……你快放下,别……别动我这个位置。”

“你得说你错了,并保证不再说浑话。”

她姿势不动,金钗也一直抵在他喉结上。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不再说浑话了。”

北堂翊“苦”不堪言,他算是初步领教了这个敌国小俘虏的“杀伤力”,你看她只是用她的方式表达愤怒想教训他,可是她的眼神却又带着清澈无辜,真真是又纯又欲又不自知。

而且她的金钗抵上他喉结的位置……真真是要人命。

可偏偏,她又带着一脸童稚地说,“以后给我正经点,我这金钗很锋利的,只要我稍稍用力,金钗就能刺破你的脖子,你马上就死了。”

北堂翊“……”

他很想纠正她说,小兄弟,此死非彼死啊。

沈青悦见他不再逗弄自己,这才收好金钗与他并肩迎着台阶拾级而上。

进入寺院大门,便见到两根巨大石柱子上分别镌刻:净心印月,无色无空见如来;慧海藏天,非人非尔观自在。

眼前石柱上两句偈语令人耳目一新。

沈青悦静立片刻,便步出偏门随着他往大雄宝殿走去。

在苍翠的古榕树下,她随他拾级而上走在大殿石阶上,沈青悦听见他在前头说:“本将军五岁没了娘亲,今日想在寺中给她请盏长明灯,念诵《往生咒》,祈祷她早登极乐。”

听他这样一说,沈青悦也想起自己娘亲,她还未开口,又听见他转头对着她说:“如果你也想你娘早登极乐的话,就跟着我。”

“我要请三盏长明灯,”沈青悦鼻尖发酸,红着眼眶,突然急急地跟上他,却收不住身子撞在他返过来的怀里。

“你……你的爪子往哪放。”

见他又要伸手揽过自己,手中的金钗这次毫不犹豫地抵上他的心口。

看着眼前幼兽亮出的尖牙,北堂翊只得又暗笑自己这第二次的失态,他放开撞入怀中的“小刺猬”,继续朝前走着,他头也不回,只是不减嘴角的促狭笑意说着:“小兄弟,你这金钗又是哪位红粉知己赠与的?”

沈青悦闻言又气恼了,并不想回答,要不是有求于他,她的金钗早就又刺进他的咽喉了。

她拿眼朝着他的后背剜了无数下,如果她的眼神是冷箭的话,恐怕他的后背要被射出无数窟窿。

沈青悦用眼神泄恨完毕便不再理他,只是默默地跟着,两人一前一后地进入大殿,面对宝相庄严的满殿神佛,两人神色立即变得庄重肃穆。

他向桌案旁的沙弥说明来意,待准备妥当,便从沙弥手中接过两簇香,一簇放进沈青悦手中,与她并列而立,朝着他们点燃的长明灯跪了下去。

沈青悦在小沙弥指引下,口中念念有词,他心中想象着亲人已经登上西方极乐世界。

一炷香即将燃尽,两人也已念诵完《往生咒》,接着又是齐齐下跪,两人难得般协同一致的动作,让人恍然以为那是在拜天地,下一步便是将新娘送入洞房。

做完这一切,北堂翊见天色不晚,便转身又下意识地拉着沈青悦的手,准备往大殿后边的禅房走去。

“你想带我上哪?”

沈青悦让他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随便地拉着自己的手,心中感到一阵愤怒,可是她用力挣扎都甩不开,只能忿恨地抗议。

她又如刺猬般竖起尖刺的样子逗得他想笑又不敢,只好配合她冷下脸说:“你是我的俘虏,再多问,灭了你。”

沈青悦让他这样一说,手中不由攥紧金钗,以防止不留神真让他灭了口。

沈青悦被他半拉半拽着拖到一处禅房前停下,在进门的刹那,沈青悦望见头顶上方铭刻着隶书体“了心居”,那三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进了禅房大厅,北堂翊对着一间房门大开的禅房作了个揖,郑重地说道:“了心大师,晚辈又来叨扰。”

语毕,房内一位正闭目修行的花白胡子老和尚回了句:“施主快请坐,”话音一落,老和尚便缓缓地出现在眼前。

“这位是……”老和尚指朝着身边的沈青悦点头问道。

“这位是相识不久的小兄弟,不久前家中亲人为恶人所害,现下心中充满怨恨。”

北堂翊如实回答。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了心”大师双手合十,迅速念了一段两人也听不懂的经文。

沈青悦看着打哑迷般的两人,实在猜不出两人的用意,于是便又攥紧双手,双眸满含怨念地瞪着北堂翊,独自找了个位子落座便缩在角落里,静观其变着。

可是等了很久,两人似乎已经进入浑然忘我的境界,谈得异常投入,很多都是沈青悦闻所未闻的事情。

她百无聊赖便显得越发昏昏沉沉,在她想要打个盹时,又只听见北堂翊突然高声吟诵了句诗文:“出世之道,即在涉世之中,不必绝人以逃世;了心之功,即在尽心之内,不必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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