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宫门口,众目睽睽之下,樊长玉也不能就这么堂而皇之地上谢家的马车。

她把情况越来越不好的谢征交给迎上前来的谢十一,谢十一一眼就瞧出了谢征不对劲儿,忙问:“将军,主子这是……

时间紧迫,樊长玉只压低嗓音嘱咐道:“即刻带他回谢宅,再差人去请个大夫。

樊长玉欲抽手离去,谢征却将她手腕攥得紧紧的,他眼底已褪了些的血色又慢慢染了回去,在宫门口的灯火下乍一眼看上去,有些狰狞。

樊长玉挣不脱手,便把人搀上了马车,在车辕处低声同他道:“你先松手,我不走,我去交代谢五几句就回来。

今夜随樊长玉进宫的,依然是从她作为一伍长时,就跟着她出生入死的谢五。

谢征这才松了手,倒伏在马车坐榻上时,发根已浸出了汗,苍白的面容间染上一层薄红,在马车内柔和的竹影映照下,有种惊心动魄的瑰丽。

樊长玉一狠心放下了车帘,跳下马车后对谢十一道:“你们先走。

谢十一隐约也明白了什么,半点不敢耽搁,一甩马鞭便驾车先行离去。

这会儿出宫的朝臣也多,瞧见这一幕不免神色各异。

正好唐培义也跟了上来,见了樊长玉便招呼:“樊将军,一道回进奏院?

樊长玉回头还想去找谢征,怕同唐培义他们一道走了,后面不好脱身,正要拒绝,却见贺修筠冲她打了个眼色,樊长玉以为他们是有事要同自己相商,便又点了头:“好啊。

几人的马车一齐往进奏院方向驶去,后边出来的朝臣见了,也不敢妄议什么。

谢五先前也瞧见樊长玉扶着谢征出宫,樊长玉一上马车后,他便问:“将军,宫宴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这一整晚樊长玉的神经都是紧绷的,此刻脑仁儿已隐隐有些作痛,她捏了捏眉骨道:“说来话长,一会儿你独自回进奏院,替我向大娘她们报个平安,我去谢府一趟。

谢征那个样子,她终究是不放心的。

谢五刚应了声好,忽地“吁了一声。

樊长玉听见外边有人唤自己“贤妹,打起车帘一看,便见唐培义他们的马车在一岔道口处停下了。

贺修筠从车窗处探出头来,同樊长玉道:“长玉贤妹,我同唐将军还有文常兄想去看看除夕灯会,便不同贤妹一道走了。

她唤贺敬元一声世伯,贺修筠在她跟前便一直以兄长自居。

樊长玉纵是再迟钝,也明白唐培义他们此举是在

替自己解围。

她今夜跳太液池“救”谢征少不得会在朝臣们那边引起非议她若独自离开总会叫人胡乱揣测些什么跟着他们一起离开多少能堵住悠悠众口。

她心下感激只是眼下也不是言谢的时候便点头道:“那世兄随唐将军去吧京城的除夕夜市乃一大盛景世兄熟悉了地方将来好带嫂嫂再来看一次。”

贺修筠笑着应了声好放下了车帘子。-

北风凛冽卷着漫天细雪在满是爆竹烟火味的大街上飞舞。

踏踏的马蹄声和车轮滚动声格外清晰似有黑影掠过马车内的烛火叫窗口拂进的冷风吹得颤抖了一下。

樊长玉扶起靠在坐榻上、唇角又一次被咬破溢出鲜血的谢征眉心拢得紧紧的:“你怎么样?”

谢征呼吸间像是着了火掀开血色的凤目看清来人后直接抬手按住她后颈以吻封唇。

他身上软骨散的药力似慢慢散了些按在她颈后的力道极大唇齿间也肆虐得厉害樊长玉仰着头只有被迫承受的份。

须臾马车停下了谢十一在外边硬着头皮道:“主子到了。”

樊长玉撑在谢征胸膛上肩头因他犬齿啃噬升起一股细微的刺痛她五指用力攥紧了谢征身前的衣襟脸上泛起一层淡粉抿紧唇角硬捱着因他的吻身体里窜起的异样感。

“马车从角门进去别惊动府上其他人。”

谢征眸子混沌嗓音哑得发沉。

谢十一得了指令很快调转马头驱车往角门去出示令牌后谢府的下人打开角门马车几乎是无声无息地进了府在正院前停下。

谢十一去请常驻府上的大夫樊长玉稍缓过劲儿后便扶着谢征下车。

甫一进房门她就被谢征摁着抵在了门上他在她肩颈胡乱亲吻、吮咬呼吸沉重又紊乱低醇的嗓音不复清冽:“长玉阿玉……”

脆弱的颈肉被尖齿磨咬似有一根弦在皮下的经络中绷紧哪怕樊长玉咬紧了齿关细微的颤栗还是从颈下一直传到指尖。

她眸底覆上一层水色一句话没说只吃痛微恼地瞪了谢征一眼就让他脑子里那根岌岌可危的弦“咔嚓”一声彻底绷断。

她身上那件刺绣繁复、质量极佳的三品武官朝服生生叫他扯开了一个大口子就那么颔首吻了上去。

樊长玉后背抵着雕花木门

她推了他一下:“你身上的伤……先上药。”

谢征呼吸

很不稳,抬起头说好,怎料刚起身便吐出一口血,面如雪色倒了下去。

樊长玉吓了一跳,忙扶住他:“谢征,你怎么了?

她把人搬到软榻上躺着,大声唤谢十一快些请大夫过来,身上半湿的朝服直接被谢征扯开一个大口子,没法见人,又奔到谢征放衣物的箱笼前想随便拿一套他的先凑合穿上,套上箭袖长袍后,才发现出乎意料地合身。

樊长玉微愣了一下,再拿了好几件衣袍往身上一比,发现都很合身。

这一箱衣物,似乎都是他早早地就替她备好的?

樊长玉看向软榻上面色苍白晕过去的人,心口在那一瞬间涩得发慌。

谢十一很快领着郎中过来了,郎中给谢征把脉后,眉头皱得紧紧的。

樊长玉忙问:“大夫,他怎么样?

郎中用银针再谢征指尖刺出一滴血,面色极为复杂地道:“侯爷这是心火炽盛所致,此火发于命门,游于三焦,积于肝肾,才会旺极而伤脏腑吐血,我以商阳穴放血,也只能替侯爷缓解一二,终是治标不治本,此火不疏,侯爷只怕极为危险……

谢十一送郎中回去时,在门口给樊长玉跪了下来,他低垂着头,似也知道自己要说的话冒昧,却还是哽声道:“求将军救救侯爷。

樊长玉坐在杌凳上,看着被郎中施了一套针法依旧没醒的谢征,只说:“出去。

谢十一给她磕了个头后,把门带上离去。

樊长玉走近坐到了软榻前,她俯身吻了一记谢征唇瓣后,微抬起头低声同他道:“你入赘给我了的。

……

这一夜整个皇城热闹非凡,宫城明灯璀璨,城外的一百零八坊亦是灯火通明,孩童的欢笑声和小贩的叫卖声飘出几条街都还能听见。

子时一至,城内的金寺当即响起了撞钟声,一声又一声,悠远而绵长,似在昭告人间,旧岁已去,新岁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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