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脸的是小青郎,那是给吓的;灰脸的是白瑶,那是给气的。

郡尉家小衙内跑时手中的光明犀也甩了,照着青青灰灰的一片鬼脸,吓得小青郎脚都挪不动。白瑶眼急手快,抄手就把那光明犀捡了起来,宝贝的跟个什么样,只是拿手里越看脸色越灰,也不知是个什么缘故。

李娘娘见小青郎这幅模样,也顾不得遮脸,起身冲过来将其护在身后,那王小娘子的魂魄见了都不敢上前。白瑶注意到,忍不住抬眼在一人一鬼间来回扫了两圈,意味深长的笑道:

“武家青郎这般样貌,说不准与这女鬼关系匪浅呢!”

怎么突兀的冒出这句话来,小青郎先是一愣,听得远处那帮衙内的讥笑私语声,似是明白了什么,脸立时就给气红了。厉声道:“白大娘子与武青有何仇怨,白圭尚可磨,玷名终难涤。武青不过想搭救一个与已有恩的女鬼,何以恶言谤我!况此处并非只一个李娘娘,均州王主簿之女与均州郡守之子魂魄俱被你关在此地,武青倒要问白大娘子有何企图?”

白瑶听言有些错愕,刚想再开口便听郡尉家小衙内在人堆里喊道:“我们郡守家的公子你这妇人都敢害,太目无王法了!什么驱鬼捉妖,你这是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

船是张文翰舅公家的,这瑶娘也是舅公家举荐的,理当是无恙的。便是真有变故,此刻人在江心,月黑风高,闹将起来他们这群人能得了好?那群衙内不知想到了什么,白了脸齐刷刷的与那参政公子隔开好远,满脸提防。

张文翰见得气黑了脸,这帮没见识的乡下人真是看了头痛,若不是实在没得人玩,哪会跟这起子人凑作堆。揉了揉额角,只能冲着白瑶骂道:“看你整得些什么烂事,早就说女子办差最不牢靠,你这玩笑太过了,快快与慎之赔礼!虽我知你是白龙庵那个老神仙的亲传弟子,定不会做下摄人魂魄的恶事,但眼前之事你需得一五一十说个明白,不然我也不得饶你!”

瑶娘此行打的就是结交这参政公子的主意,眼前状况虽稍有棘手,但也不是没历过。她受得起捧,也折的下腰,很爽快的先给武青郑重的道了歉。姿态放得极低,说话间还滴了两点泪,美人垂泪最是让人心痛不过的,小青郎哪好再作计较。转脸又举着那犀角灯点着屋内众鬼,娇声娇气的一个个道明来历,介绍时那些鬼也跟着点头,似是记起些事体来。

“奴家只是一路从京都行来沿途捡拾,想着到了均州找我家五郎超渡往生,也算功德一件。倒没想着积攒了这许多,惊吓了诸位,合该赔礼道个不是。至于那郡守公子与王小娘子估摸着是那日落水被浮尸惊丢了魂,奴家拾到他们时,被日头晒得不成样,眼绌竟没认得出来。”

原来这妇人竟是白龙庵的出身,说起白龙庵那可是神乎其神。天下历了几朝几代,白龙庵就存了几朝几代,没有哪个王候将相舍得动它,据说庙里的老神仙是可以生死人肉白骨的。他们这也是见着真神了,再见那些鬼个个点头啄米的样子,哪还有不信的道理。

白瑶见众人神色,知晓过关,又道:“既是他们都想走,奴家无有不应的,尽可自行离去。”

小青郎心中任有犹疑,但还是躬身道谢。屋内鬼魂见了,也有样学样冲着小青郎与白瑶行礼,个个都千恩万谢的向外走,离了那道雕麒麟踏海图的木门似是都没了束缚,上天的、下地的、穿墙的,箭一般射出,惟恐落下又被逮住。不一会散了个干净,屋内只余李娘娘、王小娘子和龚四郎仍留在原地。

似这等孤魂散魄若是没个傍依,四处游荡,等日头升起晒上一会儿,就消散于天地。白瑶也是有意显露本事,见参政公子和那帮衙内仍远远瞧着,她取出三个手指大小的玉瓶摊在掌心。

右手掐指虚点三鬼,唇吻翕辟,须臾间三鬼化做青烟遁入玉瓶。

“此玉瓶滋养鬼魂,带回家,取出木塞唤三声姓名就能出来。若是魂魄离体的,搁枕边唤上三声也能醒来。”

白瑶如是道,将龚四郎的那个玉瓶交给郡尉家小衙内,王小娘子与李娘娘的两个玉瓶小青郎诚意谢过才收入袖兜。

张文翰这时才走将过来,再看小青郎神色与先前又大不相同,直夸其胆色过人。小青郎虽觉汗颜,但若要他这些人面前自暴胆怯却也是不能,只能生受了,所幸腿脚缓了过来。

等张文翰撇开众人不理,笑容满面的拉着他一面走一面说今日要抵足同眠时,他行走动迹已与往日一般无二。

场中诸人各有心思,谄笑着灰溜溜散去。独白瑶原地立了许久,看着与张文翰一起走远的小青郎,笑了笑。

有意思!

她最多的便是时间,耐心更是不缺,转脸就换了身衣服寻那小阿朵去了。

阿朵正在厢房想东想西的,不知什么时候,吹来阵凉风。抬首便见屋门大开,一个披大红斗篷,内里着月白底定胜纹对襟立领长夹袄的妇人倚在门边。头上戴了个秋香色缀红宝石花的耳衣,滚边的白狐狸绒又用珍珠压了一圈,衬着那粉腮朱唇更是鲜妍夺目,真似天仙儿一般。

在底舱见这白瑶,只觉她艳丽中带些妖气,现在换了身仕女的衣裙,明目皓齿,亲切可人。阿朵见了不由从榻上下来,竟也不怕了,歪头打量着白瑶,心里好生羡慕。

白瑶见了也歪头看着这小娘子,好生打量了一番。

这长像若是嫁个寻常小户倒也足够,只是比之武家青郎着实差了太多,肤色未免太黑了,便是换了身衣裙也衬不出颜色来,勉强够个小家碧玉。但这身姿体态却是一等一的好,肩臂腰臀样样秾纤有度,眉间藏着的野性也甚合她口味,倒是有些气运在身的。

想着便解开斗篷进屋坐下,笑着把适才发生的事给小娘子讲了一遍。阿朵听了喜出望外,看着白瑶便更觉亲切,又问贺丕为何掳人。

白瑶伸手拍了拍阿朵的手,待要解释却被手下触感惊住,忍不住又抚了抚。

看不出,这个小村姑竟有一身好皮子,又细又软,绵中带韧,若是搁床上……想着她眉毛不由一扬。

阿朵只觉怪怪的,收回手搓了搓,又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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