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耶律敬为首,对面是那两名穿金戴银的公子哥儿。二人对耶律敬极尽奉承之能事,在熏天的酒气下,溜须拍马,满口胡言。

就听砰的一声,薄如蝉翼的杯盏在耶律敬手里变得稀碎。

“什么公主,当初还不是乖乖的被送去营帐,当众献舞。”

“还是和王子您谈天畅快。”

青衣公子半个身子仰躺着,两颊酡红。

“平日里畏惧她的权势,可把我憋坏了。那个疯女人处处和瑞王作对,想争储君之位?一个女子,能成什么大事。”

旁边的公子哥儿显得比他更加沉稳些,眼中尽是算计。

“只要她嫁给王子,即便是金枝玉叶,往后还是得被夫家拿捏。”

耶律敬脸色阴沉,咬牙切齿道,“弑兄之仇,不共戴天。我定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后面的言论更是不堪入耳,且一字不落全都传入禇蓝桉的耳朵。要不是公主说过耶律敬不宜在中原境内有事,她现在就冲上去揍他。

这帮畜生。

她现在才深刻体会到,谣言真的能杀/死一个人。若不是他们颠倒黑白,一次又一次加深女主心结,她家小公主也不会性情大变。

禇蓝桉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复。即将离开之际,她又停下了。

不行,还是好气。

她环顾四周,迫切的寻找一个机会。耳闻楼下叫卖声,她的视线随之落在酒楼门口的三辆马车上。

不能正面冲突,还不能出点意外吗?

那三人喝的酩酊大醉,尽兴而归,可途中却出了事端。好好的马车跑着跑着就散架了,耶律王子倒还好,只受了点惊吓。剩下那两人情况相当惨烈,一个左腿陷入轮子,落下残疾。另一个被吓废了,终生无缘延续香火。

管家将实情一一回禀,“坊间流言应该就是从他们身上传开的,看来是有人在暗处替殿下教训他们。”

闻言,李槐薇稍稍蹙眉,似乎有些困惑。她树敌无数,但不知还能有暗中向着她的人。

一旁,禇蓝桉扭着脖子,努力欣赏窗外风景。

今天的天空可真蓝呐。

管家杵在那,欲言又止,可还是小声提醒道,“最近的流言对殿下十分不利,有损殿下名声。”

李槐薇忽然轻笑一声,像是听到什么笑话。

“名声?事到如今,本宫还有名声可言吗?”

管家赶忙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再不敢多嘴。

“下去吧。”

李槐薇未再多言,低下头专注的品着红茶。

“是。”

管家如获大赦,躬身退下,未敢耽搁一时半刻。

刚赶走一个,李槐薇就回头瞧见禇蓝桉。

“你也下去。”

“是。”

禇蓝桉一点挣扎也没有,麻溜儿的离开主屋。她知道公主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不如放其一个人待着。

她从主屋出来,却也没回自己房间,而是往石蹬上一坐,时刻关注主屋里的动静。

不多会儿,李槐薇便传丫鬟取酒。眼见丫鬟们进进出出,送入三坛酒,禇蓝桉坐不住了。

她家女主变成酒鬼了。

待她不管不顾的推开房门,果不其然,李槐薇又醉了,靠在美人榻前,没有力气爬上去。

禇蓝桉轻叹一声,将人抱上榻,离开时,却被李槐薇一把抓住胳膊。

只见那双丹凤眼眸中氤氲迷离,望着她时满是留恋与欣喜,应是又想起禇鹭了吧。

李槐薇挣扎着起身,进而圈住腰际不叫她走。

“你又来看我了,真好。”

禇蓝桉任她抱着,实在无法推开这样的李槐薇,只得由她在自己耳边呢喃。

“只有你,只有你真心待过我。”

李槐薇醉的东倒西歪,差点栽下榻去。禇蓝桉眼疾手快扶住她,才避免她摔着。

“他们不明白。”

李槐薇再次缠上来,双颊如粉莲,娇艳欲滴。

“我不要什么琴棋书画,文武双全。我只要一颗真心……”

禇蓝桉几不可闻的叹息,真心才是最难的。她回抱住李槐薇,于背后轻轻拍哄。

待其平静下来,她才从袖囊掏出一片风干的树叶,交到李槐薇手上。

“一叶寄相思,你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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