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衡明被吓了一大跳，他往后一蹦，差点跳到我身上。我不想被他踩到脚，连忙伸手撑住他的肩膀，止住了他后退的步伐。
“那里面有个人脑袋！”李衡明惊恐万状，身子都忍不住往下出溜。他望向赵磊和徐逸君，企图从他们身上也找到跟自己相似的情绪，以求安慰。
却没想到，赵磊和徐逸君只是探头往屋里看了一眼，就淡定地接受了微笑骷髅的存在。
“进去看吧，”贡却顿珠推了李衡明肩膀一把，“你不是一直就想进这个房间吗？”
李衡明往前窜了两步，进入了房间。我们也随之鱼贯而入。
房间里灰很大，我感觉大到多吸一口都要得肺炎的程度。
因为没有电灯，也没点酥油灯的缘故，房间内部仅靠有一扇小窗户用于透光透气，也就导致了内部光线十分昏暗，空气流通不畅，连我都能明显感觉到房间空气里有一股怪味。
贡却顿珠皱着眉头，明显是在强迫自己忍受异味。
我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微笑骷髅，发现那是一个金属材质的尸林怙主脑袋。因为金属氧化发黑，再加上落了很厚的灰尘，才会被李衡明误认为是人头。
尸林怙主前面放着很多骨质的朵玛和法器，不远处还有一条骨头念珠。
李衡明指着骨质法器，结结巴巴地问：“这是，是不是，那啥做的？”
我弯腰仔细看了下，这些骨头颜色都很深，氧化严重，表面神经网呈纵向结构。从侧面看，不难看出这些骨头的髓眼比较大，骨质较为粗糙。
我告诉李衡明：“是牛骨。”
李衡明：“啊。”了一声，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失望。
我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特别感兴趣的东西。
屋内的环境实在是太浑浊了，我往后挪了一点，想先溜出去。这会贡却顿珠却抓住我的肩膀，对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捏着鼻子，不解地挤到他身边。
贡却顿珠指了指一尊放在角落吃灰的不起眼雕像。
我凑过去，拿纸擦掉雕像正面的灰，仔细观瞧，发现这居然是一尊噶举派祖师玛尔巴尊者的铜像。
我不禁有些愕然，实在是想不出为何玛尔巴的像会出现这样一座荒废的边远小庙之中。
贡却顿珠双手合十对玛尔巴致敬，然后从我手中拿过纸巾，包住铜像，将其拿起翻转，露出底部。
我打开手机手电筒，光一打上去就看到底板上的落款为“多吉”。
趁着贡却顿珠已经拿动了铜像，我掏出手机把这尊玛尔巴像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每个角落都拍了详细的照片。再把铜像请回了原处。
等所有人都参观完房间之后，便依次下楼，离开了卡玛寺主殿。
走到前坪地时候，贡却顿珠拦下想要匆匆逃离的大喇嘛，对他说：“你得带我们出去。”
大喇嘛又歪头装耳背。
贡却顿珠对他比了个手势，说：“回家。”
大喇嘛点头，向他伸手。
贡却顿珠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红票子给他。
大喇嘛摇头。
贡顿珠又给他一百。
大喇嘛还是摇头。
贡却顿珠再给他一百。
大喇嘛指着他，比了个1，指着我，也比了个1，接着又指向我们身后那三个大学生。
贡却顿珠按人头给他递上了五百。
大喇嘛收好钱，指着自己，伸手比了个5。
贡却顿珠也伸出五指，作势要糊他一巴掌，大喇嘛才消停。
大喇嘛收了钱，领着我们出了寺庙山门，右拐进了一条羊肠小道，找到了一辆白色小货车。
这小货车的驾驶室特别小，其他人都塞不进去，只能让体型最小的李衡明坐副驾，剩下的人全都挤在后斗里。
大喇嘛发车，小货车摇摇晃晃地行驶在之前没见过的搓板路上。
我们几个人坐在后斗里，像是锅里被颠的菜一样蹦蹦跳跳。
这样蹦哒着走了三个多小时搓板路，我脑子都快被摇散黄了。大喇嘛终于拐上小路，开进了村子，在小卖部门口停了下来。
路边有个年轻人在洗狗，看到大喇嘛下车，立刻热情地挥手跟他打招呼：“嘿，老次仁！这么早就回来了！寺庙里的一切都好吗！”
大喇嘛笑着朝他点头。
我问大喇嘛：“又听得懂了？”
大喇嘛直接绕过我，大喊道：“扎西你家的羊还好吗？”就一头扎进了小卖部里。
我问洗狗小伙：“你认识他吗？”
洗狗小伙说：“当然认识！老次仁，我家的邻居。”
他奶奶的，我就知道这个老头一直在装傻充愣！但既然已经来到了村子里，我也懒得跟他计较了。毕竟没他的话，我们很难如此轻松地从那个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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