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寒山重新回到卧房,算着时间将他胸口的银针,一一拔掉。

随着银针被拔出体外,那人神色厌厌的醒来,由于身体对痛的感知越来越弱,他并不知池寒山手里在摆弄什么,半天意识回笼,一对漆黑的眼瞳呆滞的望向窗外问:“池公子……人死后……嗬……都要喝孟婆汤吗?”

池寒山用帕子擦掉他嘴角的血迹,听他突然这么问,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凡人死后在轮回镜前,会饮下忘却前尘的雨露,不过你不必忧心,敷落是神不是妖,无论日后你去了哪儿,都会找到你的。”

“不!不要……我好怕……来世……还是这副样子……嗬嗬……”一口气顶在心口,沈玉川含泪抓住池寒山的衣袖,发出的声音干哑而破碎,生怕他听不懂自己的意思,紧绷着身子又焦躁又惊惧:“池公子……请代我好好照顾……她……”

“你趁敷落不在,只是想同吾讲这些?”

池寒山后悔刚刚没能拦住敷落,此时再递消息到冥界已经晚了。

他带了薄怒将人抱在怀里,欲再施灵为那人延续生命,却被拼命摇头制止:“我知你……真心待落儿呃……也知她对你……不同……嗬……”

“别说了,你不要自以为是,伤了敷落的心,吾绝对不会饶过你!”

“池公子……嗬呃……嗬……望你……嗬……得偿所愿……能与落儿……呃……白头偕老……”

漆黑的眼瞳蒙上一层白翳,沈玉川死死抓着他的衣袖,全然顾不得他的话,只一味的焦急倒气,不甘心的咬破舌根:“莫要再……呃啊……想起我了……嗬……嗬嗬……”

“放肆!你怎可这般命令吾,至少、至少要等敷落回来!你若再骗她,吾不会放过你的!看着吾封熙……封熙!你醒醒!醒醒!”

现实与尘封了几百万年的记忆重合,池寒山不敢置信,他故技重施陷害自己就算了,连死状都跟当年如出一辙。

趁着尊主不在,悄悄撒手人寰。

池寒山神色黯淡,他静静地守着沈玉川了无声息的身体,不懂为何到了他成了胆小鼠辈,连个正式的告别都不肯给她……

天空一声闷雷,瓢泼大雨应声坠落。

“不可能……”

敷落手里攥着一把沾满露水的彼岸花,甩动七尾疾驰在灰暗的天色下,上一秒还在欣喜自己发现了冥界最新鲜的花,下一秒得到沈玉川病亡的消息肝胆俱裂。

“寒山你骗我,是你骗我对不对!不可能,不可能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紧赶慢赶到别院,却只得到一壶灵血和一条项链。

池寒山将他的遗物交到敷落手中:“他死前担心你生产时有不测,特地留了一些心头血给你补身体。这条项链是他后来找工匠仿制的,他说要物归原主,若你实在不愿看见的话,就放进他的棺材里吧。”

“谁稀罕他的东西!”敷落满眼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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