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你不觉得美吗？”谌济偏头，不解地看着他，“虽然五官不出挑，但气质卓然啊，人群里一眼就能看到，就那句诗！什么芙蓉花，不裁剪那句，很贴切的。”

张则安瞥了他一眼，“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谌济乐了，比出一个大拇指，“还得是你。”

张则安看向院子中间的许澄意，她已经叩拜完成，和旁边的工作人员聊着什么，寺庙很少，她歪头凑近听，耳后的头发滑落，她表情未变，自然的别到耳后，嘴角挂着清浅的笑。

“美吧！”谌济了然地凑过来，坏笑道：“我给你要微信，晚上的饭你请。”

张则安不置可否，“走吧，去下一个地方。”

“啧！”谌济一脸失望，“你就不能动心吗？就当是为了我。”

张则安嘴角扬起极浅的弧度，“你多给我几个项目，我可以考虑一下。”

“去去去。”谌济一脸嫌弃地超过他，“我离你这个满身铜臭味的人远一点。”

张则安失笑，跨出寺院的门前，他鬼使神差地往身后看了一眼。

人头攥动，没有预料之中的人。

*

许澄意在寺庙买了三串菩提手串，一人分了一串，每个珠子都不相同，凑近闻的时候，还能闻到淡淡的香味味。

“姐，你没给鸿舟哥一串吗？”

许澄意笑容一顿，很快恢复如常，“我忘了，不然你把你的给他？”

许澄明护住，“那还是算了。”

过年还有一段时间，许澄意去附近的超市找了个兼职的临时工。朱燕后续不知道还要多少费用，能赚一点儿是一点儿。

还有一个原因是，她不能闲下来，闲下来脑子里就全是林鸿舟，心如丝如缕地痛，她控制不了自己没出息的思想，只能让自己没时间想。

一天八小时，收银结账，上货下货什么都干，累得每天下班倒头就睡，于她而言，也省去了和很多烦恼。

过年的前几天，许澄意结了账，从那天之后，她没再提及林鸿舟。

等朱燕睡下后，睡不着的许澄意一个人窝在家中看电视，上面放得各种齁甜偶像剧，换了两遍台后，许澄意选择关掉电视。

突然刷到一个很划算的团购套餐，评价也不错，许澄意当即转发给小雯，邀请她出来一起喝酒。

【许澄意：就当是庆祝我单身快乐！】

和林鸿舟分开的事儿，许澄意一直没找到机会告诉小雯，今天就很不错。

正在家里加班的张则安看见这条莫名其妙的消息，看了一遍联系人列表后，才想起她是谁，也确定，她肯定发错人了。

只是——

张则安扫过“单身”那两个字，心里稍稍琢磨一会儿，回了个“好”字。

以张则安浅薄的了解认为，许澄意和林鸿舟的恋情简直八面透风，随便一样都有可能导致他们分手，听闻这个消息，他并不意外。

筒子楼，许澄意看着这个“好”，陷入沉思。

实际上发完没多久，许澄意就反应过来，但过了撤回时间，本以为他没看到不会回，没想到……

她咬牙，心怀诚恳地打字：

【许澄意：抱歉，我发错了。】

又想起自己确实还欠他一顿饭，继续解释：

【许澄意：下次我再补你那顿饭，可以吗？】

【Anreth：嗯。】

【Anreth：下次约。】

从目前的相处来看，张则安这人也没有江毂说的那么恐怖，为人温和，虽然词调疏离，但基本的礼貌是有的，也不排除自己是个普通人，他不和普通人较真。

小雯给她回了消息，说大约半小时左右到，许澄意看了下路程和时间，走过去差不多也是半小时，正准备回复，顶部忽然跳出一则消息，熟悉的名字让她一阵恍惚。

把小雯的消息回完，她点开林鸿舟头像旁的小红点。

【林鸿舟：你去哪儿了？家里怎么这么乱，你都不收拾的吗？】

距离那天吵架，已经过了一段时间，这期间，林鸿舟都没有回来过，他去了哪儿不言而喻，心脏如抽搐般的痛起来，许澄意好几个深呼吸后，才适应这种疼痛。

不知道该回什么，也没必要回，她把手机放到一边，开始翻找出去的衣服，不好好搭配的话，小雯又要闹了。

……

团购套餐是一个小酒馆出的，旁边还有一个烧烤摊，两人征得店家的同意后，又点了很多烧烤端进来。

小雯一边念叨着减肥，一边往嘴里塞肉串。

“单身快乐！脱离苦海！同时祝贺阿姨顺利出院！”玻璃酒杯碰在一起，小雯发出由衷地祝福后，一饮而尽。

酒杯润湿嘴唇，许澄意脸上多了些神采。

小雯笑着调侃，“你这手分的不错，瘦了一圈，这瓜子小脸，清晰的五官……羡慕羡慕。”

许澄意被她逗笑，拿起酒水一饮而尽。

“你这么长时间不联系我，我每天都提心吊胆的，生怕你抗不过去。”

许澄意微微瞪大眼睛，“不至于吧。”

小雯言辞委婉，“一件可能不至于，你这太多了。”

人生三种情，亲情、爱情、友情崩塌俩，小雯是真的担心，可许澄意坚持自己一个人处理消化，她没办法。

“每天都是新的一天，我不会自怨自艾的！”许澄意扬起笑容，撸了一串肉在嘴里，含糊道：“我妈没事就行，什么情啊爱啊，都是云烟。”

“好！”小雯大声赞同，两人又碰了一杯。

酒过三巡后，两人的眼神都不再清醒，许澄意看着车水马龙，陷入一种诡异的平静。

“没关系，觉得难过的话，可以哭出来！”小雯醉得凶，拍拍胸脯，“我的怀抱为你敞开。”

许澄意感激一笑，看着杯中的酒水，目光柔和迷离，“发生的太快了。打个比方，刀子瞬间扎进体内，第一反应是迷茫，流血和痛苦都是之后的事。”

手放在心脏处，现在每跳一下，整个胸口都在隐隐作痛，痛苦像一根根线，在她的胸骨、肺部蔓延，摸不清捋不顺，又切实存在。

此时距离她闲下来，不过几小时。

她微微扯起嘴角，说：“我刚出门的时候，林鸿舟给我发了条消息，他问——”许澄意喝下一口酒，压下喉间的干涩，嘴角的笑容越发惨淡，“我去哪儿了，怎么没打扫家里的卫生。”

小雯的脏话张嘴就来了，辱骂完之后，注意到她低落的情绪，轻轻给了她一个拥抱，心疼地安慰：“没关系，会好起来的，咱以后事业比渣男更厉害，男模一次点八个，家里正宫还是人帅性格好的大帅比。”

许澄意被她的说法逗笑了，“你这是给我许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