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林湘跟着杨研究员到了一楼医疗室，进门便见一名士兵满脸血浆躺在床上，身下洁白的床单染上大片血迹。
伤员的大腿上有一条被尖锐石块撕开的伤口，正汩汩冒着鲜血。
“他失血过多，有休克的危险，得赶紧给他缝合伤口，”杨研究员说：“林湘，你在2号柜子拿三包纱布一管麻醉剂。”
她说着取出缝合针线，用酒精给手术剪刀消毒。
床上的士兵气息微弱，额头上渗满汗珠，嘴唇是墙皮一般的白色，他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是死了，干裂的唇一张一合，发出含糊微弱的声音，
“水……”
“水……水。”
林湘正蹲在柜子边拿医用纱布，突然听见身后“哐当”一声，她转过头，见本该躺在床上的士兵面朝下摔在了地上。
“你没事吧？”
她抱着纱布和针管过去探看，见俯身在地的士兵突然抽搐了下，埋着的头猛然抬起，九十度往后翻折，血红的眼睛直直盯住了林湘，
他变异了。
林湘被这诡异的场景吓住，一时两腿僵直动弹不得，变异的士兵身子一翻，四肢着地像狼狗一样朝她扑过来，幸好杨研究员攥住林湘的胳膊，及时将她拉出医疗室，“砰”的关上门。
士兵跟着扑上来，被医疗室的玻璃门阻隔，手指在玻璃面划下长长的血痕。
林湘还在后怕着，肩膀忍不住地哆嗦，“他怎么会突然……”
“你看他的腿。”杨研究员指了指。
刚才摔倒在地上的时候，男人腿上的伤口沾到了衣服上丧尸的血，这才导致了他突然变异。
“你知道为什么一再叮咛千万不要让丧尸的□□触碰到皮肤了吧？”
凡是被污染过的地方，都需要经过严格的消毒，丧尸的身体就是末世最危险的生化武器。
.
“你先吃一片看看有没有效果。”霍钦钦将带来的一瓶安眠药给他。
邵添犹豫了下，“我晚点吃，我吃了睡着了，你不就回不去了吗？”
“也就是在末世多待一天而已，无所谓，你先试试，不行的话我再换一种。”
邵添于是就着水吞了一枚药片。
霍钦钦看他躺好了才攀着梯子到上铺。
半夜她口渴想喝水，下来时候顺便看邵添睡着了没有，见他闭着眼，呼吸均匀，显然已经入了眠。
看他睡着，霍钦钦感觉自己手贱，忍不住坐到邵添床边手指戳了下他的脸，心想那时候他真守了我一夜？这么深情啊？
被戳了几下的邵添没动，似乎睡得正熟。
见他没醒来，霍钦钦在喉咙里小声嘟囔，“有嘴不会说，现在好了，我伤心了，不想跟你在一起了。”
她话说完，邵添忽然皱起了眉，眉心像有化不开的哀伤，唇角也紧紧抿着。
做噩梦了？
霍钦钦心想，
没办法，世界上只有安眠药可没有好梦药。
她正想起身，忽然听邵添喊了声“不。”
那声音哀戚喑哑，带上鼻音，听得人心尖生涩，霍钦钦诧异地回头，见邵添密长的眼睫轻颤，突然一颗泪从眼角落下来，滑进浓密的鬓角。
霍钦钦瞬间僵住了。
“不要分手好么，不要过去，钦钦，别这样……”
他似乎想动，却又动弹不得，身体不住起伏，呼吸急促。
“别离开我，别离开我，我不会跟你置气了，别丢下我。”
前男友终于说出心里话了？
分手后霍钦钦也曾幻想过邵添幡然醒悟卑微求复合，当时觉得那种场面一定很爽，可她现在看着人痛苦的样子，却感觉不到丝毫爽快，心里也跟着难受极了。
“邵添，”霍钦钦看不下去，手抚上他脸侧，手指擦了擦那泪痕，将被梦魇的人叫醒，
“邵添，你醒醒！”
邵添倏地睁开眼，霍钦钦的面容赫然出现，被眼前的水雾笼住，犹如虚幻，
胸口的苦闷有所纾解，他抓住对方抚在自己脸上的手，起了身，钳住她的后颈，很用力地将她摁进怀里。
他急切而疯狂地将霍钦钦禁锢住，再没有了克制，恨不能将她塞进自己的身体。
感受到他的失控，霍钦钦却没有狠心将人推开的力气，她的理智被邵添刚才的一滴泪带走，狂烈的心跳分解了她的判断力，她对周围一切的认知在融化，融化在两人紧促交错的呼吸里……
第二天清醒的时候霍钦钦终于意识到昨晚有失分寸，她看着躺在身旁的邵添，脑子实在太混乱了。
径自下了床，霍钦钦没将身旁的人吵醒。
她出来饮水区接水喝，在这里遇到了乔胜，“哇，你昨天没有睡吗？黑眼圈好重。”
是，她昨天不仅晚睡还失眠，现在简直头疼欲裂。
乔胜将一只用口袋装着的鸡腿给她，“别吃红薯了，吃这个吧。”
他知道这里的普通公民平时沾不上荤腥，只能吃一些干巴巴的粗粮，看着都噎得慌。
“别担心我啊，我不是能回去吗，不会天天吃红薯的。”
霍钦钦又询问了聂小烽近来的情况，这段时间一直没有见到过他，乔胜说因为春季快要到了，气温回暖，丧尸变异加剧，外勤士兵折损严重，聂小烽于是提前进入了拾荒队，估计很快要轮到他出外勤了。
正聊着，耳边忽然传来男孩抽泣的声音，“哥哥姐姐，求求你们帮帮我妈妈吧，她昏倒了。”
他一边用袖子抹眼泪一边说着，霍钦钦眼熟这个小孩，是那会儿跟聂小烽说话的，叫什么来着……朱小小。
“求求你们了，我妈妈，我妈妈他……”男孩一边说一边哽咽，说话声音含糊不清。
“别急小朋友，”乔胜安慰地摸摸他的头，“你带我们过去看看她吧。”
普通公民可以申请医疗和药物，但是得经过管理者层层审批，小小不知道自己的申请会不会通过，也怕妈妈扛不到那时候。
走进B-12房间，一个形如枯槁的女人合着眼躺在下铺的床上，一时看不出是死了还是活着。房间里不仅有这个女人，还有一个老年痴呆的老婆婆住在上铺，床铺给了两人住，朱小小平时都是在地上睡觉的。
“妈妈。”小小看着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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