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惊变
脚步声混着狼嚎越来越近，破旧的木门被风吹得吱呀作响，龙啸云盯着聂风微动的手指，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强撑着爬起来，捡起地上的木柴，又将墙角的破陶罐推倒，碎片散落在门口——这是他眼下能想到唯一的防御。
“呜——”一声狼啸贴着门板响起，龙啸云后背的冷汗瞬间浸湿了衣衫。
他刚好转些的身子根本经不住折腾，胸口的疼痛让他连呼吸都要放缓，可看着昏迷的聂风，他终究没法丢下不管。
就在这时，聂风忽然哼了一声，眼皮动了动。
龙啸云心里一紧，既怕他醒来再失理智，又盼着他能醒过来一起应对狼群。
可没等聂风睁眼，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是狼的惨叫，龙啸云握着木柴的手猛地一紧。
“谁在外面？”他颤声问道，握紧木柴的手心全是汗。
“怎么，才几天不见，就不认得我了？”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带着几分戏谑。
木门被轻轻推开，一道红色身影走了进来，月光落在她身上，映出少女明艳的脸庞——正是之前曾给龙啸云指点过方向的红衣少女。
“是你！”龙啸云又惊又喜，“你怎么会在这里？”
“路过而已，听见狼叫就过来看看。”红衣少女踢开门口的狼尸，语气轻松得像在说家常，“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还有……他。”她的目光落在聂风身上，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龙啸云察觉到她的异样，连忙问道：“姑娘认识聂兄？”
红衣少女没回答，反而蹲下身，仔细打量着聂风，又伸手翻了翻他的手腕，看到那道疤痕时，眉头皱得更紧：“你可知他是谁？”
“他叫聂风，是我的救命恩人，若不是他，我早就死在崖底了。”龙啸云不解地看着她，“姑娘为何这么问？”
“救命恩人？”红衣少女嗤笑一声，站起身看向龙啸云，眼神里满是复杂，“你可知他是天地会的人？”
“天地会！”龙啸云如遭雷击，猛地后退一步，差点撞到墙上。
他父亲当年就是因为反抗天地会的欺压，被他们残忍杀害，这个名字，是他刻在骨子里的仇恨。他看着地上昏迷的聂风，心里又惊又痛——救他的人，竟是杀父仇人的同党？
“怎么，不敢相信？”红衣少女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语气软了些，“他手腕上的疤痕，是天地会成员特有的标记，用暗器划伤后留下的，错不了。”
龙啸云的手微微颤抖，他想起父亲临死前的模样，想起这些天聂风温和的照料，心里像被刀割一样难受。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可聂风又救了他的命，他该怎么办？
“我……我要等他醒过来问清楚。”龙啸云咬着牙，眼神坚定，“就算他是天地会的人，我也要弄明白，他救我到底是出于真心，还是别有目的。”
“真心？”红衣少女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龙啸云，你真是善良得愚蠢。天地会的人哪有什么真心，他们做的每一件事都有目的。
你以为他照料你是好心？说不定是想利用你，或者从你身上套取什么消息。”
“不会的！”龙啸云反驳道，“这些天他对我无微不至，若不是真心，何必费这么大功夫？”
红衣少女看着他固执的模样，叹了口气：“罢了，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决定。
不过我得提醒你，你现在很危险，天地会的人向来心狠手辣，等他醒了，说不定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
龙啸云心里一沉，可还是摇了摇头：“我不信，我要亲自问他。”
红衣少女见他不听劝，也不再多说，转而道：“对了，你不是一直在找李寻欢吗？我可以告诉你，他没事，被人救走了。”
“真的？”龙啸云瞬间激动起来，胸口的疼痛都忘了，“寻欢兄真的没事？他现在在哪里？”
“具体在哪里我不清楚，不过你放心，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红衣少女话锋一转，眼神变得严肃，“但你要记住，李寻欢身上藏着太多秘密，跟着他，只会让你陷入更大的危险。听我的，离他远些，对你没坏处。”
“为什么？”龙啸云不解，“寻欢兄是个好人，他为了救我，差点丢了性命，我怎么能丢下他不管？”
“好人？”红衣少女冷笑一声，“江湖险恶，人心叵测，你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况且就算是好人，也未必有好的结果。总之，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她说完，转身就要走。
“姑娘，等等！”龙啸云连忙叫住她，“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红衣少女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我的名字，以后有机会你自然会知道。至于为什么告诉你这些……算是报答你之前帮我解围的人情吧。”
说完，她不再停留，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龙啸云站在原地，心里乱如麻。聂风是天地会的人，是他的仇人，可又是他的救命恩人；李寻欢没事，可红衣少女却说他危险，让自己远离他。这一切，都像一团迷雾，让他看不清方向。
他低头看向地上的聂风，心里五味杂陈。就在这时，聂风忽然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他迷茫地看了看四周，又看向龙啸云，眼神里满是疑惑：“啸云兄？我……我怎么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龙啸云看着他恢复清明的眼神，心里一紧。他握紧了手里的木柴，又缓缓松开——他还是没法对救过自己的人下手。
“聂兄，你醒了。”龙啸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些，“你之前突然……失去了理智，我们遇到了狼群，幸好有位姑娘出手相救。”
聂风皱了皱眉，似乎在回忆之前的事，脸色渐渐变得苍白：“我……我又失控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神里满是痛苦，“对不起，啸云兄，我不是故意的，我……”
“聂兄，我有件事想问你。”龙啸云打断他的话，语气严肃，“你是不是天地会的人？”
聂风的身体猛地一僵，脸色瞬间变得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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